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剛剛清醒,腦海里就想起了查爾斯教授溫和的聲音。
“來和我談一談吧,賽伯。”
“見鬼,你都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嗎?”
賽伯撇了撇嘴,但還是很快從床鋪上站起來,他拉開窗簾,任由陽光灑進房子里,霍金斯對洛根血清的提純已經完成,他的身體情況也開始惡化了,哈維也和他說過,一部分魔鬼幫成員將返回哥譚,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了一起,所以他必須在近期趕回哥譚去。
小丫頭的不舍他能感覺出來,但雛鷹不能總待在窩里,賽伯相信,洛根會把凱瑟琳訓練出來的。
賽伯這種人看待世界總是悲觀的,就如同他的格言:這個世界對待任何人總是如此殘酷,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里,有保護自己的力量,才是最美好的祝福。
幾分鐘之后,賽伯出現在了查爾斯教授的辦公室里,教授正坐在桌子前看書,賽伯習慣性的點燃了雪茄,結果那火光剛剛亮起,就被無形的力量掐滅,查爾斯教授幽幽的聲音響起,
“上一次允許你在這里吸煙是因為你是客人,但這學院是禁煙的,賽伯,你現在的身份是凱瑟琳的家長,你應該給她做個好榜樣。”
賽伯看著熄滅的煙火,他撓了撓頭,問了一句,
“那如果我偷偷抽呢?”
教授看了他一眼,合上手里的書本,
“我會把你的精神替換成一個6歲的小女孩...我還會讓奧羅羅幫你編個辮子,我想你會喜歡的。”
聽到這話,悚然一驚的賽伯立刻將雪茄放進了雪茄盒里,他拍了拍胸口,一臉正氣的說,
“恩,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教授,我確實該給這些孩子樹立個好榜樣...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么一大早找我來,大概不只是為了談戒煙這回事吧?”
“當然...不是。”
教授笑了笑,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你的身體...需要我給你一些建議嗎?在必要的時候,我想你會需要它的。”
賽伯剛才還一臉調笑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感覺到身體里的變化,沒有人能面對死亡無動于衷,如果能活下去,賽伯也不愿意去死。
教授看到賽伯變得嚴肅的眼神,他點了點頭,左手一揮,一層看不到的,完全由精神力組成的墻壁就籠罩了個這房間,他看著賽伯,輕聲說,
“也許你已經見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見到了很多無法想象的存在,但我要告訴你的是,賽伯,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更神秘很多,我知道有這么一個地方...它就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據說在那里,沒有什么病是治不了的,但很可惜,你需要一點特殊的運氣,才能進入那里。”
教授的表情有些復雜,他看著賽伯,
“很遺憾,出于和某一個偉大存在訂下的契約,我無法告訴你再多的消息,但如果你真的無法逃過這個災難的話,往東...一直往東走,如果你足夠幸運,你就可以抵達那里。”
賽伯就像是聽了一個沒頭沒尾的故事,他歪著腦袋,連上的表情放佛是在說,“你是不是在逗我?”
但看到教授臉上的那一抹深意,他最終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問到,
“并非我不相信你,教授,但基因崩潰這種情況,已經很難說成是疾病了吧?”
教授搖了搖頭,他重新拿起手里的書本,
“你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賽伯,相信我,如果你真去了那里,你就會明白,這個世界的真相,真的比你想象的要精彩的多,對了...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賽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說吧,教授,如果你能答應我,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會幫我照顧好凱瑟琳的話,我很樂意順手幫你做一些事情,但如果是很困難那種,我想我有加價的權力,對吧?”
查爾斯教授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別擔心,我只是需要你去找一個孩子...5天前,我接到了來自魁北克省變種人民間組織的電話,在多倫多附近,發生了一起情況惡劣的傷人案,據說是一個15歲的女孩突然覺醒了能力,差點吸干了她男朋友的生命力,這是一種可怕的能力...你這是什么表情?”
查爾斯教授抬頭看著賽伯,這家伙的臉上有一絲“男人都懂”的壞笑,主要是教授的用詞有些不恰當,但教授的表情卻有些凝重。
“賽伯,你大概還沒有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這個女孩覺醒的應該是吸取類能力,如果她真的可以吸取生命的話,那就太糟糕了,她很可能會被那些驚慌的普通人殺死,你也是經歷過能力覺醒的,你知道哪有多痛苦,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去一趟加拿大,找到這個孩子,把她帶回來。”
“作為報酬,我可以向你承諾,只要我還在紐約一天,凱瑟琳就不會遭受到任何傷害!”
教授鄭重的說,“你也不希望看到一個和凱瑟琳一樣年紀的可憐女孩就這么失去她才剛剛開始的生命吧?”
大概是這句話感染了賽伯,他沉默片刻,最后點了點頭,
“好吧,教授,我會去的,前提是那個孩子能撐到我過去,大概需要3天的時間...如果她撐不到,我會替她復仇的。”
“你...”
