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趙楚歸來之時,天色已經漸晚。
遠遠看著由遠及近的黑色身影,蝰金枯悄悄松了口氣。
他還真怕趙楚出逃,自己只剩下最多兩年壽元,如果前者有心躲起來,還真不容易尋找。
“給,這件乾坤袋內,儲存了10萬斤靈藥。”
“蝰九末,你給我聽好,從現在開始,你不得離開我身旁半步…天策計雖然釜底抽薪,但也危急萬分,十分危險。”
趙楚走近,蝰金枯寒著臉將乾坤袋扔過去。
同時蝰金枯凝重的交代道。
這個蝰九末魯莽,愛出風頭,萬一中了人族的計。他死了不要緊,可那天妖皇的遺符卻容不得閃失啊。
“蝰九末,你剛剛筑基,和廢物一般,千萬不要拖我們后腿…如果不是蝰金枯妖王堅持,像你這種垃圾,根本就沒資格參加天策計。”
蝰蛇族的首領是蝰金禁,他和戰死的蝰金極算遠親,一萬個看不慣趙楚。
空曠的廣場,矗立著兩族100名筑基強者。
趙楚簡單打量了一下,筑基后期有大概十個,其他清一色筑基中期。
而且這些皇族正宗穿著考究,滿臉的器宇軒昂。他們眼中的殺氣,也和普通妖族不同,透漏著一股高高在上。
這就是南妖區最精銳的軍團。
他們年齡有的超過了70歲,有的甚至只有30歲。
這些筑基兇妖縱橫的當年,也是蝰金極一類的絕世天驕,都是百年內有希望突破金丹的強者。
趙楚和紀東元因為焚燒了太多的天運晶塵,所以潛意識里能簡單隱藏了修為。
當然。
紀東元這種掩藏,勉強能瞞得過金丹。
而趙楚在刻意之下,元嬰一時間也發現不了異常。當然,元嬰要是真的認真探測,也不愁發現。
此刻在這些眼高于頂的皇族正宗面前,他和紀東元就是拖后腿的廢物。
筑基初期,簡直丟臉。
“蝰金禁,距離天策計開啟,只有短短一個小時,你安靜點。大家抓緊休息,一定要將狀態調整到巔峰。”
蝰金枯冷眼道。
“哼,可惜這天策計有些焦急,否則三個月內,我一定突破筑基中期!”
“我也是,這次去北界域,一定要搶來仙基液!”
“我要屠一座人族城池。”
一個個皇族兇妖,戾氣橫生。
沒錯,他們的手上,也占滿了人族的鮮血,沾滿了累累罪惡。
“你想突破嗎?”
一個50多歲的筑基大妖剛剛抱怨完,隨后那蝰九末竟然認真的看著他。
“廢話!”
這大妖不屑于趙楚交談。
“如果你,朝著他臉上吐一口濃痰,這粒丹藥,將屬于你!”
就在這時候,趙楚取出一粒丹藥。
“你找死!”
趙楚手指的人,正是天策軍首領,蝰金禁。
朝吐首領口水,你簡直是瘋了。
“蝰九末,你以為我們也是蝰金極那種貨色嗎?實話告訴你,曾經的我們,誰都比蝰金極強。你太自負,修煉的路上,容易夭折。”
“一粒破丹藥,也想讓我朝首領臉上吐口水?簡直荒謬…可能你還不知道,在筑基境,修煉的根本,乃是仙基液。”
“也對,你這種出生末妖族的渣滓,怎么可能知道仙基液的存在!”
這名50歲兇妖嗤鼻。
“仙基丹…蝰九末,說,你在秘境里,到底得到了什么寶物!”
那些筑基沒什么反應。
反而是蝰金枯一把抓去仙基丹,手掌微微顫抖。
最近幾年,隨著蝰金枯半只腳踏進棺材,妖域已經很少有東西能令他色變。
一粒丹藥,能令妖王震驚。
這到底是什么丹藥?
“仙基丹…我知道了,這是效果超越了仙基液幾十倍的超級丹藥,妖域文獻有記載,似乎700年前,天妖皇曾經賞賜下一顆!”
這時候,突然有個蝰蛇妖一聲驚呼。
他話語顫抖,宛如一口面條沒吞下去,嗓子里滿是倒刺。
超越仙基液幾十倍的效果?
這樣說來。
這顆丹藥,相當于幾十滴仙基液?
這名大妖不可能隨便扯謊。
再加上蝰金枯的震驚,這些大妖已經相信了丹藥是仙基丹。
而那名鄙夷趙楚的50歲大妖顫抖著雙手。
他在筑基中期卡了10年,只要有三滴仙基液,就有把握突破。
可明龍一戰的仙基液他全部用完,再弄三滴,那也是難如登天…妖域沒有人舍得賣仙基液,再說,蝰蛇族分配的丹藥本來就少。
這顆仙基丹,可是他突破的希望啊。
“我呸!”
下一息,這名大妖不容分說,一口嬰兒拳頭大小的黃綠色濃痰,狠狠糊在了蝰金禁臉上。
華麗精致的靈袍。
發絲梳理的一絲不茍,甚至還學人族,挽了個發髻。
可這一口濃痰,不當不正,糊在蝰金禁鼻梁中央,宛如嶄新的廁所,終于有人去拉了第一泡屎。
“不錯!”
