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馮浩嚴師兄,您在這干嘛呢?”
馮浩嚴矗立在馬路中央,黑袍無風自動,一臉寒霜的樣子,已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附近學員都是繞路走。
他可是襄風武院第一人,誰都不敢招惹。
這時候,趙進泉撫摸著章門穴,從醫藥館走出來,上次被一斧子砸到重傷,今日總算能出院了。看到馮浩嚴,他連忙上前套近乎。
現在他位列襄風武院前十,也算有資格與其說話。
“有什么辦法能把黃靈靈搶回來,她親爺爺是青古國大元帥,該死的趙楚。”
馮浩嚴腦海里思索著事,一臉冷漠,不言不語,趙進泉仿佛空氣一般被無視。
“那個,馮師兄,您是不是正在頓悟,那我不打攪了。有空請您喝酒。”
趙進泉討了個沒趣,給自己找了個臺階,悻悻離去。前者明顯是懶得理他。
“咦,金卡?”
就在趙進泉轉身離去的時候,發現地面的泥土里,竟然有一張滿是腳印的金卡。
他四處張望,附近沒人,蹲下撿起。
“果真是金卡,還是不記名金卡,既然是無主之物,有德者居之,嘿嘿。”
擦了擦腳印,趙進泉喜上眉梢。
“那個,馮師兄,見者有份,要不,一人一半?”
趙進泉咬咬牙,有些肉疼的問道。
“黃靈靈到底喜歡什么?我該怎么辦?天驕預演戰,我要怎么表現?”
馮浩嚴想著事,依舊冷漠,不看他一眼。
“也罷,馮浩嚴師兄身份尊貴,堂堂城主公子,怎么會看得上這些小錢,既然這樣,我先告辭了。”
趙進泉三步并作兩步,強忍著激動,朝著錢莊奔去。
“什么?金卡,站住…站…”
幾秒種后,馮浩嚴反應過來,卻只能看到趙進泉的背影。他下意識要叫住后者,卻有些臉皮薄,自己堂堂襄風第一,城主府少主,若強行把趙進泉叫回來,被人看到,豈不是成貪圖贓款的市儈小人?
可那50萬金幣,明明是他丟給趙楚的啊。
虧得他刻意換成不記名的金卡,現在沒有證據,一百張嘴說不清了。
那可是馮浩嚴從小到大的積蓄,甚至還找叔伯借了不少。
“你叫,趙進泉吧。”
馮浩嚴咬牙切齒。
“哈哈,發財啦,天不舍我,我趙進泉,發財了。幸虧馮浩嚴目中無人,否則要分他一半,我哪里能舍得。哈哈,50萬金幣,哈哈哈哈…”
十分鐘后,趙進泉從錢莊查詢余額出來,仰天咆哮,癲狂的大笑著。
他從背后狠狠抽出一柄破斧頭,仔細凝望著。
“成也斧頭,敗也斧頭。我趙進泉住院這兩天,發現斧頭這種短兵器,如臂指使,與我功法,十分契合。就用這50萬金幣,鑄造兩柄法器斧頭。一個月后,天驕預演戰,我趙進泉一定要出人頭地,讓九大派,主動爭搶我…哈哈…”
癲狂的揮舞著斧頭,趙進泉興高采烈,朝著襄風城最奢華的煉器鋪走去。
天驕預演戰,這是青古國所有覺醒期天驕學生,自愿參加的一場預演戰。普通畢業生,是千辛萬苦拜入九大派。而參加預演戰成績突出的天驕,則被九大派爭相瘋搶,甚至九大派還會拋出不菲的誘餌。
“這個奸商,竟然賣給我假冒偽劣,我的金幣啊,定金都花完了,法袍做不好,怎么和劉月月交代。”
后山小茅屋內。
趙楚手拈一根靈針,呆滯的望著眼前七零八落的素布。
這些素布,承受不住防御陣的加持,不是開縫,就是破洞,已經廢了。
“老板明明說這匹素布是從青桑國進口,經過靈縫作坊加持,真正的一等貨。為什么這么脆弱,和澤妍花的素布,完全不一樣啊。”
“就是偽劣產品…草…”
一腳踢開這些偽劣素布,趙楚犯了愁。
“小雞啊小雞,哥可能坑了你了。不對,這30萬金幣,全給你買東西了,我一個金幣都沒敢花啊。”
“嗯,這樣說來,劉月月那我也能交代。大不了讓紀東元賣身給劉府,下輩子為奴為仆還債唄。”
“可我自己也需要錢啊,今天覺醒了第五靈脈,體內的積累幾乎空了,接下來我也需要吸收大量靈液。可,我沒錢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素布,我沒法縫衣服賣錢,惡性循環好可怕…”
“要不,再去澤妍花那打土豪?開什么玩笑?砸了澤妍花的命根子,不殺我就夠仁慈了,讓我賠機器,我可咋辦。”
趙楚揉著眉心,陷入惆悵之中。澤妍花,他不敢見啊。
咚咚…咚咚…
也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敲門?
