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趙進泉臉紅脖子粗,幾乎要一拳轟出去。
可他沒有喪失理智,襄風武院校規森嚴,私自斗毆,可能被直接開除。趙楚一介廢物,開除已經是定局。自己這一拳轟出去,就落入圈套了。
“雷聲大、雨點小,懦夫,呸…”
輕蔑的呸了口唾沫,趙楚轉身,揚長而去,干凈利落。
所有人愣在原地。
“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剛硬。不知道被開除以后,能不能活過一個月。”
“有實力叫剛硬,沒實力是蠢貨。沒有襄風武府保護,這種白癡,能活過三天都是奇跡。”
趙楚的臉,出了名的俊。
修為,慘絕人寰的渣。
骨頭,也是經過多少次被毆打,驗證過的硬。
下一秒,趙進泉怒火攻心,突然一口鮮血噴出,渾身瑟瑟發抖。
被趙楚這種廢物羞辱,偏偏無法毆打一番。他一口怒氣憋在胸口,怎么都抒發不開,感覺胸膛都要爆炸。
“小雞,上次你氣聚章門穴,差點突破。最近還專門修煉這個穴位嗎?”
遠處,趙楚與紀東元已經走遠,但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卻清晰傳來。
章門穴?
不少人下意識摸了摸這個穴位。
趙進泉修煉九寸拳這個穴位至關重要,聽趙楚提起來,當下也忍不住按壓了一下。與此同時,一股內勁也下意識匯聚而去。
“啊…呃…”
“好痛…啊…”
陡然間,異變突起,趙進泉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一聲慘烈嘶吼之后,直挺挺摔在地面。
他蜷縮在地面,五臟絞痛,生不如死。
“快送我去醫藥堂。快,趙楚,我遲早要活剮了你。”
趙進泉凄厲的咆哮。
因為趙楚,自己被氣成這副德行,他內心的憤怒,即便是滾滾黃河,三天三夜也洗刷不盡。
可趙進泉卻不知道,他肺腑的痛苦,因為憤怒,反而再火上澆油,惡性循環。
已經走遠的趙楚,心中冷笑。
這叫心理暗示。
前世在地球,看一篇胃癌死亡的報道,從此拉肚子都會懷疑是胃癌,這就是心理暗示。
幾乎所有人,都接觸過章門穴,稍微暗示,趙進泉一定會中招。
果然,他中招了。
“趙進泉,等著。一個月后,我會堂堂正正,將你打成殘廢。”
趙楚心中暗暗發誓。
今天雖然一連覺醒了四條靈脈,但面對趙進泉的七條靈脈,還是沒有勝算。不隱忍,是莽夫,一個月后,留校考核,他們三恥,必須要挑戰一個三脈以上的學員。
七脈趙進泉,就是趙楚的目標。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不是妻,也不共戴天,惹了我趙楚,我就和你不共戴天。
“章門穴,小生沒有說過章門穴啊。趙楚你是不是記錯了,還有,小生不叫小雞,我可是讀書人。”
“你當眾得罪了趙進泉,以后他一定不會饒過你,你可怎么辦?太可怕了,要不你跪著求饒去吧,沒事,看開點,菩薩都會理解你的懦弱無恥。”
紀東元后知后覺的搖搖頭,二人互相陰損,已經是常態。
“求饒?去,把那把破斧頭撿來。”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到后山宿舍。
這里人跡罕至,只有即將被開除的旁聽生才會被迫居住,同時這里垃圾遍地,路邊正好躺著把破斧頭。
“斧頭?你要劈柴嗎?銹跡斑斑,太鈍了。”
紀東元隨手將破斧頭丟給趙楚。
“我只是告訴一個道理,也是我趙楚的人生信條之一!”
說話間,趙楚用盡渾身力量,大臂一甩,將斧頭狠狠扔向天空。
“聽到蒼天求饒了嗎?聽到蒼天懼怕了嗎?”
趙楚問。
“開玩笑,斧頭又打不傷蒼天,蒼天害怕什么?”
紀東元茫然的搖搖頭:
“沒錯,天空高遠遼闊,無比浩瀚。我見過兩輩子的世界,心比蒼天還要廣袤。一個趙進泉,算什么東西。”
狂風起。
趙楚長發飛揚,斧鑿雕刻的臉龐,散發著堅毅的光輝。
磅礴,大氣,也英俊。
紀東元仰望這個英俊的青年,忍不住自慚形愧,雖然后者比自己還廢材。
“快,痛死我了,再快點。”
醫藥堂方向,幾個人抬著趙進泉,沿途雞飛狗跳,一路狂奔。
趙進泉痛到痙攣,瞳孔泛白,似乎是經脈錯亂,隨時有走火入魔的危險,他們一分鐘不敢耽誤。
“咦?天空有個黑點,是什么東西?”
