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邦華方面估計是怕我反悔,趕緊把和我說定的事宜全部落實到位,畢竟都是口頭協議嗎,也沒個條款文件的,連我個指紋錄音啥的證據都沒留下,過后我要是反悔了,非說他是年紀大了幻聽幻視,他真就一點辦法沒有。
這就是老學究落伍的地方了,再有實力也沒有多少江湖經驗,我可不一樣,從他們的車隊進入視線,到過程中他們是怎么正經審核,怎么不正經的刁難,哪個趁著審核的機會向女同學要電話了,哪個偷偷收小紅包了,包括徐邦華酒后失態跟我稱兄道弟的鏡頭,我全給錄了下來。
所以過后我想反悔賣關子可以,他們要是敢跟我耍手段玩心眼,我那上千萬關注的直播間和公眾號可不是擺設,隨便扣他們一下都能讓他們掉層皮。
沒等到周一放學,我就被叫到了副校長辦公室,徐邦華開門見山直接交給我一個任務。
他讓我以學生會代表學生干部的身份,帶隊前往北臺養老院,交付賠償金。
看著一億多的現金,我有點打怵:“領導,咱非得弄的跟黑道交易似的嗎?看過電影的都知道,一般拎這么些錢交易的肯定沒有好下場。”
徐邦華表示無奈:“不然怎么辦,我倒是想轉賬,可這都是那些老神仙定的規矩,只收現金,還不能有連號的,每次我們光查號就得用一個星期。這回多虧了鬧春同學你呀,校方的財政和無謂的工作壓力都大幅降低,這次由你出面一次性交兩個月的,我們好好的喘口氣兒”
一個旅行兜里裝著500萬,一共是20多個旅行兜,分量不輕。
我說這么多錢,肯定不是我一個人送吧,保護我和監視我的人呢?
徐邦華佯怒:“鬧春同學不要說這種話,你是我們的學生會成員,是新晉的學生干部,學校如果不信任你,能破格把你提拔到這個位置上嗎!”
我也覺得這個玩笑開的不合適:“嘿,我逗著玩呢。”
“以后不許開這種玩笑!”徐邦華嚴肅的教訓我一句,接著道:“這趟會有學生會的50名成員以及200名校警陪著你,本院方面還會派六架直升機和兩架偵察機在高空跟隨,來,這是十個GPS定位,你兜里揣兩個鞋里放兩個,一邊耳朵塞一個,吃肚子里面兩個,然后皮帶上一個手機上一個。現在就戴上試試,看看有什么不舒服的沒。”
我捂著胸口:“心里不舒服領導,至于這么防著我嗎?我費這么大力幫你們解決問題,就為這一億三千萬?這些錢對我來說很多嗎?”
徐邦華誒呀呀的假作為難:“鬧春同學當然不會為了這點錢去干傷天害理斷子絕孫五雷轟頂天人共憤的事兒啦都是雨諾和費艷陽小肚雞腸,非得說你打著主意騙我們錢還債,我們是沒有相信的啦。對了,這個GPS比較難咽,在飯后以溫水送服,今晚一粒明早一粒,不要忘記哦”
我看著玻璃球大小的GPS定位器,心里一點底都沒有:“自玩意不好咽,估計也不好拉吧?”
徐邦華安慰我:“好拉好拉,你就放心吧,我們有些豐富的實際經驗,24小時之內肯定隨大便排出。”
“臥槽這十個里面不會有拉過的吧?”
“沒有沒有,這套定位系統走的教學器材經費,給你的都是新的,歸你個人所有,至于你個人是不是愿意重復使用,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果斷不重復啊,連這次我都不想用。
我和徐邦華商量:“領導你看這樣行不行,我不求你們相信我,我也不推脫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就是這GPS我換一種方式攜帶可以嗎?”
徐邦華搖頭:“這不是針對你,校規里有明確規定,送賠償金的負責人至少要攜帶兩顆定位器。”
“那我揣兜里兩顆不就行啦”
“這里說的兩顆,專指必須吃掉的那兩顆。”
我頹然放棄了抵抗:“僅此一次,我把渠道給你們打通,以后該讓誰送讓誰送,再也別找我了。”
徐邦華放下心來:“校董們就是擔心第一次不好對話,怕別人把事談岔了,鬧春同學這次把所有事項談清,再拿回來一個條文合同,以后就不必麻煩你了。”
機關派車隊和兩隊校警護送著我和一億三千萬現金回到男生宿舍,徐邦華這是想逼我趕緊上路,今天就把事辦了。我才不給他賣那力氣呢,你敢把錢給我,我就敢摟著睡一覺。
到了宿舍,我把運鈔車的門打開,招呼校警負責人:“瞅什么呢,搬呀!”
校警沒人敢動彈,負責人支支吾吾的:“這…我們沒接到這個命令呀,這袋子挺貴的吧,碰壞了是不是得個人賠?”