屈指一彈,趙楚將仙基丹彈到這名筑基大妖手中。
他迫不及待服下。
轟隆隆!
眨眼之間,突破的祥瑞降臨,這名50歲大妖老淚縱橫。
突破了!
終于突破了,卡了10年的桎梏,終于被打破。
與此同時。
其他兇妖紛紛色變,所有人心臟狂跳,狠狠咽著唾沫。
妒忌啊!
一口濃痰,換來一顆仙基丹,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來來來,每個人都有…你們只需要用唾沫把這個蠢貨淹死,仙基丹,每人一顆!”
蝰金禁深吸一口氣,兩個瞳孔里似乎能冒出火來。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當他剛準備找大妖要個說法的時候,卻聽到了身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糟了!
剛剛把粘稠的濃痰抹下去,手掌間黏糊糊令人作嘔。
措不及防。
又是一口特大號濃痰撲面而來。
蝰金禁想躲,可都是實力差不多的皇族吐出,他哪里能躲得過。
一道痰光閃過,熾熱腥臭的濃痰,糊在了正當頭,濃痰還在朝著眼睛里滴去。
一粒仙基丹彈出。
趙楚冷漠的一笑。
呸呸呸呸!
下一息,整個天策軍沸騰,一口口濃痰爭先恐后的吐出去,徹底將蝰金禁淹沒。
他懵逼了啊。
熱乎乎,濕噠噠,粘稠稠,還混合著特殊的口臭,糊了蝰金禁整整一臉。
頭發被黏糊糊的濃痰粘在一起。
蝰金禁大腦一片空白。
他就宛如一個螞蟻,被幾十個頑童用尿沖刷。
無論你跑到那個角落,那鋪天蓋地的腥臭,根本躲閃不開。
“你,不行…吐得痰根本就不濃!”
“還有你,火候不夠,要十年陳釀的濃痰…太小,我說了,拳頭大,繼續醞釀!”
“你這口痰,嗯…不錯。吐出了一些態度,還有對生活的感悟…獎賞仙基丹一枚!”
趙楚皺著眉,時不時評頭論足。
“咦,你是不是從小就有個吐痰的夢想,為啥吐的這么圓潤,我覺得可以…嗯,給!”
“我覺得不行!”
“我覺得這個還蠻OK!”
“你這口痰,我覺得很普通!”
趙楚背著手,眉頭緊皺。
遠處是一個個蓄力吐痰的同僚。
眼皮已經被濃烈的痰糊住,甚至蝰金禁想罵幾句,可他剛一開口,有幾口濃痰精準的射到自己喉嚨里。
這是喉深!
他差點吐出來。
眼淚!
堂堂30歲步入筑基后期的絕世天驕,蝰蛇族最有可能成為金丹的強者,竟然被濃痰淹沒。
他哭了!
沒出息的哭了。
任他出招轟擊,還是逃跑,還是防御。
沒用!
統統沒用。
吐痰的兇妖,各種刁鉆角度,各種精準齊射,令他心碎成河。
抱頭蹲在地上。
蝰金禁渾身上下黏糊糊,一身新衣服似乎被野獸咀嚼了一萬次,口水還在不斷流淌。
甚至不遠處還有幾個黑狐族的筑基跑過來渾水摸魚,也狠狠吐了幾口。
那叫一個解氣。
“咦…吐完了?”
“有點不盡興,算了,饒過他吧!”
趙楚發出去49顆仙基丹。
最后,趙楚輕輕走到蝰金禁身旁,手中捏著一粒仙基丹。
“朋友,你是不是很囂張?好,我很看好你…這樣,你把這些濃痰全部吃了,我就將這粒仙基丹賞給你!”
囂張跋扈。
這個詞,根本不足以詮釋趙楚此刻的囂張。
就連蝰金極都一臉牙疼。
他只能默默保護著趙楚被別震怒的蝰金禁斬殺,后者隨時可能自爆殺人。
“滾!滾滾滾滾滾!”
瞳孔猩紅。
蝰森樓滿臉都是濃稠的液體,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濃痰。
他活了這么大,第一次如此被羞辱。
“不要啊,好可惜!”
趙楚搖搖頭。
剛才他苦苦哀求了王丹丹半個小時,好不容易得到了仙基丹參毒的方式。
可惜有一個兇妖不中計。
算了,不重要!
給仙基丹里混毒藥,趙楚不謙虛的說,整個北界域,只有他能做到。
不遠處!
黑狐族那些兇妖直勾勾盯著紀東元。
那迫切的眼神,好像再說:大哥,蝰九末就是你的表率。你們一起在妖域得到天妖皇密藏,你不表示一下?
紀東元一愣。
趙楚這是什么套路。
自己可沒那么多仙基丹給人。
這家伙,簡直能氣死人。
老子在秘境里出生入死,也不過吃了50顆左右的仙基丹啊。
“不對,這小子一定有陰謀!”
紀東元扮演著木奴。
他面無表情,手臂抬起,輕描淡寫的指了指,之前欺辱他的黑狐族天策計首領。
這次根本不用多說。
一口濃痰毫不客氣的糊了上去。
隨后。
這名黑狐族首領終于理解了被濃痰所支配的恐懼。
原來口水,真的能淹死人。
他心理素質不如蝰金禁。
后者雖然被吐哭,但起碼能保持著蹲下的姿勢。
這首領直接趴在地上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