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撲鼻的燉豬腳,熱氣騰騰的白米飯被人給端上了桌。
阿土的老婆臉色雖然難看,但是卻也不敢再說什么,因為剛才她那老實巴交的丈夫這輩子第一次兇了她,這讓她深刻的明白,眼前這些人并非只是普通的游客。
“多吃點!”李婆婆慈愛瞇的看著許太平他們,說道,“這些年在外頭應該受了不少苦吧,你都瘦了!”
“還好吧!”許太平笑著說道,“外面受的苦多,但是機會也多。”
“這話倒是沒錯!”阿土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后笑著說道,“太平,你現在在外面做什么?”
“在江源市做點小買賣!”許太平說道。
“我這輩子都沒有去過江源市,也不知道江源市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等哪天不想干了,一定要去看看!”阿土笑道。
“土叔,您剛才說,我爸救過你么?”許太平好奇的問道。
“是啊,那還是在你很小的時候咯!”阿土笑道。
“我很小的時候?”許太平驚訝的說道,“那得二十多年了吧?”
“差不多,我記得那時候你剛出生沒多久,你爸媽就從外地來到了我們這里,然后在這里住了下來,那時候的我三十歲左右,身強力壯的,成天沒事就喜歡跟人打架,有一次被人給堵住了,跑不了,對方手里拿著鐵鍬跟鋤頭,眼看就要把我往死里打,還是你爸站了出來,把對方的人給打跑了,我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那么厲害,一個人赤手空拳竟然輕輕松松的就打跑了四五個拿著家伙的!”阿土說道。
“我爸竟然這么厲害?!”許太平驚訝的問道,要知道,他記憶里的爸爸,從沒有跟人紅過臉,更沒有跟人打過架。
“是啊,你爸可厲害了,按我說,你爸當時絕對算的上是這十里八鄉最厲害的一個,不過,哎,天妒英才,也不知道怎么的,你爸后來就病了,然后說沒就沒了,你媽也是。哎!”阿土說著話,不斷的嘆氣。
許太平沉默了片刻后,問道,“土叔,我爸他,是從哪里來的?”
“我也不知道。”阿土搖頭道,“當年你爸來的時候,沒人知道他從哪里來的,只知道你爸來的時候說話的口音是北方的口音,后來這個口音慢慢的沒了,變成了我們這邊的口音。”
“也就是說,我爸有可能是從北方來的,是么?”許太平問道。
“有可能!”阿土點頭道,“你也知道,咱們江源市這邊說話的口音是很重的,而你爸剛來的時候一點這的口音都沒有,我一聽就知道是北方的口音!”
許太平眉頭微皺,他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父親關于家族的情況,他只知道,在他出生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赤焰鎮了,而他除了爹媽之外,沒有任何一個的親戚。
許太平不是沒想過去調查一下,但是他爹媽走的都早,沒有留下什么照片跟視頻,所以要調查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你爸媽做人那是沒得說的!”阿土說道,“不管是誰,只要有難處,找你爸媽,肯定會幫忙,當時你爸媽走的時候,咱們鎮上不知道多少人難過的,我就難受了好多天。”
“我爸媽要是知道到現在還有人念著他的好,一定會很開心的!”許太平笑道。
“對了,太平,你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招惹上那個蘇金龍的?”阿土疑惑的問道。
“他把我家宅子給占了。”許太平說道。
“啊,我想起來了!”阿土恍然大悟,說道,“當初那塊兒建山莊的時候,他們曾經找過你,不過沒找著,后來就有人說你在外地死了!現在看來,你當初根本沒死啊,是有人偽造了你的死亡證明!”
“是的!”許太平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只想拿回我家的宅子,不過看來暫時可能性并不大,這蘇金龍在咱們鎮上,還真有點勢力!”
“那是肯定的!”阿土點頭道,“這蘇金龍就算是鎮長書記見了,也得客客氣氣的,聽說人家在省里頭有人,太平啊,你家那宅子,你一定得拿回來,那個地方風水先生看過了,好的很!”
