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號昆汀米克爾被直接罰出場!
米克爾和燭臺球場觀眾之間的“互動”正在升級,那滔滔不絕的怒火互相碰撞互相爆發著,一張張扭曲的面容讓現場的情況隱隱地朝著失控邊緣滑去,卡羅萊納黑豹的工作人員連忙護送著米克爾快速離開現場,希望能夠讓場面盡快平靜下來。
但魯帕蒂卻直接無視了米克爾。
確定裁判的判罰之后,魯帕蒂一言不發就略過了米克爾,緩緩轉過身,朝著陸恪的方向走了過去,一臉木訥地看向了陸恪,但眼睛里地擔憂卻泄漏了他的真實情緒——比起米克爾來說,現在真正重要的還是陸恪,他希望陸恪沒事,他需要陸恪沒事。
不僅僅是魯帕蒂,其他進攻組成員們也陸陸續續都圍了過來,屏息凝視地注視著陸恪,那一雙雙專注的眼神不敢輕易做出判斷,唯恐…唯恐自己就猜中了糟糕的結果,他們只能把腦海里的所有想法都摒除在外,安靜地等待著沃爾特的診斷。
沃爾特沒有讓這場煎熬持續太久。
“放心,他沒事。”沃爾特抬起頭對著旁邊的其他球員們說道,他自己也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至少從臨場檢查來看,陸恪沒有遭遇腦震蕩,總算是讓沃爾特能夠稍稍放松下來。
“但是…”陸恪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雙手手臂,“右手鎖骨這里稍稍有些疼痛。”陸恪沒有隱瞞自己的情況,實話實說到,然后就看到沃爾特緊張的神色,他再次解釋到,“不是尖銳的刺痛,而是悶悶的疼痛,只是覺得肌肉有些緊。”
沃爾特沒有直接下結論,而是快速地為陸恪做起檢查來,“應該是肌肉稍稍有些扭傷,你重新熱身活動活動,看看狀況是否有所好轉,如果還是沒有,我們就進行進一步檢查。”停頓了一下,沃爾特又補充地詢問道,“你現在還可以繼續傳球嗎?”
“應該沒問題。”陸恪從球童手中接過了橄欖球,雙手開始繞大風車,稍稍活動一下雙臂,然后嘗試做了做傳球動作,盡管肌肉還是有些緊,也還是有些疼,但整體來說,影響不是很大,活動肌肉過后應該能夠有所恢復。陸恪朝著沃爾特點點頭,確定自己可以繼續登場。
沃爾特這才放心地快速轉身離場之后,馬庫斯和洛根等人都圍了上來,一臉擔憂地看著陸恪,卻看到陸恪依舊在揮舞著自己的右手臂,活動肌肉,神情輕松地說道,“我沒事!放心!我們還有一記達陣需要完成呢,記得嗎?”
旁觀者都已經擔心得心臟病發了,但作為當事人卻依舊是神采飛揚。
“陸恪沒事!陸恪沒事!陸恪正在活動著自己的右手臂,他將繼續留在場上,完成比賽!這是一個好消息!”
柯克終于再次找到了自己地聲音,神情激動、慷慨激昂地說到,“上帝!陸恪再次展現出了不屈頑強得意志力,剛剛遭遇了一次猛烈撞擊后,他還是繼續留在了場上,率領球隊繼續昂首闊步地完成這場比賽!這樣的陸恪就如同戰神一般,不屈不撓地迎接所有挑戰!”
“人們總是不斷在詬病著陸恪地身體素質,擔心他無法適應橄欖球比賽的強度,但陸恪卻用實際表現給予了強有力的還擊。他的韌性和斗志,他的信念和意志,從來都不曾也不會害怕任何挑戰的沖擊,總是能夠抬頭挺胸地迎接一切困難。他用自己的不屈斗魂點燃了燭臺球場的光芒,讓這支球隊真正蛻變成為了一支強隊!”
“現在陸恪再次站在了球場上,堅定不移地率領主隊邁向本場比賽的勝利!全場球迷再次開始呼喚著陸恪的名字,讓我們真誠地祈禱,剛剛的沖撞不要對陸恪造成更多傷病的影響。”
江攸寧牢牢地閉上了眼睛,幾乎不敢再看下去,雖然陸恪已經沒事了,但她的情緒卻越發煎熬起來,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剛剛的沖撞,心臟幾乎就要停止跳動。
她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只是牢牢地握住了陸正則的左手,越來越用力,把所有負面情緒全部都宣泄出去,這才重新睜開了眼睛,泛紅著眼眶,注視著球場之上的一舉一動。
“斑比!”
“斑比!”
“斑比!”
