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并非絕對的沙啞,落在一些特殊的人眼里,他們反而會覺得這聲音很好聽,但對于絕大部分人而言,在看到這張古怪的臉的時候,他們就絕對不會感覺到好玩了。
這是張小丑的臉,和街邊賣的那些古怪的面具沒有什么區別,唯一不同的是,眼前這個邋遢的家伙大概是扮小丑上癮了,他把自己的臉,變成了小丑的臉。
對于兒童而言,小丑意味著歡樂,但對于成年人而言,小丑往往意味著某些特殊的東西,病態的,黑暗的…隱匿于那歡樂背后的某些讓人不寒而栗的東西。
英國文學家狄更斯的第一部作品中有一位退休小丑,毀滅自己來帶給旁人帶來歡笑,但狄更斯更想表現的,是那種展現于那種歡樂的表面下,混亂、痛苦、無序與恐懼的本質,這種小丑被稱為恐怖小丑。
在歷史上,最早期的小丑,必定是身體上帶有某種殘疾的可憐人:侏儒、傷痕、要么就是長相丑陋,還有弱智癥患者。其實就其本質而言,小丑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背負著非常沉重的東西,這玩意的出現,代表的是人心中本能的黑暗面。
因為小丑們引人發笑的本質,是他們和常人之間的差異,給那些肢體健全的人以心理上的優越感,并以嘲笑和戲耍他們為樂。
不過小丑往往還有另一層解釋,比如塔羅牌中的“愚者”形象,就是一名小丑,在丑陋畸形的表面之下,其實是非常睿智,甚至遠超常人智慧所不能及的人。
所以用小丑當代號,這本身就是具有雙重意義的,當然,這些深刻的東西,對于坐在這隱藏房間里的黑幫大佬們來說沒有意義。
在他們眼里,走入這房間里的小丑…就是個搶了他們錢的怪胎而已。
“你居然還敢來!”
伍爾茲身邊的一個脾氣暴躁的黑人大佬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從口袋里試圖取出武器,但卻被伍爾茲伸手按住了,這位在大半年前,從重新開張的阿卡姆瘋人院里走出來的大佬似乎變得更睿智了一些,他看著大刺啦啦的坐在眾位大佬對面的小丑,他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呵呵,我不認為你是個蠢貨,能夠策劃那么多次成功劫案的人,不會是蠢貨,那么,你來這里是要干什么?我很好奇。”
伍爾茲將一顆炸雞塊扔進嘴里,在小丑的衣服上蹭了蹭手里的油漬,他看著他,壓低了聲音,
“你是來送死的嗎?”
“嗨,這件衣服對于我這樣的人來說很貴的好嗎?”
小丑翻了個白眼,一把打掉了伍爾茲的手,然后看著放在他正面的那臺電視機,朝著同樣看著他的會計老板劉露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他放松了一下雙臂,那臉上的褶皺讓那層白色的顏料看上去有些龜裂,也讓這張臉顯得更加恐怖。
“要知道,你們的錢…嗯,那只是我和各位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
他的話音剛落,馬洛尼就啞然失笑,這位目前哥譚最強大的黑幫大佬冷笑著,用不符合他身份的溫和聲音說,
“減去我們追回來的那些,價值3500萬的玩笑,哈…小丑先生,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干掉你的理由越來越充分了嗎?”
這話立刻贏得了所有人的贊同,有性急的家伙已經掏出了武器,這完全不友好的狀態讓小丑冷哼了一聲,他變化了一個姿勢,將雙手搭在身前的桌子上,撐著下巴,那黑眼眶里的眼睛左右搖晃,
“好吧好吧,讓我們直入主題…讓我們把時間撥回一年前,這座城市里的警察和律師,根本就不敢招惹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他們害怕你們,我現在還記得當初法爾科尼統治整座城市的威風,你們都想成為第二個他,對吧?”
