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公主站在客廳的窗戶前,看著侍衛官消失在大街盡頭,這時候肖樂天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了。
“沒想到國王還真的是…腦子有點問題…”
“不!我絕對不相信我的表弟是瘋子,他絕對不是瘋子!我接觸過他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依然跟過去一樣,友善且充滿禮貌,他絕對不會發瘋的!”茜茜公主情緒激動的反駁著。
肖樂天一把把她抱在懷里輕聲安慰道“不要激動親愛的,千萬不要激動!我相信你說的話…”
“但你也應該明白,人類的精神問題是非常復雜的,他所表現出來的癥狀也是多種多樣的…”
“在我們普通人的日常印象中,可能只有那種帶有攻擊性或者語無倫次,沒有邏輯性的人才能稱之為瘋子,但其實是不然,很多人都屬于是隱性的精神疾病!”
“這種人在社會活動中,你可能看不出他們有任何的異常出來,他們一樣彬彬有禮,一向和善可親,但是當他們獨處的時候,這一類人卻又往往出現一些讓人費解的舉動出來!”
“很多的時候,我們將這種精神疾病定義為脾氣古怪、個性很強,實際上這一種迥異于常人的獨特個性,就是一種精神狀況的異化!”
“人類歷史上幾乎所有的藝術家們都有輕微的神經疾病,因為他們的思維迥異于常人,和常人都有些格格不入,但是這一種精神異化對社會其實并沒有任何的損害…”
“而這種精神異化,有時候卻能夠創造出非常好的藝術作品出來,它的結果對人類社會發展是有益處的!”
“茜茜,我希望國王是第二種情況,而不是第一種,如果他的精神問題僅僅止步于和幻想中的客人用餐的話,那么我想這并不是一個大的問題…”
在肖樂天的勸解中茜茜公主的情緒漸漸安穩了起來,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低聲的說道“可是他不是藝術家呀!他并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是一名國王,我真的害怕他的這種性格會對巴伐利亞王國帶來傷害的!”
肖樂天心說這還真的是一個問題,像這種極端情緒化的人,很有可能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出來。
就好比,他要求未來的德意志帝國實行二元君主制,他甚至要求自己也有皇帝位置的一半繼承權,這一種極端不合理的要求,真正理智的人是根本不敢提的。
只有這種充滿藝術氣息的瘋子,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出來。
茜茜公主擦著眼淚抽泣著說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啊?都已經和普魯士簽訂了攻守同盟條約了,為什么還要偷偷的見法國人?”
“我怕他一時不理智,做出什么錯誤的決定啊,如果他的精神真的沒有問題,是一個理智正常的人的話,我還不擔心…可是剛剛聽到了這樣震驚的消息,我這個心七上八下的實在是安穩不下來!”
“就算如你所說,我的弟弟病情并不嚴重,他只是有一些性格獨特、精神異化,但是這種情況放在國王的身上就是大問題了,一旦他稍微不理智一下,在國策制定上做出一點不理智的判斷,那恐怕就有無數條生命枉死了!”
肖樂天沉吟片刻“我聽你話里話外的意思,難道你已經確定了路德維希二世要背叛普魯士了?你的潛意識是不是已經認定了他會背叛條約,他會投向法國的懷抱?”
“你先不要這么想,我總覺得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不知道剛剛你看這個侍衛長是一種什么感覺?我偷偷的在觀察他,我卻一直覺得,這個人有點兒用力過猛!”
剛剛茜茜公主會遇見侍衛長的時候肖樂天,就躲在客廳的偏間里門縫虛掩著,他在那里偷偷的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其實一開始這位侍衛長向你匯報的時候,我還并沒有起疑心,甚至當他說出路德維希二世和歷史上的那些死人,還有虛構的人物一起宴會的消息時,我都沒有懷疑!”
“可是直到你追問一句之后,他供出了法國密使的情報,我卻有點兒起疑心了!你難道沒有發現?最后這位侍衛長的表情有…用力過猛嗎?”
“他好像是故意裝出,一種掙扎、矛盾、糾結,想說又不敢說的情緒出來!更關鍵的是,這一位侍衛長很清楚你的身份,你可是奧地利的皇后啊,雖然你的娘家在這里,但是你此刻已經是奧地利的皇后,匈牙利的女王了!”
“他跟你說路德維希二世發瘋的事情,這叫做家事兒!但是當他向你說出了法國密使前往巴伐利亞的情報,這可就屬于國事了!”
“他能成為宮廷侍衛長,就應該受過訓練,應該能分清公私!身為巴伐利亞王室的侍衛長,卻將國家重要的情報這么輕易的透露給了奧匈帝國的皇后,這件事兒你覺得不反常嗎?”
“那你的意思是?”茜茜公主反問道,
肖樂天搖了搖頭“現在僅僅是懷疑,你讓我拿出最終的結論,我也拿不出來,因為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是這個人不簡單,如果你有能力的話,還是仔細監視他一下吧!”
兩人商議了一個清晨,最終也沒有拿出什么具體的方案出來,之后肖樂天離開了茜茜公主的別墅,很快的返回到了他的臨時駐地。
不一會的功夫,巴伐利亞最新的情報密電,就已經開始向柏林發出。
當老狐貍卑斯麥仔細的看完密電之后,這位老奸巨猾的鐵血首相,輕蔑的笑了起來。
“路德維希二世膽敢投靠的法蘭西嗎?不不不,絕對不會的,那個慫包軟蛋根本就不敢!來人啊,傳我的命令…”
“命令!禁衛軍第一次師團、第六師團迅速開拔乘坐火車前往堡!和當地15萬駐軍匯合在一起,立刻開拔向南推進五十公里,直接壓到巴伐利亞的邊境上去!”
“對外,就說是正常的軍事演習!我倒要看一看路德維希二世究竟能跟法國密使談出什么花出來!”
“當年普奧戰爭中我就已經威脅過他一次了,那個時候他選擇了當一個慫貨,那么現在我依然還要威脅他一次,我看看這一次他是不是還是一個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