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道旁邊,仰頭看著眼前的兩層小別墅,亞當施耐德的心情莫名就開始忐忑起來,那患得患失的表情,讓站在旁邊的伊薩克索鉑加(IsaacSopoaga)不由歡快地大笑起來,用肩膀撞了撞施耐德的右肩,“耶穌基督,你看起來就像是高中生前往邀請自己心儀女生出席畢業舞會一樣。”
施耐德此時卻沒有心思開玩笑,沒好氣地給了索鉑加一肘子,嚴肅地呵斥到,“閉嘴!”
索鉑加攤開雙手,表示了自己的無辜,“放松,亞當,放松,你又不是沒有見過斑比,他不是怪獸,不會把你吃掉的。等等,還是說,你在擔心著里面會出現神秘兮兮的東西,就好像是巫毒的洞穴一般?”
對于西方人來說,東方文化或多或少都帶著一股神秘感。
進入互聯網時代之后,即使坐在家里,也一樣可以領略全世界的風采,但盡管如此,2018年的時候,權威調查機構進行了一份涵蓋了六千人參與的抽樣調查,詢問他們對中國的最大印象。結果,“中國功夫”脫穎而出,超過了中藥、四大發明、長城、經濟騰飛、瓷器等關鍵詞,成功奪冠。
包括草藥、針灸、拔罐等等在內的事物,往往都具有特別的神秘東方色彩。
許多時候,偏見就是來源于此,就好像人們總是認為非洲部落依舊原始落后,甚至還是四季都處于炎熱夏天的環境之下,又或者是人們總是認為印第安部落依舊居住在洞穴之中,利用獸皮和稻草來取暖,同樣的,人們對于東方國度也擁有一種固定的觀念。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人們才更加需要走出自己的觀念窠臼,領略不同文化以及不同民族的繽紛多彩。
面對索鉑加的調侃,施耐德卻是惴惴不安地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也許,他家里面懸掛著一大堆符咒,又或者是種植著玄妙的草藥,再不然就是堆積著古樸的器皿和瓷器,然后大片大片的紅色遍布視線每個角落…”
說著說著,索鉑加就不由打了一個冷顫,然后施耐德再次肯定地點點頭,“我只是說,我們不了解他,除了訓練場之上,你對他有任何了解嗎?”
“…”索鉑加一陣語塞,回答不上來,然后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可是,那些新秀球員不是一直都前往斑比家,然后進行戰術手冊的學習嗎?他們看起來都挺好的。”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習慣了。”施耐德挑起了眉頭,毫不留情地吐槽著。
亞當施耐德,舊金山49人的進攻鋒線成員。在奇諾哈恰爾輕傷休養期間,接過了位置,表現水準不盡如人意,卻已經是挨個之中拔高個了,更何況,哈恰爾本來的水平也不足以令人驚艷。為了季后賽的準備,現在施耐德、哈恰爾等幾名鋒線球員開始輪流競爭位置。
在現在這支年輕重組的舊金山49人之中,施耐德也是一員老將了。
2005年的選秀大會之上,第三輪九十四順位被49人選中,在那之后就留在了球隊之中。不過,施耐德不是一名天賦出眾的球員,實力水平也始終沒有能夠達到聯盟的平均水準。
加入球隊之后,他就一直在更換場上位置,從進攻截鋒到進攻護鋒,甚至就連中鋒位置都嘗試過;而且從左側到右側,各個位置都挑戰過,可以說,他不是一個個人能力出眾的球員,卻是一個適合補鍋的球員。
2009年賽季,施耐德表現不俗,贏得了一個位置,成為了右護鋒,并且贏得了一份兩年合約,繼續在舊金山49人留了下來;不過,進入新賽季之后,施耐德沒有能夠贏得主教練的青睞,位置交給了安東尼戴維斯。
現在,哈恰爾的受傷,成就了施耐德的機會,只是,他能夠把握機會,在位置之上站穩腳跟,這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上一個周日,舊金山49人在客場擊敗了亞利桑那紅雀之后,迎來了一個相對比較長的休息時間,因為下一周,舊金山49人將登上周一夜賽的舞臺,在主場對陣匹茲堡鋼人,而不是周日的日賽,所以,他們擁有整整七天的準備和調整時間,備戰節奏也稍稍不同。
正是因為如此,周二依舊是休息日,又或者是調整訓練日。
為此,陸恪發出了邀請,向全隊所有球員都發送了郵件,表示他即將在自己家中,招待進攻鋒線的全體成員。
不是新秀球員,而是進攻鋒線球員。在49人隊中,進攻鋒線之上一共有九名球員,其中兩名是在五十三人大名單之外的,但這九個人全部都受到了邀請。
同時,陸恪還鄭重其事地聲明,其他位置的球員恕不招待。明明是發送給所有人的郵件,卻如此狂妄大膽地拒絕了其他人的來訪,這也引來了其他隊友們的一片吐槽,洛根紐曼更是放下豪言壯語,當天一定會前來搗亂。
類似這樣的隊內聚會派對,往往都是自由選擇出席,可以參加,也可以缺席,側面可以看得出來一名球員的人脈和號召力。
作為進攻組的隊長,陸恪的親和力還是得到了肯定,施耐德也決定出席,但內心深處還是沒底,于是就喊上了自己的隊內好友,伊薩克索鉑加。
索鉑加也是一員老將,司職防守截鋒,2004年第四輪一百零四順位進入了舊金山49人,并且一直在球隊之中待到了現在。
在防守鋒線之中,如果是“43”陣型,那就是兩名防守截鋒和兩名防守端鋒的配置;如果是“34”陣型,那則是一名防守截鋒和兩名防守端鋒的配置。可以簡單地認為,防守端鋒位列兩側,而防守截鋒則站在中間,分別與進攻截鋒、進攻護鋒相對應。
那么,進攻鋒線之中的中鋒呢?