教授被這殺氣四溢的回答弄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嘆了口氣,
“賽伯,其實我一直想讓你加入我們的陣營,但現在看來,你的是非觀和邏輯,真的和我們不同,你去加拿大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變種人兄弟會最近在那一帶很活躍,你和洛根做的事情,我想埃里克已經知道了,他會抓住一切機會把你拉入他的陣營里。”
“放心吧,教授。”
賽伯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他雙眼中的紅芒一閃而逝,“我和兄弟會...可是有很多帳要算呢,算清楚之前,我是不會考慮加入他們的。”
教授點了點頭,他對賽伯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那么,祝你好運,賽伯。”
賽伯臉上也有了一絲略顯苦澀的笑容,他摸了摸腹部,“是啊,現在我確實需要一些運氣了。”
而就在賽伯坐上了哈維安排的,從紐約前往哥譚的私人飛機的同一時刻,在華盛頓的一家私人醫院的會客室里,洛根一臉緊張的看著對面的年輕女醫師為凱拉做檢查,他并沒有隱瞞自己變種人的身份,而對于洛根這樣一位出手大方,而且很關心妻子的男人,醫院的醫生也沒有道理將他拒在門外。
尤其是在洛根眼睛都不眨的扔出高達270W美金的手術費用,還是一次性付清的時候,他立刻就成為了這家私人醫院的貴賓,普通人確實不怎么喜歡變種人,但金錢沒有種族之分,不是嗎?
片刻之后,那穿著醫生制服的女醫師走了出來,她手里捧著一沓檢查數據,對特意穿著西裝前來,卻還是顯露出了一股猙獰氣勢的洛根說,
“請隨我來,洛根.豪特利先生,由于你夫人的體質特殊,關于手術,你需要和史蒂夫.斯特蘭奇醫生當面談一談。”
這位很漂亮的護士對洛根說,“別擔心,洛根先生,斯特蘭奇醫生就是你夫人的主刀醫生,像這樣的手術,他在過去2年的時間里,完成了7次,成功率100!”
洛根點了點頭,跟隨著這位護士走入了前方的辦公室里,一個一頭短發,看上去很精神,有27,8歲的男人背對著他們,正站在窗邊看風景,在門被打開之后,他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洛根從那眼睛里看到了強烈的自信,堅定,執拗以及自負...這肯定是個不會討人喜歡的家伙。
他走過來,對洛根伸出手,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你好,洛根先生,我是史蒂夫.斯特蘭奇,坦白說,為變種人進行脊椎修復手術,這是我的醫生生涯里從未有過的經歷,介意和我談一談她是怎么受傷的嗎?”
洛根左右看了看,那雙稍顯冷漠的眼睛里有了一絲本能的防備,但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如果這能幫助到凱拉的手術的話。”
同樣是這個時候,在美國南部的加利福尼亞州標志性的建筑物金門大橋外海的小島上,神色冷漠的凱利議員在幾個穿著軍裝的老將軍的帶領下,走入了這座隱藏極深的基地里,這里到處都駐扎著全副武裝的士兵,但這里其實并不是軍方的地盤,而是屬于一家醫療財團的科研項目。
沃星頓實驗室,由這個國家曾經最龐大的監獄改造而成。
凱利議員站在基地最高處的一個特殊瞭望口,在那特殊的監控儀上,看到了一個全部都是潔白色涂裝的房間,在其中,有一個穿著白色病號服,被剃光了頭發的男孩抱著膝蓋坐在那里,看上去很孤獨,他有一雙棕色的眼睛,在他身邊,放著床,游戲機,電腦,還有一些孩子們喜歡的漫畫,這里有孩子們愛玩的一切,唯獨沒有...自由。
“他就是...”
凱拉議員扭頭看著身邊的女人,如果我們的記憶力夠好,我們就會發現,這赫然就是那個曾經站在史崔克身邊的女人...
“是的,他就是“吉米”。”
這個女人輕聲說,她的雙眼里閃耀著一種屬于科學家的光芒,“如果變種人是一種疾病,那么他毫無疑問,就是這不可治愈的頑疾最后的解藥...他的能力是“還原”,但并非字面意義的還原,還是從基因層面,徹底還原被激活的X基因,讓變種人真正的成為正常人。”
“吉米?這是他的名字?”
凱利議員饒有興趣的問到,“還是你們給的代號?”
那女博士扶了扶眼睛,
“這沒有意義,凱利議員,我只能說沃星頓實驗室會徹底結束變種人和人類的紛爭,如果我們成功的話...”
“很好,放手去做吧!”
凱利議員最后看了一眼那孤獨的孩子,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刻,他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微不可見的殺意,但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
“你們會成為這個世界真正的英雄,姚博士,需要任何支援,都可以提出來,變種人社會目前的局勢很不樂觀,國會需要你們以最快的速度,研制出這種“解藥”。”
忙碌的議員說了幾句話,就轉身離開了,但他的肯定還是激勵了這里的研究者,研究從來都是個枯燥的工作,所以這些人,總是會渴望更多。
而更在更遠地方,金門大橋的邊緣,一個穿著普通衣服,背著包,就像是普通游客一樣的女人正拿著相機站在橋上,拍攝大海的風景,她看上去對這一切都是如何的好奇,但是在常人聽不到的頻率里,一條條信息正在不斷的匯總到紐約的三角翼大樓。
“我已經接近那個島了,即將進行第二次滲透...等等,我看到了凱利議員,他來這里干什么?梅,幫我查一查凱利議員的行程安排。”
“收到,娜塔莎,稍等,資料正在查詢...”
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的梅特工坐在椅子上,雙手敲打著鍵盤,十幾秒鐘之后,她像是發現了什么不對一樣,她沉吟了片刻,對著通話器說,
“娜塔莎,繼續你的滲透工作...凱利議員,他最近的行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但這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