幾分鐘后。
被濃痰淹沒的黑狐族首領勉強爬起來,他狠狠一狠心,然后閉著眼,抓起濃痰,就往嘴里塞。
那是壯士斷腕的決心。
那是赴湯蹈火的誤會。
“木奴,給我一顆,我吃,我全吃了!”
這首領前段時間惹怒了黑狐皇,終身得不到一滴仙基液。
可他眼看著就要筑基大圓滿,正是需要仙基液的時候,這時候出現了仙基丹,他不擇手段,哪怕斷臂都要得到。
區區吞痰,算得了什么。
其他黑狐族大妖也眼巴巴看著紀東元,等待著仙基丹。
“仙基丹全被蝰九末搶走了,我并沒有仙基丹!”
接下來!
紀東元一句話落下,天塌了。
冰冷的殺氣,直接將空氣凍結。
紀東元腳下的土壤都一陣崩裂。
那名吞下三四斤濃痰的首領哭的心碎,他要將紀東元活活吃了。
“你好毒!”
攤在地上,被濃痰抽干了力氣,首領顫抖著手,干嘔著,他指著紀東元,恨不得哭出十輩子的委屈。
“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毒!”
捶胸捶地。
這首領原本就生無可戀,再看看來自蝰蛇族同胞的蔑視,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蝰蛇族的首領,雖然也被濃痰淹沒。
但人家有骨氣,沒吃那些濃痰不是!
“好了,天策計即將開啟…木奴也沒讓你們吐口水,是你們自己吐的。”
狐三野連忙走過去,擋在紀東元身前。
這家伙,亂指什么。
這時候,黑狐族這些大妖才反應過來。
我去你的。
根本就沒人讓你吐口水。
是自己怕被別人搶了先,爭先恐后吐而已。
隨后,全場莫名其妙死寂了下去。
遠處,趙楚也是一臉懵逼。
黑狐族這是聰明過頭了吧。
距離天策計通道開啟,還剩下10分鐘,天空中通道越來越不穩定。
100名大妖抬頭望著天空。
這一戰!
終于要來臨了。
“我要當你們的首領,你們能否做到馬首是瞻!”
趙楚上前一步。
“還有仙基丹嗎?”
一個大妖問。
“如果能從人界歸來,還有!”
趙楚道。
“拜見首領!”
這些大妖抱拳一拜。
這仙基丹的效果,那可是實實在在啊。
至于毒性,一時間還發揮不出來。
“蝰九末,你當首領干什么?還有,你為什么舍得付出那么多仙基丹,這和你性格不符合!”
蝰金枯沉默了一會,心中越來越蔓延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蝰九末,有些可疑。
別說他一個筑基大妖,即便是自己,都舍不得將這么多仙基丹貢獻出去啊。
“當然是為了蝰蛇族的崛起了。”
趙楚陰森森一笑。
那詭異的笑,令蝰金枯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盛。
可惜時間來不及,否則他都忍不住立刻調查趙楚了。
“我要當黑狐族的首領!”
這時候,在另一邊,沉默不語的木奴,突然開口。
他一句話落下,全場震驚。
你還有臉開口?
“木奴,閉嘴!”
情急之下,狐三野連忙呵斥。
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紀東元說這句話,并沒有提起主人二字。
“木奴,我正要好好教訓你一下…狐三野可保護不了你!”
被吐了一身痰的黑狐族首領干嘔到肝腸寸斷,他的憤怒,無處宣泄。
腳掌狠狠一踏地面,措不及防間,凜冽的一拳,已經是當面轟下。
開山裂石!
毀天滅地!
這一拳充斥著首領對木奴的憎恨,其力量之恐怖,哪怕是筑基中期,也會一拳重傷。
你一個區區筑基初期,算什么東西!
轟隆隆!
“糟糕!”
狐三野眉頭一皺,卻根本來不及阻擋。
巨浪激蕩。
這一拳結結實實轟到了紀東元的胸膛之上。
“你一個奴隸,不殺你,只是給狐三野面子!”
塵土落下,首領獰笑著。
這一拳,木奴渾身經脈都會斷裂。
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但你不珍惜,我黑狐族首領的威嚴,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蔑視。
“這就是你的力量嗎?”
可下一息,所有兇妖目瞪口呆。
本該慘嚎的木奴、冷漠的看著拳頭,卻毫發無傷,那滔天的拳風,竟然只是吹散了他的頭發。
“你對真正的拳頭,一無所知!”
紀東元融合了30萬年靈罡木,肉身堅不可摧,這一拳,也僅僅打出點淤青。
可接下來,紀東元翻身一拳,宛如錘撼天地。
那首領被一拳從腦門轟落,就像是一柄鐵錘狠狠砸落,首領的腦袋,直接被轟入大地中央,整個人宛如一個倒栽的蘿卜。
一拳…敗筑基后期。
雖然不至于秒殺,但這種實力,令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還有人不服嗎?”
這時候,紀東元轉頭,冷冷望著那些兇妖。
“嗯,看來威逼還不夠!”