小丑嘿嘿笑著指了指馬洛尼,這個惡意的動作讓一向以“優雅”的姿態面對其他人的馬洛尼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凝固了,小丑說出了他最大的愿望,但現在的時候,可不是個恰當的時機。
不過小丑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用一種疑惑的語氣問,
“可現在呢...”
他故作姿態的左右看了看,打量著這間餐廳的后廚改造的會議室,這對于統治哥譚的12位黑幫大佬來說,頗有些太過寒酸了,當年法爾科尼在窄島可是有一座比這會議室大二十倍不止的別墅的。
他攤開雙手,就像是一個在尋求答案的迷茫的人,配合臉上的油彩,讓這種無聲的嘲諷變得讓每個人都能感覺到,
“怎么回事?你們…你們沒種了嗎?嗯?”
他臉上的疑惑轉化為一抹不加掩飾的嘲諷,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你們看,像我這樣的...像我這樣的家伙,都能堂而皇之的坐在這里和你們說話啦!”
“放在以前,我大概走近你們20米就會被胖揍一頓,而且看看現在的時間!”
他舉起左手,拉開袖子,露出了那只廉價的,幼稚的兒童手表,
“下午15:43分…大白天呀。”
小丑的一席話讓所有大佬都沉默了下來,他們當然明白小丑指得是什么,就連電視機里的劉,都開始全神貫注的聽小丑的“演講”,盡管這些話聽起來會讓人忍不住抄起家伙干掉他。
他哼了一聲,左手握成拳頭,在眼前的桌子上使勁敲了敲,
“聽著,我知道,你們為什么要選在大白天,在這個老鼠都嫌擠的小房子里,開你們的集體心理治療會,我也知道你們為什么害怕晚上出門...”
他攤開雙手,做了個飛翔的姿勢,然后豎起手指,放在嘴邊,壓低了聲音,就像是在和這些大佬玩游戲一樣,
“蝙蝠俠,對吧?蝙蝠俠讓你們在哥譚所有人面前現了原形,那懦弱的,丑陋的,欺軟怕硬的原型,啊,各位,這真是不幸啊”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站在一邊洞若觀火的智者,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就像是彈琴一樣,在空中神經質的輕點了幾下,
“你們怕他!現在你們面對的所有問題,歸根究底…就是那個喜歡多管閑事,執拗的正義追求者,不是嗎?”
沒有人說話,這一刻仿佛成為了這小房子主人的小丑輕咳了兩聲,他的手指指向了眼前電視機里的劉,
“這個被稱為“計劃”的玩意,你們居然真的相信…哈維.登特,他確實沒有在哥譚之外的執法權,但蝙蝠俠有…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蝙蝠俠沒有管轄范圍,他最終會找到他,哪怕他躲在地球的另一邊,他會逼他說出來!”
他的手指在與會的所有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后握成拳頭,就像是緊緊抓住了謎底一樣,他的眼睛彎起來,朝著對面的劉做了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嘿嘿,會告密的人,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坐在飛機上,距離哥譚萬里遠的劉哪怕是隔著電視機,也被小丑那個惡意的笑容笑的全身發毛,他下意識的伸手關掉了電視機,在他的臉消失在電視機屏幕的那一刻,伍爾茲和馬洛尼對視了一眼。
是的,這個小丑又說中了,他們從來都沒有真正相信過劉,他和有操守的霍夫斯不一樣,他只是個商人,很難說,面對這股龐大的資金,他會不會做出一些逾越的事情,尤其是在他離開哥譚之后…哈維.登特,本地檢察官在其他地方沒有執法權,哥譚黑幫也一樣。
“那么,說說你的建議吧,joker,讓我們聽一聽,對于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伍爾茲將一杯加了冰塊的啤酒推到了小丑面前,這個梳著大背頭,穿著花花襯衫的大佬露出了一個陰森的微笑,
“你該不會是那種只會說,不敢做的人吧?”
