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平不知道這一個晚上對于陳文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是從第二天陳文那拉茬的胡須以及無神的雙眼,許太平不難看出,陳文失戀的這個晚上過的并不好。
保衛室內。
“小陳這是怎么了?”趙比干一邊拖地,一邊看著陳文問道。
“你覺得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會因為什么事情而蕭條?”許太平問道。
“愛情?”趙比干試探性的問道。
許太平打了個響指。
“太平,不說這個,我問你,前段時間,我女兒忽然跑去點金市,還去了一天一夜,然后那段時間你也剛好請假沒有來,這里頭,是不是有點什么?”趙比干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想有點什么?”許太平問道。
“這個…”趙比干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你可以期待一下,可能九個多月后,你要當爺爺了!”許太平拍了拍趙比干的肩膀,隨后大笑了起來。
趙比干臉色一陣陣的陰晴不定,過了許久后,趙比干嘆了口氣,說道,“我也管不了了,哎。”
“你要相信你的女兒。”許太平對趙比干眨了眨眼睛,說道,“也要相信我的審美,我不喜歡趙小花那類的。”
“太平啊,雖然你是我領導,但是你說這話,我也是不樂意的,什么叫做你不喜歡小花那類的?我們家小花,那打小可就是校花,學習成績又好,而且身段也比一般人好,追他的人可以從咱們學校門口排到前頭的那個紅綠燈,你怎么就看不上我們家小花了?”趙比干惱火的說道。
“那行,那我看的上吧。”許太平無奈的聳了聳肩。
“看的上你也別對她有心思!”趙比干說道。
“都聽你的,行了吧?還是趙家出來的高手呢,跟個婆娘是的。”許太平鄙夷的說道。
趙比干剛想反擊一句呢,忽然有人走進了保衛室。
“許主任,有人找您!”一個保安隊許太平說道。
“誰找我?”許太平好奇的問道。
“是我!”一個爽朗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隨后許太平就看到郭云鵬從門外走了進來。
“郭董!”許太平笑著走上前去,郭云鵬趕緊主動伸出手來,跟許太平握了握手。
“剛好來江源市出差,所以過來看看你!”郭云鵬笑著對許太平說道。
“是嘛?”許太平笑著說道,“郭董可真給我面子。”
“走吧,去你辦公室泡杯茶吧?”郭云鵬說道。
許太平眉頭微微一挑,隨后點了點頭,說道,“好!”
說完這話,許太平就帶著郭云鵬走進了他的辦公室里頭。
許太平將門給關上,然后走到茶幾的邊上,將茶幾上的水壺給插上電。
“許總,這次來,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啊!”郭云鵬笑著說道。
“哦?什么好消息?”許太平問道。
“我已經成功的敲定了劇本跟導演!”郭云鵬有些得意的說道。
“這么快?”許太平驚訝的問道,要知道,他從點金市回來才沒多少天。
“是啊,事情就是這么巧,就在前天,國際知名導演馬丁先生跟他的制作團隊來到了我們華夏,我跟馬丁先生算是舊相識,所以我們就一起吃了個飯,結果這一頓飯就吃出東西來了,馬丁先生這次是來咱們華夏拉投資的,他手頭上有一個很好的劇本,現在就差投資方了!我看過那個劇本,不管是從各個方面看,那都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劇本,肯定是叫好又叫座的那種!”郭云鵬說道。
“這個事情,我都交給你來操作,你覺得可以就可以,雖然我個人不喜歡外國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外國導演的號召力確實是很強的,而且很容易在國內拿下好的票房!”許太平點頭道。
“我也是這么覺得的,畢竟賺錢是不分國界的對吧?只要能夠賺錢,能夠達成我們的目的就可以了,在我心里來看,一個新人要想一炮而紅,是非常困難的,走國內的路線的話,需要有很多地方要操作,可是,如果登上國際舞臺,那就不同了,之前已經有不少的女星是走的這條路,她們在國內沒有多少知名度,就是因為參演了不少好萊塢的大制作電影,哪怕只是個龍套,也能夠給自己打上因特內詢孬的標簽,再在國外的紅地毯上一走,立馬身份就上來了。”郭云鵬說道。
“因特內詢孬是什么東西?”許太平問道。
“國際化,英語!”郭云鵬解釋道。
