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你能把我咋地!
這果斷是北臺流氓圈兒的經典臺詞啊,仙俠世界中除了我和劉老六,我不知道誰還能說出這句話。
眾人一聽劉老六三個字,全都涌了過來,我們呼啦啦全呼下去了,冬一棟在后面嘀咕了一聲:“果然有些膽氣!”
我座下是青龍神獸,身上是御陽龍甲,內有氣海外有白兔,兇惡名號也是廣傳在外,一露面,眾冬殿門人自然為我讓出了一條通道。
順著那條通道,我瞧見一名身著掌事制服的人一臉無辜的呆立在那里,我認出那人正是冬殿的傳禮掌事。而他的腳下,一個面目黝黑干瘦的老頭兒正手腳并用的盤住冬殿傳禮的一條腿,閉著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喜春歡呼一聲:“干爹!”
我早就猜到是他,但還是按耐不住驚奇之情:“劉老六?你怎么跑這來了?”
劉老六張開了眼睛,回頭看到是我立刻來了脾氣,扯著老嗓子嚷嚷:“掌殿你快來,別讓這人跑了,他御劍撞我!”
冬殿傳禮連連辯白:“我哪有撞到你,咱倆隔著一千多米你就躺下了!”
劉老六大罵:“放你冬殿滿山寡婦屁!你沒撞到我你怎么停下來了?你不停下來怎么會被我抓著?”
“我看你挺大年紀躺在地上,好心來關心一下,誰能想到你竟然誣陷我。”
“放你全冬殿男的頭頂生瘡,女的腳底流膿屁!我沒被撞我我能躺地上?”
“一千多米吶!怎么可能撞的到!”
“你劍氣擦著我了!”
“我沒啊!”
“放你冬殿全山全門祖墳冒煙兒屁。”
旁邊一人勸:“你先撒手,有事好好說唄。”
劉老六大罵:“誰碰我誰先死個媽!”
冬一棟在我身后嘆氣:“我門下弟子最重清譽修養,可他句句把整個冬殿都帶上,一個都不放過,瞧他的衣著還是你春殿的一個掌事,我才不得不出面吶。”
我只覺哭笑不得,一看劉老六這身法就知道他是訛人碰瓷的老手兒了,只是沒想到會對冬殿下手。
我湊過去問:“你說人家撞到你了,誰能證明啊?”
劉老六一瞪我:“你是幫哪邊兒?”
我說誰有理我幫誰。
劉老六哼了一聲:“誰能證明他沒撞我?”
我扒拉他:“我瞧瞧撞到你哪了,有傷沒有啊?”
劉老六來回躲我的手,癢的咯咯直笑:“別動手動腳的,誒嘿嘿沒有傷,六爺硬實著呢,你說我這么硬實個人兒,沒病沒災的,不是被撞到自己能倒?阿寶可以作證!”
阿寶一直站在一邊,一臉的茫然,見我看她,她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六哥突然就倒地上了。”
劉老六說你看,我沒說謊吧?
我這人第一恨詐騙,第二就恨這碰瓷訛人的,見劉老六竟然不給我面子,我便對冬殿傳禮說:“你給我揍他!出事算我的。”
冬殿傳禮無力的一笑:“早就揍過了,沒用。”
我一愣:“什么意思?”
冬殿傳禮也不解釋,突然掄起一掌拍向劉老六,這一掌去勢極猛,帶出風雷之音。
我大驚:“莫要傷他性命!”
可我話音未落,那一掌已經狠狠的印在了劉老六頭頂。我不忍觀看頭破血流的慘象,連忙閉上了眼睛,耳中只聽得一聲慘叫,卻是冬殿傳禮的聲音。
張眼看去,劉老六壓根啥事沒有,反而一口咬在了冬殿傳禮的大腿根上,冬殿傳禮身上護體白光暴閃,卻依舊疼的是呼嚎亂叫。
冬一棟冷眼看我:“這套口破護體真氣的功法不知是鬧春掌殿傳給他的,還是他傳給鬧春掌殿的。”
我被損的臉面全無,使勁拽劉老六:“給我回家去!憋丟人了。”一邊拽我一邊沖周圍的人賠笑:“我老鄉,歲數大了腦袋不好使,見笑見笑。”
可劉老六根本就是油鹽不進,見我不幫他,干脆又閉上了眼睛,不死不活的坐在那。
我被氣的呼呼直喘,問冬殿傳禮:“他說沒到底怎么地才肯起來。”
冬殿傳禮揉著大腿根說:“他管我要銀子。”
我說不行你就給他吧,回頭我給你報銷。
“我也想大事化小,關鍵我哪有那么多銀子啊?”