“哦,謝謝你的啤酒,我開始喜歡你了,真的,我們可以做朋友!”
小丑毫無戒心的端過啤酒,一扭頭就喝下了一大口,他豪爽的摸了摸嘴巴,那一塊的顏料被擦拭的有些掉色了,但他根本不在意,他舉起一根手指,在眾人眼前晃了晃,
“很簡單…我們殺了他!”
“誰?”
伍爾茲下意識問到,結果被小丑瞪了一眼,那家伙扶著腦袋,一臉生無可戀的說,
“還能是誰?拜托,我的話都白說了嗎?當然是蝙蝠俠!”
他臉上有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我們殺了蝙蝠俠,一切都迎刃而解!他只是個凡人,一顆子彈就能干掉他!”
眾人楞了一下,然后齊聲發出了笑聲,他們看到了小丑臉上信心滿滿的表情,放佛他說要殺掉的是一只雞,而不是在哥譚讓人聞風喪膽的黑暗騎士。
一直對小丑很有信心的伍爾茲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頭疼的表情,他看著小丑,玩味的說,
“如果真有你說的這么簡單…那為什么你不去做呢?你瞧,他出現在哥譚已經一年多了,難道就沒有人試圖這么做嗎?”
伍爾茲的聲音變得陰狠起來,
“不!試圖去殺他的人要么被打斷了骨頭關在監獄,要么就已經死了…雖然那個怪胎不殺人,但很多人樂意看到我們去死,我們在這座城市不受歡迎,不是嗎?”
“所以,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說的話,我不想再聽到類似于這種瘋子一樣的話!否則,你就可以被抬著出去了,但愿你買了保險。”
這群惡棍又發出了哄笑,但小丑沒有笑,他看著伍爾茲,非常認真的說,
“不!我沒瘋!”
“我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里,而不是帶著一副見鬼的面具,在大晚上跑出來和你們玩抓小偷的游戲,也不會在你們作惡的時候毆打你們,更不會試圖以一己之力來證明什么見鬼的正義,聽著…聽我說!”
小丑深吸了一口氣,他指著自己的臉,認真的說到,
“請問,我和他,誰才是真正的瘋子?”
“至于你剛才的那個問題,我會說,嘿嘿。”
他笑了幾句,將那根手指在空中甩了甩,“擅長的事,絕對不能白做!”
伍爾茲面色變了幾次,他問到,
“你要多少?”
小丑也配合的壓低聲音,“一半!”
“砰”
伍爾茲覺得自己被耍了,他的雙手在桌子上使勁一拍,將眼前的桌子推到了一邊,然后拔出手槍,對準了小丑的額頭,
“見鬼的!我的忍耐到極限了!一半?我覺得你的命只指一顆子彈,你認為我說的對嗎?”
“嗨嗨嗨!冷靜一下!伙計,冷靜!”
小丑并沒有慌張,面對槍口,他甩了甩手,拉開了自己的衣服,站起身,在他的右手大拇指上,不知何時已經套上了一個拉環,和那拉環相連的,還有被固定在內襯里的7顆手雷,只需要他的手輕輕一拉,只要有一根插銷被拉斷,這房子里就不會有活人了。
“見鬼!”
所有人慌作一團,他們齊刷刷的抽出了武器,對準了小丑,但那個家伙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他從另一只手從口袋里取出一張帶血的撲克牌,放在了伍爾茲面前,
“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如果你們想要嚴肅的解決這個問題,記得聯系我。”
伍爾茲的面色陰沉,他緩緩放下手里的槍,將那張牌拿在手里,在小丑后退著離開的時候,他低聲說,
“等等…我不會直接雇你去殺蝙蝠俠,那太蠢了,不過如果你想證明自己的實力,那么…我這里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如果你能證明自己…剛才的問題,咱們也不是不能考慮。”
小丑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扭曲的笑容,他彎腰做了個滑稽的禮節,
“那么,joker為您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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