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幻想著某一天憑借我自己結束戰爭,將和平帶給這個世界。”
在現世的大都會博物館的頂層,有一個小隔間,這是屬于館長自己的秘密,除了她之外,沒人知道…現在有第二個人了。
賽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著一杯酒,戴安娜坐在他對面,喝得醉醺醺的,手里夾著一根女士香煙,在煙霧繚繞中,有一種震撼人心的美。
時光沒有在這個女人身上留下一點點痕跡,但賽伯能看出來,她已經心有所屬,而且那是她內心堅守的一份美好的感情…也許是愛情。
總之,已經沒有人能進入她的心了。
所以賽伯做的,只是欣賞,僅此而已,就像是我們在花園里見到一朵花,哪怕不去采,也會覺得心情愉悅,這就是美好的東西能給予我們的,遠超出肉.體激情所能賦予的情感。
也是情緒中最美好的一部分,所以他選擇做一個傾聽者。
“但這很蠢,在我離開家鄉,加入凡人的戰爭之后,我看到了他們內心伸出的黑暗力量。”
戴安娜看著賽伯,舉起手里的酒杯,后者也微微舉起杯子,就看到戴安娜將那杯酒一飲而盡,微笑了一笑,低聲說:
“凡人總是如此,每一個我所見到的凡人內心都是如此,隱藏于血脈深處的好戰和毀滅總會驅使他們進行一場又一場的戰爭,我殺死了上一個戰爭之神,我繼承了他的權柄,但…我厭惡戰爭。”
她看著賽伯:
“你能明白這種感覺嗎?”
賽伯點了點頭,有些遺憾的說:
“當然,我覺得我們就像是籠子里的蟋蟀,瘋狂的想要戰勝對手,不知道原因,也不需要知道原因,就像是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在促使我們這么做,瘋狂的將炸彈扔到其他人的頭頂上,排擠和自己不一樣的人…真蠢。”
他一口飲盡杯子里的酒,輕聲說:
“但這就是人類,沒有了這些你厭惡的東西,我們根本不可能存在到現在,我是個達爾文學說支持者!你知道嗎?我篤信的真理只有一條!”
賽伯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戴安娜,鄭重的說:
“但凡能熬過這些的剩余者,才有繼續活下去的資格,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被淘汰了,也只能說明,我們不過如此。”
“有趣的理論。”
戴安娜將手里的煙頭在煙灰缸里摁滅,她長舒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頭頂的星空,她繼續說道:
“但后來我發現…在那個我深愛的人死了之后,我突然發現,原來做英雄不可能改變一切,人類必須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生是如此,死亦皆然,我想這大概就是我能和至尊法師和平共處的原因…我們都是觀察者,就像是時間中觀察世界變化的永恒者。”
“世界在變,唯獨我們不變,在某些不該出現的東西出現之后,我們沒準會伸手撥一把,總之,我現在已經很少加入人類的戰爭,那些東西毫無意義。”
她看著賽伯:
“不過我很好奇,不管在哪個時代,你這樣的人都不再是凡人了,為什么還要以凡人自居?為什么還要和他們待在一起,你真的是為了那些變種人嗎?”
賽伯聳了聳肩:
“這和我來尋找的答案好像沒有關系,不過如果你真的好奇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和其他人沒有關系。”
“哈哈哈哈”
戴安娜夸張的笑了起來,似乎是賽伯說了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她足足笑了2分鐘,最后深吸了一口氣,迷醉的眼睛在這一刻重新變得冷靜,她看著賽伯,意味深長的說:
“表現的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在乎,然后用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珍愛的東西?恩…明智的做法。”
她伸出一根手指,點在眼前的桌子上,輕咳了一聲:
“好了,來讓我們說說你的麻煩,你遇到了兩個極速者,對吧?我從卡瑪泰姬那里聽說了這件事,像你這樣的戰士,應該明白一個道理,你想要打敗一個人,你就得先了解他,所以,你了解那兩個極速者嗎?”
“不!”
賽伯搖了搖頭,實話實說:“我和其中一個比較好對付的算是朋友,但另一個更難對付的我一無所知,我只知道有一種特殊的力量纏繞在他們身體上,在高速奔跑的時候,會讓他們看上去像是…”
“光!一條直線穿行的光,對吧?”
戴安娜在賽伯公布答案之前就說出了那現象,賽伯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光,我的拳頭甚至沒辦法接觸到他們的身體,就不用談打敗了,而古一又給了我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這讓我很頭疼。”
“那你為什么不拒絕呢?”
戴安娜好奇的看著賽伯:“你看上去不像是那種會輕易接受其他人要求的人。”
面對這個問題,賽伯撇了撇嘴:
“因為我欠偉大的至尊法師人情,我不喜歡欠東西,真的。”
“哦”
戴安娜發出了一聲古怪的驚呼,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那看上去你的人情真的很值錢,所以,你現在也欠我人情了,因為我會告訴你怎么對付那些極速者。”
“我在聽…”
賽伯撐著下巴,等待著戴安娜的下文,后者一伸手,一本書從旁邊的書架上落入她手中,她將那古樸的書籍翻了幾頁,將它攤開,放在桌子上,遞給了賽伯:
“赫爾墨斯,希臘神話里宙斯的信使,神話中傳說他可以在眨眼之間穿越世界的每個角落,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透過神話的外表,據我所知,赫爾墨斯其實就是這個世界出現的第一個極速者!”
