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在看她的眼睛。
紫色瞳孔真漂亮,比你說的還漂亮。
羨慕死了,為什么我會是藍色。”
拉米瑞茲感慨著。
“得了吧,別占了便宜還賣乖,要不然我們換?”
伊莎貝莉語氣鄙視,她是巴西人,眼珠同樣為黑色。
安雅聽到拉米瑞茲夸贊自己,禮貌笑了笑,繼續盯著墻上那幅《旗幟》。
韓宣發現她的小動作,踩著椅子將畫摘下來,逗弄她開口說話,輕微的自閉癥,通過多交流可以緩解:“能猜到是誰畫的么?
待會兒要把它和帝鱷頭骨,一起放到博物館里去,這幅畫值一家中型公司,掛在家里我不放心。”
安雅將遮住視線的頭發,弄到耳后,趴在茶幾邊看看油畫,嘴里說道:“賈思培瓊斯先生的,波普藝術之前劃時代的油畫大師。
我在書里看到過這張畫,這是他的代表作。”
“沒錯,下午帶你去看展覽,那里有許多我外公和爺爺以前收藏的油畫,隨便看多長時間都行。”
韓宣笑著幫她倒了杯水,扭頭對拉米瑞茲說道:“黑洞唱片公司不是請人幫你錄制唱片么,弄完了沒?”
“還沒有,這全都怪你。”
“......關我什么事,別把責任都推給別人,我最恨你這種人。”韓宣面不紅心不跳,直接忽略了自己也經常這么干。
“切,平安夜那場走秀唱完后,我的牧靈樂隊就完蛋了。
節奏吉他手和貝斯手都是小婊砸,竟然說我有出名的機會,卻沒有帶他們一起上電視,從圣誕節到現在,都沒聯系過我。
或許要解散了。
不對,是肯定要解散了,在舊金山時候,有天晚上學姐讓我睡沙發,她自己和貝斯手睡房間。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干什么,不就是嫌沙發硬,才留給我么,硌得我一晚沒睡著覺。
不知道樓上還是樓下,大半夜的還裝修,好像是在釘釘子,咚咚咚地響個不停!
你新簽約的那個叫做后街男孩的樂隊,想讓我過去當副主唱,但我覺得他們是喜歡你…我的歌才會這樣做,你認為怎么樣?”
韓宣深深看了看拉米瑞茲,很想告訴他,他的漂亮師姐被人給壁咚了。
但估計這個教堂孤兒院出來的,認為世上真有上帝存在的單純孩子,還不懂這些,憋著笑說道:“應該是你自己做決定,你覺得他們的技術好么?”
“還不錯啊,比我之前那個牧靈樂隊配合的好,后街男孩組合以前參加過表演,很有經驗。
他們沒有主唱,每個人都能唱能彈,寫出來的歌很有感覺,有機會應該會火…”
韓宣接口說道:“你看,你心里其實已經在偏向后街男孩了。
那就加入好了,我也認為他們會出名。”
“再等等吧,等我嗓音穩定下來,現在練歌容易損傷聲帶。”
“還有這道理?
到時候我多損損,每天唱《死了都要(愛ài)》,說不定負負得正,以后就能唱歌了。
最近想到些還不錯的曲調,我要去唱歌、出版、當明星、拍電影。
掙大錢,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死了都要(愛ài)》是什么歌?”
“華夏的民謠,你學不會的,拉米瑞茲…”
“也有可能變成唐老鴨。”艾爾納管家端著兩份美式煎餅過來,難得開了個玩笑,說道:“你已經是人生巔峰了,再登就要走出地球。
午餐弄好了,喝牛(奶奶)還是橙汁?”