全場呼喚陸恪的聲響沙啞之中帶著一絲哭腔,那種微微顫抖的緊張和擔憂,在燭臺球場的蒼穹之上展露無遺。
陸恪可以感受到隊友們的眼神,那一個個沉甸甸的眼神透露出來的熱度和力量,不需要多余言語就足以,魯帕蒂的眼眶甚至有些發紅,有些委屈又有些自責,就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兒。
這不是魯帕蒂的錯,競技賽場之上本來就需要面對這一切。
陸恪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堅定不移地投去了視線,朝著魯帕蒂點點頭,而后又朝著其他隊友們投去了視線,用眼神完成了溝通,然后就開始正式布置戰術——盡管剛剛出現了意外,整個進攻被打斷了超過三分鐘之久,但現在機會絕佳,陸恪怎么可能輕易錯過得分的良機呢?
陸恪持球推進了十五碼,再加上對方犯規被罰掉了十五碼,這也使得舊金山49人的進攻起始位置一下就進入了紅區,站在了八碼線之上,也就是一檔達陣。
一檔達陣,舊金山49人跑出了一個眼花繚亂的路線,但陸恪卻將橄欖球直接交給了馬庫斯,選擇地面進攻。
卡羅萊納黑豹的紅區防守還是壓得比較靠前,第一時間就打亂了進攻鋒線的開路,迫使馬庫斯只能繞道,繞了一個大圈的最后,還是被三名防守球員形成了包夾,被摁倒在了進攻起始線的后面,損失了一碼。
二檔達陣,陸恪以二乘以二陣型搭配手槍陣型,開球之后在口袋之中簡單地腳步調整了兩個小碎步,而后就當機立斷地將橄欖球朝著右側傳出了一個五碼的小斜線,整個移動和出手非常果斷,看不出傷病的影響。
這是一次提前布局好的戰術跑動。站在左翼的洛根和吉恩朝著中央地帶斜線推進;而站在右翼外側的博爾丁則以直線朝著端區底線推進——三個不同路線跑動把防守球員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了端區中央端區右側后半區域。
陸恪卻選擇了快速出手找到了右翼前側的弗農。
整個出手動作極其快速,只有約莫89秒,弗農在斜線前沖的過程中,立刻就捕捉到了子彈傳球的前沖線路,小碎步調整地完成了接球,整個接球依舊流暢而平穩,腳步一墊一轉之間就已經轉身面向了端區。
切入五碼線之后,弗農降低重心,朝著右側的角柱方向前沖,盡管角衛諾曼迎面跑了過來,準備推開弗農,但弗農的腳步繞出了一個小小的弧線,避開了與諾曼的正面對峙,踩著邊線內側的懸崖峭壁,在諾曼的發力沖撞之前,雙手向前,把身體輕盈地帶進了端區里。
沒有任何問題!
弗農甚至還有時間站在端區里張開雙臂,慶祝這一次達陣;反而是諾曼撲了一個空,丟掉了重心,整個人直接摔出了邊線。
舉重若輕!
經歷了一場混亂之后,雙方都有些心神不寧,但陸恪還是快速站穩了腳跟,輕巧地以一次跑動路線掩護戰術的快速出手,利用近端鋒和角衛的對位優勢——明擺著就是用弗農生吃諾曼,沒有太多戰術的盤算,在紅區之中順利地斬獲了達陣。
盡管舊金山49人已經大比分領先,盡管卡羅萊納黑豹已經基本喪失了反抗能力,但陸恪依舊沒有心慈手軟,拒絕了對手揮舞白旗的動作,再次以一記達陣拉開了比分,將這場比賽的勝負懸念徹底掐死。
這已經不是“敵人”可以形容了,完完全全就是“死敵”,不僅僅需要一場勝利,而且還是一場碾壓式的狂勝——陸恪就連底褲都沒有給卡姆留下。
完成達陣之后,弗農轉身小跑著來到陸恪身邊,給了陸恪一個大大的擁抱,表示慶祝,也表示慰問。
而后,陸恪也轉身離開球場,特勤組隊友們已經全部登場,而站在場邊的防守組隊友們,一個個全部都站在了球場邊線旁邊,目光殷切地注視著陸恪。盡管陸恪剛剛完成了一記傳球達陣,但大家還是擔心陸恪的身體狀況。
陸恪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和每一個人紛紛擊掌,目光堅毅地輕輕頜首,以這樣的方式為隊友們加油鼓勁。
阿肯斯罰進了附加分之后,場上比分已經來到了“52:14”,同時,第三節比賽時間也只剩下了最后十八秒。考慮到只有最后第四節比賽的狀況,如此懸殊的比分已經基本可以宣告勝利到手了,剩余的就是垃圾時間了。
特勤組球員們完成附加分之后,陸恪站在了場邊,與每一位球員擊掌,然后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以這樣的方式讓球隊的混亂心緒快速平復下來。
阿肯斯落在了后面,他站在陸恪面前,輕輕搖了搖頭,他知道陸恪的狀態肯定沒有表面看看起來那么輕描淡寫,但作為球隊領袖,陸恪卻正在以自己的強大意志力堅持著,但他也無法多說什么,最后只能是輕輕搖了搖頭,給了陸恪一個大大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