她給自己倒了杯酒,輕聲說:
“我小時候,我的母親希波呂忒女王都會給我講這些神話故事,當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我身體里流淌著眾神之王的血液,她告訴我,赫爾墨斯全力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一道最絢麗的光,在你看到那光的時候,他已經處于萬里之外了。”
“而我母親的妹妹,也就是我的阿姨安提奧普武士長則更理性一些,在她教導我武藝的時候,她告訴我,赫爾墨斯的力量其實是一種宇宙本源的基礎力量的顯化,我們有一個專門的詞來形容它。”
“什么?”
賽伯放下手里的書,抬頭看著戴安娜,后者輕聲說:
“神速力!宇宙的維度和時間之墻之一,你看到的那種力量,就是神速力的顯現,在它選擇了某個載體之后,就會給這個載體帶來無與倫比的速度,就像是光,就像是閃電一樣,載體也會因此成為某個維度里速度最快的人。”
戴安娜停了停,加重了語氣:
“他們甚至可以比時間更快!時間無法再束縛他們,他們也會因此成為可以媲美神靈的存在,但是注意…這是來源于神速力,而不是來源于載體本身,你知道古一當初毀滅奧林匹斯山的時候,是用什么方法殺死了神速力的持有者赫爾墨斯嗎?”
賽伯搖了搖頭,戴安娜伸出雙手,比劃了一個切斷的姿勢:
“她用自己的強大力量,強行構建了另一個小型空間,將赫爾墨斯困入其中,切斷了他和神速力的連接,于是閃電般的赫爾墨斯便虛弱了,最終沒能躲過古一的審判…但這個方法你用不了,據我所知,那也是古一依靠時間之石的力量強行做到的。”
“所以,對于你來說…你得用另一個方法。”
戴安娜站起身,輕輕跳到了窗戶上,對比著窗外的月色,風吹起她的頭發,美麗極了,她回頭看著賽伯:
“削弱對手的神速力,這東西就想是人類發明的蓄電池,每個載體同時能夠容納的神速力是有限的,你拿走一些,他的速度就會變慢一些,如果你拿走全部,他就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但你首先要找到一個神速力的載體…”
賽伯眼睛里光芒一閃,他遲疑著問到:
“載體,需要符合什么條件?”
“坦白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但如果非要說的話,神速力選擇載體的方式一向很神秘,不過也并非無跡可尋,它似乎更青睞那些某一個方面速度極快的人,比如本體就很擅長奔跑,比如思維運轉速度極快,比如新陳代謝速度極快等等,但這也不一定。”
戴安娜露出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笑容:
“神速力是宇宙間神秘力量之一,就算是我的那些神靈先輩們,也沒有能研究出更多信息,不過看你的樣子,你似乎已經有了人選?”
“恩!”
賽伯點了點頭:“不需要隱瞞你,我確實有個人選,但我該怎么把對手的神速力抽出來?你看,我抓不到他,不是嗎?”
“用這個!”
戴安娜跳下窗臺,走到自己的儲物柜旁邊,從其中伸手拿出了一把古樸的手杖,放在手中揮了揮:
“赫爾墨斯的遺物,雙蛇雙生之杖,速度這個概念在神話中的具象之一,因為長期接觸神速力,所以成為了可以存儲神速力的容器,配合任何一個大法師都可以使用的汲能魔法,就可以將持有者300尺以內的神速力汲取到權杖上,不過我要警告你!”
戴安娜的神情嚴肅了起來:
“對于力量要有敬畏之心,如果你找到的載體不被神速力認可,他會死的很慘,而且沒準還會牽連到你。”
賽伯伸出手,在接觸到那古樸權杖的那一刻,戴安娜的手突然向后縮了縮,她玩味的看著賽伯: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后者看著她,有些踟躕的低聲問到:“那你的麻煩又是什么?”
“阿瑞斯!”
戴安娜咬牙切齒的說:“那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在策劃對我的家鄉的陰謀,我找不到他,不過你似乎有他的消息…”
說著話,戴安娜公主將手里的權杖塞進了賽伯手心里:“你現在欠我人情了,所以幫我找到他!”
“只是找到他嗎?”
賽伯晃了晃手里的手杖,抬起頭看著戴安娜:“不需要我參加戰斗?”
“不需要!”
戴安娜一揮手,信心十足的說:“我能殺死他一次,自然就能殺死第二次,而且凡人面對他無能為力…只有神,才能殺死神。”
“好!”
賽伯沒有太多猶豫,點頭答應了下來,他將權杖放入自己的檀木扇子的空間里,他抬頭看著戴安娜:
“我盡快找到他的仆人,看在你那條古怪繩索的份上,我覺得找到阿瑞斯本人問題就不大了。”
“那么一言為定…你可以走了,賽伯先生,一位淑女要入睡了,我會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