“橙汁。”
“牛(奶奶)!”韓宣指著安雅,對艾爾納管家說道:“幫她也換成牛(奶奶),天天吃素,都快成兔子了。
我擔心多洛麗絲將來會因此長不高,以前比我還高呢。”
安雅眉毛皺了皺,過了幾秒鐘,肯定回答:“那就牛(奶奶)。”
艾爾納管家露出笑容,看向他們倆,說著:“真般配,我和小姐當年…”
“好啦好啦,這個故事聽好多遍了。
孫子、孫女都有了的人,還天天惦記著甘寶家的小姐,小心你夫人揍死你。”
韓宣打斷艾爾納管家的長篇大論,要是讓他說下去,估計煎餅吃完了,都不一定能把牛(奶奶)送來。
往加了新鮮水果的美式煎餅上,抹了些楓糖漿蜜。
產自加拿大糖楓樹的楓糖漿蜜,甜度比蜂蜜稍微淡一些,純植物釀制,不會太膩人,(誘yòu)人的香味醇厚。
吃蜂蜜時候,韓宣總想起它是蜜蜂的生物排泄物,于是把家里存貨都送給維尼,如今改吃楓糖漿,甜甜的,味道很好。
伊莎貝莉和拉米瑞茲,吃過午飯才出海,現在不餓,坐在一旁看著。
等到他們倆吃完,拉米瑞茲問道:“我們剛才打算去釣魚,一起去?”
“不了,明天想去馬爾代夫,我要去看看大熊貓它們。”
“馬爾代夫?
你不說我快忘了,我家也在那邊買了座島。
拉米瑞茲,這回我們有地方去了,蹭他的私人飛機,到馬爾代夫玩!”伊莎貝莉拍手笑道。
“那么遠......蠻想去的,可是我沒有護照,沒有護照就不能出國對吧?”
“放心,我跟國.務院的人說過了,明天提前去機場,海關會幫安雅辦理臨時護照,你也一起,很方便。
馬爾代夫用不用簽證都可以,應該沒人會查我,到時候跟他們總統說一聲。”
對于韓宣這種很平淡、很理所當然,卻又很裝((逼逼)逼)的話語,拉米瑞茲嘀咕道:“我此刻此刻,忽然有種想扁你的沖動。
你當初剛來布朗大學時候,還以為只是個會寫書的有錢小孩。”
“怎么,現在是不是覺得我的形象,越來越高大、帥氣?”
韓宣將再次長長的頭發,往后抹平,語氣自戀。
安雅果然被(奶奶)嗆到了......
韓宣搶來保時捷911,開車帶著安雅上路。
杰森和加布里爾他們很放心,因為保時捷被夾在四輛阿斯頓馬丁中間,只是單純讓他過一把開車的癮。
車速保持在六十碼,風吹在(身shēn)上暖暖的,會享受的人一年有兩次(春chūn)天,兩次秋天。
假如有人說他一生沒經歷過冬夏,別以為對方是在吹牛,不斷跨越南北半球就能做到。
路邊有塊土地正在平整,那是未來蒙特利機場的所在地。
圖稿設計好了,才去找州政府撥款,韓宣資金打到鎮政府的賬戶上后,已經開始動工。
到達東邊幾公里外的杰克斯皮克郡立公園附近,雪山動物園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停車場里停著許多客車,自從酋長寶藏博物館和雪山動物園建好,它們和出海觀鯨、參觀漁人碼頭、蒙特利灣水族館一起,被旅游團納入本地著名景點當中。
下車后,韓宣遇到一對迎面而來的印度夫婦,打招呼問他們說道:“中午好,女士、先生,你們覺得動物園怎么樣?”
“啊,你好!
這里的動物很自在,生存環境不錯,我停喜歡,但為什么沒有獨角犀?
既然有爪哇犀牛了,那么也應該有獨角犀才對。
它們在印度都快滅絕了,你得讓人也把它們抓來繁殖。”
“…好吧,假如沒人告我偷獵,我會去捉些這種世界一級保護動物。”
“那就好,韓。
下次再來希望能看到它們,全都抓光吧,一只也別留。
奇怪,我把車停到哪里去了?”
“我們沒開車來,坐的是公交車…又好像是客車。”
“客車,它現在停在哪呢…”
聽到這對夫婦的對話,拉米瑞茲悄悄用食指,在太陽(穴xué)處畫圈,示意可能是腦袋有問題。
韓宣見怪不怪,聳肩道:“印度人嘛,咖喱吃多了,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