紀東元冷笑,隨后也拿出一粒仙基丹。
“奉我為首領的,開口說話!”
一粒仙基丹,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拜見首領!”
一個個筑基大妖心悅誠服,再也沒有了一點點不服氣。
就連重傷爬起來的黑狐族筑基大妖,也不敢再廢話。
誰能想到,這么木奴,竟然有了超越筑基后期的實力。
這簡直匪夷所思。
況且他在撒謊啊!
他明明就有仙基丹。
被一拳轟懵逼的首領再次仰天不甘,這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狐三野眉頭一皺!
他終于感覺到了一些異常。
木奴的眼神…不對勁了。
失去了木訥。
好像有了一絲人族該有的生氣。
就像…當初在無悔戰場,自己擒獲他時候的眼神。
不正常!
狐三野心臟沒由來的一跳。
嗡嗡嗡!
這時候,天空中的天策計通道越來越顫抖,他本想立刻審問紀東元,必要的時候,囚禁起來。
可惜。
來不及了!
悄然之間,紀東元已經退到眾多筑基大妖中間,留下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不對,真的不對勁啊。
狐三野額頭滴下了冷汗。
也就在這時候,遠處蝰金枯上前一步,腳踏法器,矗立在空中。
他大袖一甩,紊亂的空間,被他打出的法訣穩定。
“狐三野,你還在等什么!”
一聲怒吼,狐三野只能壓下對紀東元的懷疑,連忙踏上天空。
一左一右!
只有他兩人聯手,才能將通道穩定下來。
“終于要開啟了嗎?”
趙楚仔細撫摸著明龍天基臺,掌心感受著明龍大帝的心血!
自己來妖域的目標,是為了筑基。如今終于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趙楚腳掌狠狠一踏地面,率先進入通道。
接下來,是黑狐族的紀東元。
冷漠!
途徑狐三野的時候,紀東元臉上是那種說不出的冷漠。
狐三野不妙的感覺更甚。
隨后,陸陸續續的筑基大妖紛紛踏上空間通道。
有些蝰蛇族大妖突然腦袋有些眩暈,但他們也沒有當回事,可能是通道震蕩而出的后遺癥!
在天賜宗巨炮軍團的后方。
有一處絕壁。
這時候,一個滿臉滄桑的花甲老人,正背著一捆柴貨,艱難的行走。
他每走一步,都仿佛要用盡渾身力氣,累的直不起腰。
在他三里地之外,就是戰亂的人族大軍。
這里也是天賜宗巨炮軍團的背后。
他這一輩子似乎見慣了妖與人廝殺,無論是巨炮的威力,還是遠處兇妖的恐怖,都無法令他產生恐懼。
也對!
一個凡人,也到了壽終正寢的年紀,還能怕什么。
一天前,絕壁之下,出現了不少唇紅齒白,衣著華貴的少年。
有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女。
也有白發白眉的絕世人物。
還有背著大刀的俊朗少年。
反正這些少年郎,看一眼就令人永生難忘。
“妖域和天賜宗戰起來了,師兄到底會不會回來呢?”
黃靈靈焦急的望著遠方。
整一個月,黃靈靈每日做噩夢,晚上根本就無法入眠,滿腦子都是趙楚。
戰場中央,因為澤研巨炮的原因,兩方已經停戰了一天一夜。
可遠處妖域所匯聚的大軍越來越多。
天賜宗這一邊,情況并不樂觀。
“黃師妹,你就放心吧,三弟吉人天相。他說今日歸來,就一定會回來,不可能食言的。”
王君塵眺望遠方。
他雖然安慰著黃靈靈,但自己的內心,卻又比任何人都焦急。
“咦,看那個老人,他是不是想爬上山,好可憐啊,我去幫幫他!”
蔣香意看到了老人,有些心疼。
隨后,她跑下去,將老人扶到后者想去的地方。
終于,老人長吁一口氣,坐下似乎想歇歇腳。
距離這天驕們站立的地方,也就一里不到的距離。
“謝謝、丫頭…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善良該多好!”
老人慈祥的看著蔣香意。
“這樣一來,殺起來才有意思…不善良,不好吃,嘿嘿!”
蔣香意笑了笑。
她剛想說一聲不用謝,可接下來,老人一句話,令她頭腦發懵,心中一片冰冷。
隨后!
這老人猛地站了起來。
他眺望著遠方的妖域。
隨后,那些柴火散落了一地。
嗡嗡嗡嗡!
隨著柴火落地。
一圈說不出詭異的圖紋,出現在大地之上。從上空俯瞰下去,就宛如惡魔隨手的鬼畫符,令人毛骨悚然。
“不好!”
下一息,王君塵猛地抬頭。
當空之上,空間在不穩定的顫抖。
“蝰蛇皇,你竟然釜底抽薪,計劃從后方毀滅我巨炮軍團!”
沉府升一拳蕩開蝰蛇皇,滿臉震驚。
“哈哈,難道只允許你北界域人族詭異多端嗎?”
蝰蛇皇陰森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