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白樺林里。
白尾鹿冒險走出來,饑腸轆轆,來到牛仔們鏟出的道路旁吃草。
運(奶奶)冷藏車小心翼翼避開它們,從蔬菜種植園拉來的蔬菜,也裝進sos集團的重型貨車往外運。
整個蒙大拿的道路,如今全被封鎖。
這些貨車到奧古斯塔鎮東邊就會停下,換成火車運送出去。
為此,運輸成本提高了兩倍還多,但這次劉易斯烏鴉嘴靈驗,美國北部幾個州都遭遇了寒潮。
他們沒雪山牧場舍得花錢,安裝那么多鎢絲暖燈,反季節和當季蔬菜大多都凍死了。
只不過兩天時間。
蔬菜價格比以往上漲一倍,尤其是有機蔬菜,價格上漲三倍左右。
sos超級市場已經沒新鮮蔬菜賣了,沃爾瑪等其他超商也一樣,靠以往存貨支撐,這些蔬菜保質期短,再過一兩天就會斷貨。
除去運輸成本還有得大賺,一直要等到南方地區運送蔬菜過來,這種(情qíng)況才會好轉,最近一個星期時間都是雪山牧場蔬菜出售的黃金時間。
“好,我回去讓巴頓送點給它們。”
韓父見浮漂開始往下沉,立馬站起(身shēn),抬手拉起來。
一條十多厘米長的紅鯉魚脫水而出,做觀賞魚還好,吃就算了,無語拿下魚鉤,把它放回去。
“等牛羊賣了能剩下不少草料,路通了再聯系柯南先生,給弗拉特黑德的駝鹿、麋鹿那些動物也送點,被凍死可惜了。
今年管理局肯定要(禁jìn)止打獵活動,它們再這樣死下去,估計明年也會封山育林,度假村的打獵項目不能泡湯,很多游客沖著打獵才來玩的。”
“救下它們就是為了打獵?真是神邏輯。”
韓宣伸出中指鄙視老爹。
他辯解道:“食物動物凍死了,那些鹿和兔子還活著,明年數量肯定會瘋漲。
人們壓榨了它們的生存空間,限制數量是必須要做的,怪就怪人口數量太多,有計劃的狩獵對它們有好處…”
太陽照在(身shēn)上,沒感覺到暖和,冰雪也沒有融化的跡象,天太冷了。
對于老爹。
韓宣莫名其妙有種敬佩心理,跟他一樣的超級富二代,很多一部分都迷失了。
而他卻能安心待在這個偏遠的蒙大拿州牧場里,經營著雪山牧場,韓宣自認做不到這點。
他不是在裝,他是真灑脫。
沒有物質生活上的憂愁,心靈也享受這種安逸,不為世俗界的規則所限制,過著溫淡如水的(日rì)子。
哪怕只有一點點貪戀權勢和金錢,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將唾手可得的財富和權利視若無睹。
也只有滿足了物質上的需求,才能產生他這種淡然的生活方式,老爹無疑是幸運的,找到了他自己喜(愛ài)的生活方式。
韓宣打了個噴嚏,擦擦墨鏡上的水霧,繼續盯著水面浮標。
釣上來一條紅鯉魚后,再次陷入長時間的平靜。
歐文那邊隔兩三分鐘就大呼來魚了,他(身shēn)旁雪地已經放著十幾條。
韓父異常眼紅,嘀咕道:“兒子,我們位置選錯了,這里沒魚來。”
提起魚竿往歐文那里走,揮手驅趕他,“天這么冷釣魚多難受,我和你換換,你到我那里去,(屁pì)股坐疼了,椅子給你。”
歐文對于這種強盜行徑目瞪口呆,使勁搖頭拒絕,說道:“我也不想坐。”
“那我們就一起釣吧。”
韓父蹲下,把魚鉤放進冰洞,可以猜到歐文此刻是怎么一種鄙視表(情qíng),決定不去看他。
不多長時間,歐文就解恨了,他還是不斷釣到魚,而韓父這邊依然沒魚上鉤。
韓宣一個人獨占冰洞,這段時間也釣了兩條不算大的白鰱。
太陽偏向頭頂,冬天戴手表那是沒事找虐,看影子估算出時間,差不多早上十一點。
韓父終于沒了耐心,氣呼呼丟下魚竿,腰酸背痛,往前(挺tǐng),能發出骨頭摩擦的響聲。
開口說道:“回家吃午飯了,歐文,你負責做主餐,我來用那條大鳙魚做魚頭湯,好多年沒動手了,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老爹,你會做飯?”韓宣問道,也開始收拾東西,長這么大除了泡面,真沒看他做過吃的。
“那當然,以前你爺爺天天在外面工作,你(奶奶)(奶奶)做他助手幫忙,請來的那位菲律賓傭人做飯太難吃,后來才重新請了位華夏來的廚師。”
從頭到尾沒說他會做,韓宣聽出他心虛,補充道:“會吃不會做對吧?”