在防守陣型的特殊戰術之中,有時候需要一名球員與中鋒相對應,這時候,尖峰就出現了。尖峰通常由防守截鋒之中最強壯的一名球員擔任,與中鋒形成針鋒相對的局面。
一般來說,尖峰是整支隊伍之中最強壯的球員,體重最大、力量最強、噸位最重,無人能敵,因為在防守戰術之中,一名尖峰可能需要同時面對一名中鋒以及兩名護鋒的聯手攔截,換而言之,一個人就需要與兩名到三名球員對位。
不過,尖峰是十分特殊的戰術位置,在現在主流的防守陣型之中,十分罕見。就好像跑衛之中的全衛,漸漸失去了專門司職的球員,而是在特殊戰術之中,由其他球員來客串,達到戰術層面的意義,實際效果可能就已經偏離了古典式的原本初衷。
索鉑加是一名傳統的尖峰出身,6.2英尺(188公分),330磅(150公斤),新秀訓練營之中臥推達到了四十二次——自1998年以來,超過四千名新秀之中,只有十六個人在臥推之中連續超出了四十次舉起225磅的杠鈴,索鉑加就是其中之一。
作為尖峰,索鉑加的出場次數著實有限,更多時候還是作為防守截鋒登場,但因為噸位太過強大,靈活程度有限,所以還是主要根據戰術配合才能贏得上場時間。
2004年選秀進入球隊之后,索鉑加還沒有來得及上場,就在季前賽之中受傷,缺席了整個賽季,而后2005年只能從頭開始;隨后,他就遇到了施耐德,兩個人有著相似的經歷、相似的情況,在訓練之中漸漸成為了好友。
盡管陸恪強調,今天只有進攻鋒線能夠參加,但施耐德根本沒有當真,還是叫上了索鉑加,按照地址,一起來到了陸恪的家門口。
現在,兩個人已經站在了門口,卻遲遲不敢開門,緊張的情緒還是不由自主地侵襲而上,不僅僅是施耐德,索鉑加也是如此。
一方面,他們兩個人都是球隊的邊緣人物,遲遲打不上比賽,球員的圈子擠不進去,替補球員的圈子似乎又太過冷清;另一方面,陸恪作為華裔球員,平常的所有接觸都是訓練、訓練、再訓練,突然之間就拜訪家門,生疏之余,還是讓人不由胡思亂想。
施耐德不由就想起了上一場比賽之中,自己的情緒差一點失控,而陸恪的呵斥和兇狠卻牢牢地將他抓回了比賽之中,莫名地,他就總覺得有些別扭——他拒絕承認那是恐懼和害怕。
于是,施耐德轉頭看向了索鉑加,示意讓他摁門鈴,但索鉑加根本不上當,連連擺手吐槽到,“收到邀請的人又不是我,我現在完全可以轉身離開。”
施耐德也是束手無策,他確實有沖動想要離開,但想到季后賽的席位,這也許是他職業生涯唯一一次登上季后賽舞臺的機會了,最后,他還是咬緊牙關,摁響了門鈴。
等了一小會兒,大門就打了開來,邁克魯帕蒂木訥訥的表情就出現在了眼前,生澀而僵硬地說道,“哦,亞當,你來了。還有伊薩克。歡迎!”魯帕蒂是一個老實人,球場之外始終有些愣愣的,不太擅長社交,那面無表情的模樣放在此時,更是有種荒誕的感覺。
“對了,伊薩克,這是進攻鋒線的聚會,你不允許進來。”魯帕蒂一字一頓地說道。
施耐德和索鉑加雙雙愣住了,完全沒有料想到,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然后就看到魯帕蒂指了指房子左側的小木屋,“伊薩克可以過去那里,在那里還有一個被排擠的派對。”
什么?被排擠的派對?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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