“叔,我今天見了那么多人,唯獨只有您,是支持我拿回房子的!”許太平笑道。
“可不得拿回來么?那房子本來就是你的,這理兒說道哪里去都沒錯,他蘇金龍是很厲害,背景深厚,但是也不能強占人的房子不是?咱們是鄉下人,沒有那么多的想法,就是覺得,你不能強占人的東西,法律上不都是有規定的么?當然,太平,你也得注意方法,這蘇金龍非常厲害,你看,他今天就給我們全鎮的人打招呼了,讓我們不能做你的生意,如果不是我媽看到你的話,那你在赤焰鎮這邊,你會寸步難行的!”阿土說道。
“我知道!”許太平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打電話給電視臺的了,很快電視臺的就會過來!”
“這樣吧,反正你們現在也沒地兒住去,你們就住在我這兒吧!我這樓上也是民宿,不過環境差了點,沒什么人住,給你們住的話,還行!”阿土說道。
“還是算了吧叔,畢竟蘇金龍在咱們這只手遮天,我已經吃了您的飯了,要是讓蘇金龍知道您還讓我住在這兒,指不定得對您怎么著呢!”許太平說道。
“咱們農民,怕啥?他還能吃了我不成?大不了這飯店不開了!”阿土無所謂的說道。
“這才是我兒子該有的樣子!”一旁的李婆婆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不推辭了!”許太平笑著說 道,“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叔您吃虧的!”
“哈哈,我們鄉下人,最不怕的就是吃虧!”阿土笑道。
一旁坐在小馬扎上擇菜的秋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開口阻止阿土,畢竟現在當家的人還是阿土。
許太平他們就在阿土這住了下來,阿土這的民宿是二層跟三層,每一層有三個房間,給許太平他們住還是可以的。
房間雖然簡陋,但是還是很干凈的,而且光線很好,在這樣的冬天里,陽光幾乎灑滿了整個房間,讓人感覺到渾身暖洋洋的。
許太平剛把行李什么的放好,就接到了來自趙小花的電話。
“我們已經到了鎮政府這邊了,你在拿?”趙小花問道。
“你再沿著鎮政府的路往前開大概四五百米,我去路邊等著你!”許太平說道。
“好!”
掛了電話,許太平對身邊的幾個女人說道,“你們在這里休息,我先出去跟記者碰一下頭!”
“你自個兒小心著點!”夏瑾萱說道。
“多大的風浪都過來了,這種小地方能翻船么?”許太平笑問道。
“也對!那你去吧,我們幾個聊會兒天!”夏瑾萱說道。
“嗯!”許太平點了點頭,轉身下了樓,剛走到飯館的門口,就看到一輛掛著江源市電視臺標志的面包車從不遠處開了過來,然后停在了許太平的面前。
面包車的車門打開,趙小花帶著兩個男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吃飯了么?”許太平問道。
“吃了!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可以開錄了!”趙小花說道。
“那走吧,先跟我去一趟仙山度假山莊!”許太平笑著說道。
“好,上車!”趙小花說道。
許太平跟著趙小花等人上了車,然后往仙山度假山莊的方向開去。
幾分鐘后,面包車停在了度假山莊的門口。
許太平從車上走了下來,門口的保安一看到許太平,立馬就認出了許太平,其中一個人趕緊轉身往山莊里頭走,另外一個人拿著警棍走向了許太平。
趙小花跟在許太平的身后走了下來,隨后,又有兩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這兩個人一個拿攝像機,一個拿話筒。
“你們這是干什么?!”保安走上前來,黑著臉大聲質問道。
“我們是江源市電視臺的,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這里有非法侵占他人財產的案件,所以過來調查一下!”趙小花一臉嚴肅的說道。
“你們來,跟我們領導說過了么?”保安問道。
“我們有新聞采訪權,用不著跟你們什么領導說,小陳,攝像機打開,全程錄像!”趙小花對身后拿個拿著攝像機的人說道。
“知道了!”那人點了點頭,將攝像機給打開。
“你們這是侵犯我們的隱私權知道么?!”保安拿著警棍指著趙小花,說道,“馬上把攝像機給我關咯!”
“太平,你帶路吧!“趙小花理都不理那個人,對許太平說道。
“嗯,好!”許太平點了點頭,率先往山莊的大堂走去,而趙小花等人則是緊緊的跟在了許太平的身后。
幾個人剛走進大堂,忽然,大堂的另外一側,一群數量大概在十個左右的保安,手拿著警棍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轉眼間就把許太平這邊的人給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