趙楚眉頭一皺。
這個小破屋,只有他和紀東元兩個人,紀東元他剛看過,墳頭草快過膝了,會是誰?
“呀,澤妍花老師,大駕光臨,令寒舍…那個,蓬蓽生輝…嘿,嘿嘿嘿…”
打開門,趙楚下意識就要跑。
澤妍花。
怕誰躲不開誰。
敲門的竟然是澤妍花。
“咦,縫靈袍呢?還挺刻苦,這些素布都是邊角料,新人練手用的,連霞光乍起的陣法都撐不到,你送黃靈靈那件法袍,基礎素布可值12萬金幣,這還是進貨價,你以為靈縫師的錢,那么好賺嗎?”
隨意一腳關了門,切斷了趙楚逃跑路線。
澤妍花第一次來這種瀕臨開除的學渣宿舍,不由的皺眉。
太艱苦,太簡陋。
而滿地破爛的素布,更讓一個靈縫師,感到心酸。
“澤、老師…您今天專門找我…難道…是…”
趙楚哆嗦著手指,半天沒敢說出那倆個恐怖字眼…要債。
“少廢話,和我走一趟。”
微微搖搖頭,澤妍花玉手,一把扣住趙楚手腕,直接出門。
劉佬指名要親眼見趙楚,她得趕緊帶到綾羅別院去。
“老師,男女授受不親,有話好好說,請自重。澤老師,你是不是要殺我…我賠錢啊…”
澤妍花是真正的修真者,煉氣修士。趙楚在其面前,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
“老師,你不是要賣了我吧,是不是需要肉體還債。好吧,我答應你,你要輕點,我喜歡被動…”
“閉嘴,再胡說八道,割了你舌頭!”
澤妍花雖然27、8歲,但一心沉迷靈縫之道,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被趙楚說的俏臉羞紅,甚至紅到了脖子里。她連忙放開趙楚手腕,不得不承認,這家伙,臉長的叫一個英俊。
“第一次見劉佬,帶個禮物,趙楚,去,買兩瓶醬油。”
澤妍花拎著趙楚路過街道,看到一家醬油鋪。
這家的醬油用料考究,黃豆是寒厖國進口的靈豆,每一粒,都經過靈廚精挑細選,從陽光、土壤、到輕重、飽滿…都做到苛刻。
釀造用的食鹽,甚至是妖界海的海鹽,每一粒鹽晶,都蘊含不菲的靈力。
再加上靈廚釀造大師的特殊秘法,這家醬油,是饋贈佳品。甚至皇室特供,也是這種醬油。
“哦!”
趙楚不敢反抗,跑進醬油鋪。
半分鐘后。
“澤老師,一瓶醬油八萬金幣,你在羞辱我嗎?不就是鮮嫩多汁的肉體嗎?大不了拿去,我趙楚第一次雖然寶貴,但也認了。”
趙楚咬牙切齒走出來,掌柜那鄙夷的嘴臉,歷歷在目。
“趙楚,你再胡言亂語,我真的割你舌頭,不能說話,正好專注于靈縫一脈。”
咬咬牙,澤妍花俏臉再度遍布羞紅,隨后,她玉指一彈,狠狠將一張金卡扔給趙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