“你這英語說的還真好!”許太平豎起拇指說道。
“還好還好,我現在已經跟馬丁先生初步敲定了合作的意向,基本上是沒有問題了,明天馬丁先生會來參加咱們江源市的一個大的拍賣會,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吃個晚飯,聊一下這個事情,你看怎么樣?”郭云鵬問道。
“拍賣會?什么拍賣會?”許太平問道。
“秋士比拍賣會,國內算的上是最大的拍賣會了,每年距離春節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會舉辦一次,拍賣會上經常會出現稀世珍寶。”郭云鵬說道。
“原來如此,那明天一起吃個飯吧。”許太平點頭道,他現在有貸款公司在幫他將錢洗白,但是這還不夠,眼下如果能夠拍出一根世界級的大電影,那對許太平來說,很有可能一下子十幾億的資金就會變成白色的,之前許太平一直沒有什么門路,現在總算有了,他自然得把握住。
“那就這么約定了,明天晚上咱們再見!”郭云鵬激動的說道。
“好!”許太平點頭應允了下來。
天下午五點多的時候,許太平在保衛室里接到了郭云鵬打來的電話。
郭云鵬已經在江源市的希爾頓酒店擺好了宴席,就等許太平來了。
許太平掛了郭云鵬的電話后就給趙小花打了個電話。
“希爾頓酒店,你在樓下等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電視臺離那個酒店很近。”許太平說道。
“我現在再出外景,還沒回市臺,有什么事么?”趙小花問道。
“來了一個什么馬丁導演,是郭云鵬牽線搭橋的,我現在就要往那邊走了,我可不想等你。”許太平說道。
“我馬上去酒店樓下等你!”趙小花趕緊說道。
許太平笑著掛了電話,剛想打車去酒店,忽然許太平看到陳文一臉消沉的從保衛室外走了進來。
“還沒緩過來呢?”許太平問道。
“還是覺得苦。”陳文勉強的笑了笑,隨后說道,“許主任,晚上一起吃個飯,喝點酒吧,不然的話我都覺得要瘋了。”
看著陳文的模樣,許太平嘆了口氣,他并不知道失戀的痛苦,但是大體上應該跟當年他那些兄弟離他而去的時候是一樣的感覺吧,都是生命里原本你覺得不可能失去的人,然后忽然間就失去了。
許太平自己都過了許久才緩過來,要讓陳文三兩天就生龍活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晚上有個飯局,不好意思。”許太平歉意的說道。
“那算了。”陳文慘然一笑,說道,“我回家睡覺吧。”
“這樣吧,你晚上要是沒地兒去的話,晚一點,我帶你去找點樂子。”許太平說道。
“帶我找樂子?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有興致找樂子的樣子么?”陳文問道。
“一個人自己悶著的話只能越來越苦,當然,你不想的話也沒什么,我先走了,晚點,你要是想出去見見世面,打我電話!”許太平說著,拍了拍陳文的肩膀,而后走出了保衛室。
陳文幽幽的嘆了口氣,隨后走到窗戶邊,看向窗外。
許太平攔了輛的士下來,上了車,然后很快就開出了陳文的視線范圍外。
“陳副主任,許主任呢?”繁花從門外走進來,問道。
“他剛走,怎么了?”陳文問道。
“剛走啊?沒怎么,只是聽人說他今天下午有來,所以過來見見他,既然剛走那就算了!”繁花說著,轉身離去。
江源市希爾頓酒店。
一樓大廳門口。
一輛采訪車停在了這里。
穿著西裝套裙的趙小花從車上走下來,然后用力關上車門,對駕駛座的人說道,“你們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
“你確定不用去換一套衣服么?你這可是今天出外景時候穿的,不冷么?”駕駛員關切的問道。
“沒事,一會兒進酒店里,就不冷了,晚上老同學的飯局,我已經來晚了,再回去換衣服的話怕是人家都結束了!”趙小花笑著搖頭道。
“那行!”駕駛員點了點頭,隨后開車離開了酒店門口。
趙小花站在門口,寒風吹來,不由的縮了縮脖子。
她今天出外景,為了上鏡需要,所以并沒有穿很多衣服,基本上在外景出幾個鏡頭說幾句話之后她就可以回到有暖氣的車上,所以一點都不覺得冷,而眼下就穿著這么一身單薄的職業套裙站在酒店門口等人,只站了五分鐘不到,趙小花就覺得手腳冰冷。
幸好,許太平并沒有讓趙小花等太久,大概過了十分鐘,許太平就來到了酒店的門口。
“走吧。”許太平也沒有跟趙小花噓寒問暖,說了這么一句話后,就走進了酒店。
“一點都不紳士。”趙小花暗暗嘀咕了一聲,隨后緊跟在許太平的身后走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