“快看,朝著我們砸下來了,會不會是什么天材地寶。”
“快閃開…是一把斧頭。”
眨眼之間,路人看清楚了墜落物面目,連忙閃開。
雖然都覺醒了幾條靈脈,不可能被斧頭砸死。但掉到身上,免不了受傷一個月。
“朝這邊來了,快躲開。”
突然,抬著趙進泉的一個學生目光驚慌,一撒手就跑。
“不對,好像是朝我來的,我修為太低,千萬不能被砸死。”
又一人跑開。
“我也害怕。”
“你們跑了,我咋辦…我一個人也抬不動趙師兄啊。不行,我也要跑。”
剎那間,趙進泉竟然被扔在當街。
斧頭,如天外來箭,直沖沖落下。
“不好!”
一聲驚呼。
那斧頭不偏不倚,竟然直愣愣朝著趙進泉砸下。
“該死!”
趙進泉畢竟是襄風武院第十的強者,七脈覺醒者,說時遲那時快,他強忍著肺腑劇痛,虛空就是一掌。
氣浪重疊,那墜落的斧頭被掌風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
“不愧是趙師兄,厲害!”
一聲喝彩忍不住發出。
趙進泉伸手去接斧頭,可惜內臟一痛,他手掌偏離了軌跡,那斧頭與手掌毫厘之差,而后直勾勾沖著他前胸落下。
不偏不倚,斧柄狠狠砸在了他章門穴上。
又一口巨量的鮮血噴出,趙進泉一臉絕望,僵尸一般,直勾勾倒下。
暈過去了。
“厲害…厲…這個…”
下一個馬屁精嗓子里噎了一句話,半天說不出口。
說是宿舍,其實就是茅草屋,冬天漏風,夏天漏雨。
但旁聽生必須強制住在這里。
這種惡劣的環境,對不思進取的學員,是一種另類的鞭策。如果不想住在這里,兩條路。退學,或者奮發圖強,覺醒三條以上靈脈。
“來小趙,小生今天請客。這是我今天領取的煉體液,老規矩一人一半。等你覺醒兩根靈脈以上,也能領煉體液了。”
回到屋里,紀東元小心翼翼拿出一只玉瓶,而后更加小心翼翼,從玉瓶內分出半瓶綠幽幽的液體。
這是最劣質的煉體液,充滿雜質,只有最低等的學員才會服用。
但即便這種劣質東西,對趙楚來說都是奢望…煉體液,覺醒兩脈,才有資格免費領取。
“可惜…可惜,我們三恥里的朱瀚名離開了。說好的有難同當,剛剛三脈覺醒,還不等我們幫他慶祝,就逃之夭夭,一定是怕咱倆分他的煉體液。”
看著一個空蕩蕩的床鋪,紀東元黯然的搖搖頭。
“這小子單純的曠古絕今,他就不知道,我沒辦法修煉,是騙他的煉體液喝嗎?”
趙楚只覺醒了一脈,從來沒有分享過自己的資源,自己也沒有資源可以分享。而紀東元卻每次都拿出一半煉體液。
至于三恥另一人朱瀚名,他騙了一次,后者就警覺了,再沒有上當過。
“小雞,這煉體液,還是你喝吧。”
趙楚現在四脈覺醒,這種煉體液,已經沒效果了。
“小趙,我知道你自卑,不好意思喝。你說過,好兄弟,一輩子。”
“來忘掉錯對”
“來懷念過去”
“曾共渡患難日子總有樂趣”
“不相信會絕望”
“不感覺到躊躇”
“在美夢里競爭”
“每日拼命進取”
“奔波的風雨里”
“…”
“還記得你教我的這首友情歲月嗎?雖然不押韻,不是詩。但卻讓人熱血沸騰…”
“我們都是廢物,都是襄風城的螻蟻。我們可以被人欺負,被人看不起,但螻蟻也有友情,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奮斗…兄弟。”
拍拍趙楚肩膀,紀東元堅毅的點點頭。
“媽的,差點被一個弱智感動了。”
趙楚眼角含著一滴淚,狠狠咽下煉體液,與此同時,左眼一股刺痛,他再次陷入無窮痛楚之中。
“紀東元,17歲,木靈五行體。覺醒兩條靈脈,修煉功法金元訣。”
“金元訣九品下等,缺點26處,造成經脈堵塞39處,筋肉拉傷18處。”
“暗傷:金元訣與木靈五行體相克…金克木,背道而馳,繼續修煉下去,結局暴斃。”
腦力里的訊息,令趙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木靈五行體?”
這可是十萬人里都找不到一例的靈體資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