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我們家,游客。”小女孩揮舞著手中的鐮刀,激動的對著許太平叫道。
“游客?”許太平有些詫異,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叫他。
“滾出去,聽到沒有,不然我的鐮刀可不是開玩笑的!”小女孩叫道。
“你偷了我的錢包,你還有理了?”許太平問道。
“那是我撿到的,在我們國家,誰撿到的東西就是誰的,我讓你滾出我們家,你沒聽到么?”小女孩說著,又朝許太平走了幾步。
“小朋友,放輕松一點,你偷了東西,這是你的不對,我們只是想要回我們自己的東西而已!”宋佳伶說道。
“給我滾出去!”小女孩說著,揮舞著鐮刀朝著許太平沖了過來。
“雖然看你的樣子生活很不容易,但是…這不是你偷東西的理由,所以,抱歉了。”許太平說著,陡然伸出手去,一把抓在了小女孩的手腕上,而后微微一用力。
“啊!”小女孩慘叫了一聲,手中的鐮刀直接落在了地上。
許太平眼睛在小女孩身上掃了一眼,發現小女孩身上沒有藏錢包的地方,看來應該是藏在剛才他出來的那個小房間里了。
“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只想要回我的錢包。”許太平說道。
“休想!”小女孩大叫著張開嘴朝著許太平的手咬了下去。
“布爾瑪,把錢包給他們吧。”躺在地上的那個小腿爛掉的女人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要,媽媽,巫醫說,沒有錢,他們不會給你藥的,你會死的,媽媽。”叫做布爾瑪的小女孩紅著眼睛大叫道。
“但是,那畢竟是你偷來的錢。”女人嘆氣道,“布爾瑪,還給他們吧。”
“媽媽,我不想你死。”布爾瑪紅著眼睛說道,“我不想你死,你死了,我們要怎么辦。”
“你爸爸已經死了,我這樣,也活不了多久。”女人搖頭道。
“媽媽…”布爾瑪哀嚎道。
“去,把錢包還給人家。”女人用盡所有力氣說道。
布爾瑪渾身顫抖著,看到這一幕,許太平松開了手。
布爾瑪抹了抹眼淚,隨后轉身走進了一旁的小房間。
沒多久,布爾瑪就從小房間里走了出來,她的手上多了一個錢包。
“滾遠一點,你們這些游客!”布爾瑪將手里的錢包直接砸向了許太平。
許太平還是第一次見到偷東西還這么有理的人,不過,看到布爾瑪家的情況,許太平并沒有發飆,他將錢包接住,之后轉身往外走。
“太平,幫幫他們吧?他們好可憐。”宋佳伶說道。
“你幫的了一個人,還能幫的了整個村子的人么?就算幫了整個村子,還有其他的很多村子,管不了的。”許太平搖頭道。
“可是,他們真的好可憐,那腿都爛了,長蟲了,我第一次見到人的身上長那么多蟲。”宋佳伶說道。
“幫助,有時候不一定能換來感謝,還有可能會換來貪婪,有一次我跟我一個朋友在x洲某個國家,遇到有人乞討,我朋友給了那人一塊錢,結果來了十幾個x洲人找我們要錢,我朋友不給,結果對方直接掏刀子了,要不是我們兩個都能打,他可能就交代在那了,對于有些人,你的憐憫,只能讓他們得寸進尺。”許太平說道。
“但是,布爾瑪還是個孩子,這家里頭還有那么多孩子,就幫這一家吧,我不能幫那么多人,但是至少在我面前出現的,我幫一下,還是可以的。幫完我們就走。”宋佳伶說道。
看到宋佳伶如此堅持,許太平嘆了口氣,說實話,他幫這些人是真的幫怕了,在他第一次踏上x洲大地的時候,他沒少幫人,但是,他的幫人,換來的卻是對方的一再得寸進尺,這種得寸進尺,早已經磨滅了許太平在這片大地上的所有善心。
“那行吧。”許太平從錢包里拿出所有的錢,遞給宋佳伶說道,“這是我全部的現金了,給他們吧。”
“我這里還有一些。”宋佳伶從錢包里抽出一疊的鈔票,看著大概一千塊左右。
“給錢的時候別讓別人看到,不然的話,這筆錢就不是幫助他們,而是害他們了。”許太平說道。
“嗯,我知道!”宋佳伶點了點頭,隨后將錢收好,然后走到了布爾瑪家的門口,推開門。
“你是想要抓我么?你別想了,警察根本不會來我們這種地方!”布爾瑪冷冷的看著宋佳伶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媽媽的腿能夠早點治好,這里,是我們身上僅有的一些錢了,希望對你能有幫助。”宋佳伶說著,從包里拿出了一疊鈔票,放在了面前的地板上,然后又繼續說道,“你自己過來拿,我先走了。”
說完,宋佳伶轉身往外走。
布爾瑪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的錢,臉上滿是詫異之色,在她看來,許太平這樣的游客,見著他們就跟看到蒼蠅一樣,除了厭惡還是厭惡,怎么在自己偷了他們的錢包之后,他們反而還給自己錢了?