我對冬一棟道:“老冬你看哈,這事繼續鬧下去我這邊丟人敗興,你那邊勞師動眾,若是讓外人知道了肯定笑話我們,不如這樣,你們大伙湊湊,先把他打發了再說。”
冬一棟哼了一聲:“冬殿可不受這類人要挾!”
我說那咋整,他不撒手,大伙又拿他沒轍,咱兩家還能因為個老頭兒打起來?
“關鍵是我也沒那么多銀子啊。”
“你們面具不是銀的嘛,湊幾個給他,回頭我請你吃飯。”
“那五百也太多了,你再跟你老鄉說說…”
好說歹說,最終冬一棟和劉老六達成協議,以一百張面具作為賠償,劉老六才把人放了。冬一棟長吐了一口氣,說得虧我帶的人多啊,不然一時半會還湊不齊呢。
事后冬殿弟子退出春殿屬地,冬一棟也要走,我想留他,我說這事鬧的挺不愉快,不如留下來愉快愉快吧,怎么也得讓你找回點面子不是。
冬一棟表示不必了,丟了的面子到了明日慶典再爭回不遲。
看著冬殿大軍退去,劉老六搓著門牙感嘆:“還有那么多面具,得想辦法干一票大的。”
大伙都黑著臉看他,誰也不搭茬,劉老六見春委會眾人面色不善,嘿嘿干笑:“人來的不少呀,我沒事,不用大家伙兒幫我出頭,但我還是很欣慰。”
我說劉老六你玩的挺大啊?才一天的功夫,不但把春殿上下禍害個便,還引得冬殿全山出動。
劉老六似乎有些難為情:“這不時間長給憋著了嗎,我平時也沒這么撒歡。”
“把你騙來的東西都還回去!”
劉老六一愣:“我騙啥了我?”
我來回指他腰上的葫蘆和阿寶手中的劍:“這些都是哪來的?還不是被你騙的?”
劉老六理直氣壯道:“放屁!這葫蘆是我的運作經費,醉仙樓那胖子想上仙俠榜一點血都不出啊?這劍是我下棋贏那小孩兒的,沒耍賴沒偷子,你要不信咱再擺一盤,我讓你們一起上!”
我說那你偷龍陽宮的寶貝賣給別人怎么說?
劉老六氣更壯了:“我還睡你姥姥了呢,捉賊捉贓捉奸捉雙,你沒逮著我的手就別誣賴好人!”
我壓低聲音說:“北臺流氓都是出事不怕事的好漢,你這樣抵賴就是敗類行徑了。”
劉老六依舊不松口:“我本來就沒偷東西!你就是誣賴我!”
劉春遠上前一步大罵:“你以為孩兒取名為由騙我錢財,這事總沒的賴了吧?!”
劉老六臉上一蒙:“你誰啊?我不認識你啊,你是不是自己包小三把錢用光了,不好跟老婆解釋才栽贓的?”
劉春遠指著劉老六大罵:“你個騙子無賴老流氓,你還我錢來!”
劉老六叉腰反擊:“你個渣男淫.棍負心漢,誰欠你的錢!”
劉老六句句往男女關系上引,金鑾面色一變再變,終于忍不住問劉春遠:“你錢真是被他騙走了?”
劉春遠臉都白了:“夫人,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金鑾哼了一聲:“近日你連請訪客上山,背著我偷偷跟舊好會面的事當我不知道嗎?”
劉春遠辯白道:“我跟盈盈師妹幾十年沒見,只不過隨便聊了兩句。”
金鑾面色巨變:“劉春遠!我就是隨口一試,你還真背著我去見了那個狐貍精啊?!”
劉春遠面露不可思議的神色:“你…你竟然使詐!”
二人還要爭吵,其他人也聽得熱鬧,我卻覺出有什么不對勁兒,猛的轉身向著劉老六之前所立之處戟指一點,高聲喝罵。
“艸尼瑪人呢?!”
2016最后一天,老六來陪大家跨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