就這心態拉倒吧,我都怕他們一個控制不住拎錢跑了。
喊了文史兄弟出來,兩個大狼人四手一抓,拎起來就走。
回到屋子,兄弟倆好奇的跟我打聽袋子里是啥,我說是錢,現金一億三千萬,不連號的拿出去隨便花。
哥倆嘟囔了一聲原來是錢呀,就各忙各的去了。
我坐在桌子上喝可樂,逗他倆笑話:“沒看出來呀,咱們枸杞當歸現在學的這么超凡脫俗,連錢都看不進眼了。”
大狼跪在地上,看一洋指跟著電視做普拉提,隨口回答:“呵呵,沒有蟲蟲好”
二狼有些心酸:“看進眼有什么用,跟你這么久,揣兜里的最后不也被你桃干凈了”
這話說的我賊不好意思:“干大事的可不就得經常梭哈一下,不然哪能賺大錢。別委屈了,明天跟哥出趟差,一人給你們10萬勞務費”
大狼:“不要,我在家陪蟲蟲。”
我說蟲蟲也跟我去。
“那我也去。”
一洋指扭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做起了普拉提。
我問二狼“你呢?能請下來假不?”
二狼帶著小情緒:“能,但我先表態啊,去是去,你的勞務費我可不要,我是看出來了,還是拿公司定期的低保靠譜,多要你的錢都得倒回去,我可不想遭那種割肉一樣的罪了。”
我跳下桌子,拉開一個旅行袋拿出十萬塊錢摔二狼臉上:“喂不飽的狼崽子,拿著我給你假,這錢你現在就拿出去花,花不完不許回來!”
文二狼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當真?”
我無奈了:“騙你我有什么好處?”
文二狼警惕:“東方撫琴和我說了,你拉我和我哥進滋補天團根本不是抬舉,真正的目的是給他們的大尺度寫真出續集…”
“這…這都是以前的打算,現在日子越來越好了,肯定不會再坑兄弟們,去吧去吧,記住,花不完不許回來!”
連踢帶打把文二狼趕了出去,到門口了他還不信呢,問我是不是打算趁他不在先對他哥哥下手。
我這名譽呦,真得趕緊洗一波了,自家貼身兒的兄弟都這么看我,我還拿什么立足立威。
我看著地上的錢合計了一下,拿出手機給留守小香港的杰森打了電話。
電話一通,對面就是各種的人聲鼎沸,杰森扯著嗓子喊:“狗日兒的哪個孫子?這時候兒打電話,想害死小爺啊?”
我沉著嗓音,從聲音就能讓他感覺出我的臉色有多差:“是我…”
“老總?是你嗎老總,誒呀實在對不住,我這兒也沒看來電吶,您老有何吩咐?”
我知道他最近日子過的苦,說是每天在刀尖上行走一點兒都不過分,借引子罵兩句就罵兩句吧。
我說你那邊拆房子吶?怎么這么吵。
“嗨我能藏身的房子早就被討債大軍拆沒了,最近都是躲山上睡的,這不也讓他們逮著了嘛,我現在扯了一根繩索,從山澗上往對面爬呢。”
我嚇了一跳,前陣子讓人家關保險柜里扔水里一次,又被堵房間里放火燒了一回,這次又上山跳崖,真是往死里逼啊。
我語氣哽咽,心里那點氣頭全消了:“兄弟,苦了你了”
杰森吭哧吭哧的邊爬邊回話:“老總你放心,我是一名軍人,保證完成任務,只要抓不住我,他們就別想從咱們帳上轉走一分錢!”
我眼含熱淚點著頭:“嗯嗯,你的付出老總都記著,那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杰森說:“沒事兒,有話您就說,那些個猴崽子沒帶直升機,憑幾個雇傭兵菜雞還追不上我。”
我說我是怕你掉下去啊 他說他背著降落傘呢。
這是我這輩子打過的最刺激的一個電話。
我長話短說:“我在養老院嘴里扣下來一點錢,家里錢夠用,我就想用這些錢搞點投資,你覺得做什么投資合適?”
“多兒錢?”
“大概每個月三五千萬吧,搞好了能過億。”
“呦,這可真不少,我建議你扔支付寶里吧,買短期理財,省心省力,現在我們被盯的太緊,亂投資容易出事兒。”
“支付寶?我不會用呀”
“問問你身邊的人,都應該會用,不說了老總,過了跳傘高度,我得集中注意力了。”
掛斷電話,我既為有這樣賣命的兄弟自豪,又對他的嘲諷不削。
還基本都會用,我怎么就不信。我問跟著一洋指做仰臥起坐的大狼:“老大,你會用支付寶理財呀?”
“會呀~”
呵連他都會。
我進一步試探:“那你教教我呀,用你手機,我這衛星電話弄不了。”
文大狼眼中閃過一絲少見的精明:“你是不是沒錢花了,想騙我的螞蟻花唄?”
“放屁!老子再窮能騙你?嗯…啥…啥是螞蟻花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