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死,其實就是一線之隔,當公社的彈藥庫被炮彈集中發生殉爆的時候,下水道的四只老鼠突然瘋了一樣向前沖去。
路線早就在他們的腦子里想好了,目標的小水道豎井就在眼前,爬上去就是一座有錢人家的庭院,方方正正的庭院內正好有這個小水道的出口。
庭院周圍的房子已經都炸塌了,但是廢墟依然可以為四人提供掩護,如果是爆炸發生之前,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從這里出現。
因為周圍就有彈藥庫的流動哨,制高點也有觀察哨兵,可是現在彈藥庫被炸了,一切正是最混亂的時刻,賭命就在一瞬間。
“跑吧,這是最后逃命的機會了…”
“戰線越壓縮越小,敵人越聚越多,到最后整個戰場會一點空檔都沒有的,今天不逃出去的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那名領頭的說的沒錯,三十萬帝國老兵開始全面進攻巴黎,公社的防區越來越小,越來越往后收縮。
這就造成單位面積上的作戰士兵數量也就越來越大,戰場被一遍遍的過篩子,到最后恐怕連野貓野狗都逃不掉。
尤金和安德魯多虧遇上了這兩個神秘人,如果沒有這兩個人最后的引路,恐怕他們死活也沖不過封鎖線去。
子彈在人們頭頂上飛過打在磚石上碎屑紛飛,你甚至能夠看到夜空中炮彈掠過的軌跡,一道道暗色如同魔鬼利爪在天空中留下的劃痕。
公社為了作戰,將彈藥庫平均分配到巴黎的各個重要街區,所以整個巴黎只有小型彈藥庫而沒有超大型的。
也幸虧這樣的安排,才讓這場爆炸規模能夠掩護四個人逃離,而不是連著四個人一起摧毀。
尤金和安德魯都看傻了,不遠處隔著小土丘一樣的層層街道廢墟的盡頭,是一片光芒火海!
火光中,燃燒的人影正跌跌撞撞的沖出來,慘叫聲在黑夜里傳的老遠老遠。
天空中總有各種物體被拋飛,然后在空中繼續爆炸,轟隆隆的響聲傳遍巴黎街頭,各種雜物如同下雨一樣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別傻看著了…再不走那些梯也爾的屠夫就沖上來了…快走,你還得給我錢呢!”
下水道里的兩名神秘人,抓著尤金和安德魯就向前跑去,一路百轉千折摔了無數的跟頭,終于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皇冠酒吧,三層樓的廢墟,此刻依然有一半建筑物還聳立著!
四人沿著階梯狀的磚頭廢墟開始向上攀登,累了一身的臭汗中部在午夜四點攀登上了樓頂,一個個騎在屋脊上。
“現在是四點零五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命了!”領頭的神秘人劃著了一根火柴,點燃了同伴手中的火把。
借著火把的燈光,他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
也就是在這一刻,安德魯突然心中一驚,他認出這個人是誰了,當時他臉就嚇白了,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尤金的手腕。
“你怎么了?怎么一個勁的哆嗦…”尤金不解的問道。
“沒什么…我跑的腿抽筋了…你扶我一下,我伸伸腿…”
手持火把的神秘人仔細的觀看著夜空,嘴里還嘲笑道“一群腦滿腸肥,豬一樣的資本家…才跑這么一點點距離,就吃不消了?”
“是是是…我們實在是應該多運動運動了…”安德魯諂媚的笑著。
也多虧了四點鐘的黑夜,這才沒有讓對方察覺到他臉色的慘敗和異樣。
上帝果然還是眷顧他們的,在火把即將燒完的最后一刻,東北方向突然壓過來一片烏云,烏云中還有點點的火光。
烏云越來越近了,直到最后一艘巨大的飛艇漸漸的靠近他們。
“這里是華族飛艇,執行解救難民的任務…你們是否是武裝分子?”
“沒有…我們不是打仗的,我們是普通市民…救救我們…”那兩個神秘人揮舞著雙臂。
“丟棄你們身上所有能夠傷害別人的武器,準備接受檢查…”
就在這時候安德魯大吼道“先生…我是安德魯,尤金也在身邊…我們認識元首和華族的所有將軍…”
“是我們幫元首搞到的無數文物啊…您應該記得我們,求您看一看…”
飛艇邊緣頓時露出一連串的腦袋,還有人用煤油燈伸出來照亮“哎呦…還真是面熟,我值班的時候見過這兩個人給咱們軍營送古董…”
“探照燈,探照燈…”
這時候還沒有電力的探照燈呢,但是人類的聰明才智是擋不住的,華族設計了一種大號的煤油燈組。
六盞煤油燈燒著最純凈無黑煙的煤油,然后用鉚釘固定在一起,火源盡量往一起湊。
最后就是無數塊玻璃鏡子,拼湊成一個反光的半圓體,罩著火源后邊。
可別小瞧這種土制探照燈,在當時已經是極其超前的設計了,黑夜中放出的光賊亮賊亮的!
光柱照射在四人身上“沒錯,還真的是那兩個法國古董商…拉他們上來再檢查吧!”
“快點…快拉他們上來…樓房下面有人影…”
關鍵時刻政府軍士兵沖上來了,他們一看有四名難民要逃跑下意識的就舉起了步槍。
結果巨大的光柱直接就頂上去了,光圈把幾名法軍給套在了里面。
“下面的人聽好了…華族在執行營救難民的行動…任何攻擊行為都視為宣戰…加特林準備!”
鐵架子上的加特林開始旋轉,殺氣騰騰的槍口對準了光圈內的法軍!
一看不妙,那幾名法軍趕緊放下武器,揮舞著手示意自己已經停止了進攻!
終于安全了,當安德魯趴在吊艙的木地板上,整個人激動的跪下親吻地板“上帝祝福我的元首…您救了我一命啊,感謝你們…”
那兩名神秘人也上了飛艇,托了兩名古董商人的福,華族士兵并沒有難為他們,也沒有仔細的搜查。
飛艇此刻已經快裝滿了人,他們兜了一個圈子開始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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