“瞎說!不就放調料!拿魚頭放水里煮,有什么不會的?!
這么多魚呢,多試幾次肯定能弄出來,再不行打電話給你媽,讓她教我唄,多大的事......”
收獲頗豐,加爾杰農回了趟別墅,拿個木盆把魚裝起來,推著回家。
路過小浣熊們的樹洞,韓父丟了兩條魚在它們洞口。
拿雪擦干凈皮手(套tào),笑著說道:“兒子,你不是說去英國有事?
不行就早點去吧,你看我耳朵,快有凍瘡了,正好能出去散散心。
世界那么大,多看看對你有好處,這里人少,沒有能跟你玩得來的朋友,我知道你會無聊。”
“還好,沒事干就寫書,一幫小(屁pì)孩,有什么玩的。”
韓宣回答道,“明天就走。”
老爹摟著他,輕松往回走,后面四位保鏢累的氣喘,杰森嘟囔著要加工資,這種苦力活不算工作范圍之內。
“那正好,我做頓好吃的,明天跟岡薩雷斯借直升機送你到華盛頓州西雅圖機場,除了它附近其他幾個州的機場都封了。”
“那我向安東尼說一聲,家里的飛機應該回美國了,從洛杉磯接他,然后再到西雅圖接我,估計明天夜里能到英國。”
廚房里。
喬安娜用力剁鳙魚頭,好幾刀才割下來。
洗完放在盤子里,打開抽油煙機,把炒鍋放在煤氣灶上,擰開水龍頭洗手。
嘴里長舒口氣,先前聽他說要做飯,還以為今天能輕松點…
“弄好了,老板。”
瞧見老爹將圍裙系好,接水準備往鍋里倒,韓宣挑眉問題:“不用油炸?”
“炸?為什么要炸?”韓父停下動作,回頭問他。
“不炸的話魚湯全是腥味,怎么喝,我記得老媽做的時候都和蔥姜一起先油炸。”
韓宣走過去往鍋里倒油,切了幾大塊生姜,折斷蔥一起丟進去,再把魚頭放進鍋里,拿鏟子翻動,不讓魚頭炸糊。
旁邊歐文正在烤龍蝦,從蒙特利半島帶回來的,還剩唯一一只。
剛才老板受了氣,非要吃烤龍蝦,他望著凍得硬邦邦的斷溝龍蝦,苦惱摸摸光頭。
等魚頭炸得微黃,韓宣對老爹叫道:“倒水!”
魚頭大,鐵鍋小,一升的凈水器才倒一半,鍋就滿了,看樣子還不夠三個人喝。
喬安娜發現這對活寶父子倆大眼瞪小眼,臉上笑容燦爛,遞個燉湯的大鍋,“倒在這個里面煮。”
“好,幫我洗干凈。”
韓父說道,拿著白糖當鹽,挖了滿滿一大勺,準備往鍋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