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冷如霜很快又回來了,苦著臉道:“總座,‘讓他們去死’這話是你對我們說的,如果不改一字發過去,那就是句病語,這個‘他們’到底指的是島國還是米英蘇?”
蔣浩然一愣,回味了幾秒,突然忍不住笑了,道:“那就回他們兩個字——去死。”
冷如霜會心一笑,知道蔣浩然的火氣已經過了,松了口氣,笑道:“總座,我看還是好好跟他們說說吧,表明我們堅定的立場,同時也明確地告訴他們,如果裕仁不發表聲明,向中國無條件投降,中國軍隊絕不會停止進攻的腳步,直到踏平東京為止。”
蔣浩然向外吐出一口粗氣,略微思考后道:“行,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誒,我這就去回復他們”,冷如霜說著轉身就走。
也是,這個時候跟英米置氣圖一時嘴快其實也沒有任何意義,同時,也有損大國的風范,蔣浩然到底也是十分聰明的人,火氣過后很快就冷靜下來。
其實,這事也沒有那么可怕,畢竟此時島國的命脈全抓在中國軍隊的手里,就算是島國人向英米蘇投降,尋求他們的保護,那也得他們的保護人能上得了島?再說了,這受降人都到不了場,他們向誰投降去?
所以,沒有他蔣浩然的首肯,這戰爭就停不下來。
當然,最后的結果還得看英米蘇與中國的高層博弈,這才剛剛開了個頭。
冷如霜從電訊室回來的時候,帶來了第七戰區徐總發來的一份電文。
徐總報告,就在半個小時前,蘇聯紅軍突然在秋明、葉卡捷琳堡外圍設置崗哨和防御陣地,嚴禁中國軍隊進入。
因為島軍突然襲擊中國軍隊后方,部隊被迫回援,導致秋明、葉卡捷琳堡一線幾乎都交給了蘇聯紅軍。
而蘇聯人在這個時候的此種舉動,讓蔣浩然立即就懷疑,遠東的島軍可能準備向蘇聯人投降了。
“這個不會吧?”冷如霜狐疑滿面,“島國的根本問題都沒有解決,裕仁和內閣能在這個時候就向蘇聯人繳械投降?”
蔣浩然冷哼一聲,道:“完全有這個可能,德軍指望不上了,烏利耶夫卡的局勢又完全被我軍逆轉,再加上現在寒潮到來,整個西伯利亞是一片冰天雪地,這給鐵路運輸都會帶來極大的困難,島軍的后勤無法得到有效的保障,估計現在他們的日子一定十分難熬,搞不好每天凍死、餓死的人比戰爭損耗還要大,所以,他們才會這么迫切地希望投降。同時,這也是島國向英米蘇表明投降決心的一個不錯舉動”
冷如霜點點頭,道:“也是,畢竟是五六十萬大軍的吃喝拉撒,一條并不穩定的西伯利亞鐵路很難保證他們的需求,而且,這段時間我第七戰區部隊也沒有閑著,還在追著烏利耶夫卡以北的島軍窮追猛打,他們這日子難過也是當然的。”
蔣浩然突然皺起了眉頭,神色大變,冷如霜似乎有所察覺,急道:“怎么,你在擔心什么?”
蔣浩然喃喃道:“斯大林恐怕會要反悔了,秋明和葉卡捷琳堡不會再輕易地還給我們了。”
“你是說他會單方面解除我們以前簽訂的合約,他想耍無賴?”
“我們與納粹簽約停戰,算是毀約再先,斯大林有這個想法也不奇怪。”
“那會不會他們答應給我們每年五百噸石油的協議也一并賴掉?”
“完全有可能。”
“啊…那我們這虧可就吃大發了,早知道如此,我們就不應該與納粹簽訂這份協議。”
蔣浩然擺擺手道:“現在說這些已然無益,但愿是我想多了…小順…”。
“總座,我在呢。”一直默不作聲的莊小順斜跨一步站在蔣浩然的面前。
蔣浩然道:“富國呢,莊富國現在在什么地方?”
莊小順道:“幾天前您下令與羅馬尼亞周邊國家加強聯絡,局座擔心謝和均一個人忙不過來,親自給他送了幾個人過去,同時也做一些相應的安排,局座此時人應該在土耳其。”
“讓他馬上回來,跟進這次島國投降事件。還有,密切關注蘇聯的一舉一動,有什么情報立即匯報。”
“是,總座,我這就去通知。”莊小順說著轉身就走。
就在這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一片整齊洪亮的叫喊聲:
“消滅島國,報仇雪恨。”
“反對英米蘇專制,還我懲罰戰犯主權。”
蔣浩然和冷如霜疾步走到窗口,推開窗戶,只見樓下的街道上出現一支浩浩蕩蕩的游行隊伍,打著各種條幅、喊著口號。
冷如霜道:“看來老百姓全知道了,你看我們要不要通知駐軍管一管?”
“管什么?老百姓不滿是正確的,英米蘇這么干,每個中國人都不能答應,就要讓英米蘇聽聽我們的民意。但是,還是要通知警署和中安局,讓他們維持治安,同時,也要提防間諜趁機搞破壞。”
不多時,莊小順再次回到蔣浩然的辦公室,并且帶回了莊富國的最新消息,遠東島軍將在五天之后,在秋明和葉卡捷琳堡正式向蘇聯軍隊繳械投降。
同時,菲律賓、荷屬東印度群島、關島、塞班島等島嶼的島軍也將在五天之后向英米為首的聯軍投降。
“果然不出我所料。”蔣浩然拍了拍額頭,喃喃自語。
莊小順接著道:“總座,還有一事,蘇聯當局剛剛發來一道電文,電文稱,蘇聯外長莫洛托夫已經在飛往上海的途中,請求我沿途的空軍予以保護安全。”
冷如霜憤憤不平道:“他們這是怕我們擊落這架飛機嗎?”
蔣浩然卻摩挲著下巴有些失神。
“總座,你在想什么?”冷如霜推了推蔣浩然。
蔣浩然如夢初醒,道:“我在想莫洛托夫此時過來是壞事還是好事。”
冷如霜狐疑道:“那你覺得是壞事還是好事?”
“你說呢?”蔣浩然反問道。
冷如霜眉毛一挑,道:“此時的蘇聯人肯定憋著壞地向對付我們,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
蔣浩然嘴角微勾,道:“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