布爾瑪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她擔心這會不會是許太平他們的什么陷阱,所以她并沒有著急去拿錢,而是站在門口往外看了看,結果她就看到,許太平跟宋佳伶兩人竟然已經轉身往外走了。
布爾瑪猶豫了一下,從地上把那一疊錢撿了起來。
這一疊錢,可以說是布爾瑪這輩子見到的最多的現金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有一天可以拿著這么多的錢。
“媽媽,我可以去找巫醫買藥了!”布爾瑪激動的揮舞著手里的錢說道。
“布爾瑪,你…要感謝剛才那兩個人。”躺在地上的女人說道。
“媽媽,他們…為什么要幫我們?我偷了他們的錢包不是么?”布爾瑪疑惑的問道。
“很多年輕,我曾經在華夏人援建的學校里學習過,那時候,我學習到了一個成語,叫做以德報怨,你也要記住這個成語。”女人說道。
“以德報怨?我記住了。”布爾瑪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忽然想起。
這喇叭聲一響,房間里那些本來還有氣無力的人,竟然全部一個激靈,從地上站了起來,甚至于那個一只腳爛了的女人,也強撐著站起身。
“走走走,放食車來了,趕緊走!”布爾瑪跑到她媽媽的身邊,攙扶著她媽媽往外走去。
另外一邊,許太平跟宋佳伶兩人并肩往村子外走去。
“開心了么?現在?”許太平問道。
“沒覺得開心,只是覺得悲哀。”宋佳伶嘆氣道。
“悲哀?為什么?一般你們這種城市小姑娘做了點好事都得覺得自己化身成為圣母了,你怎么還覺得悲哀了?”許太平好奇的問道。
“我跟其他人能一樣么?我只是覺得,同樣是人,為什么有的人那么苦,有的人卻又可以生活的那么好?”宋佳伶問道。
“我知道為什么。”許太平說道。
“為什么?”
“投胎。”許太平說道。
“投胎?”宋佳伶詫異的看著許太平。
“投胎決定一切,不管人種,不管地域,投胎是最重要的,投好胎,你就是烏贊,就是皇室的人,不管國家怎么樣,你始終錦衣玉食,投到壞胎,你就是剛才那小女孩,瘦的皮包骨不說,媽媽生病了也沒錢治,一切的一切,都是投胎決定的。”許太平說道。
“扯淡。”宋佳伶翻了個白眼。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忽然想起。
許太平跟宋佳伶都被這聲音給震了一下,隨后,他們驚訝的發現,之前坐在路邊那些有氣無力的人,竟然全部煥發了精神,然后一群群的人從房間里,從路邊走出來,朝著喇叭聲傳來的方向激動的跑去。
“這是有什么好事了么?”宋佳伶驚訝的問道。
“去看看唄!”許太平說著,帶著宋佳伶往喇叭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走了近百米,許太平就看到前面烏泱泱的人群了,這人群看著至少得有幾百人,所有人都聚集在幾輛廂式貨車的面前,翹首以盼,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那幾輛廂式貨車的司機不停的按著喇叭,似乎在召喚著人過來。
許太平往旁邊看了看,突然發現不遠處布爾瑪一家人也正往這邊急匆匆的趕來,那腳都爛了的女人在布爾瑪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趕的也十分賣力!
“這是發福利了么?”宋佳伶問道。
“我也不知道,看看吧!”許太平說著,拉著宋佳伶走到了一旁一個比較高一點的地方。
總共三輛的廂式貨車停在了村口的位置,車旁邊站著幾個拿著步槍的士兵,等村民都來的差不多了之后,幾個人打開了廂式貨車的車廂,然后從里頭扛下來一個個巨大的塑料箱子。
這些塑料箱子都蓋著蓋子,所以許太平第一眼也沒看出這是什么東西。
隨后,有人擺好了幾張桌子,然后,那幾個塑料箱子被放到了桌子上,同時,塑料箱子的蓋子,也被打開了。
當那蓋子被打開的時候,許太平的臉色微微一變,而宋佳伶則是臉色巨變。
那箱子里,竟然裝著很多的食物殘渣!
沒錯,一眼看過去,就是食物殘渣,放在華夏的話,就是跟泔水差不多,不過內容比泔水要豐富一些,里面有肉有才有面有飯。
可以看的出來,這些東西還不是一個地方生產的,應該是多個地方集中收集起來的。
“我…我總算知道,咱們吃剩的那些肉,為什么要被單獨收集起來了!”宋佳伶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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