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沿和偵察機獲得的情報來看,島軍兵力主要集中在中路,右翼的保定,一個坦克師一個步兵師平行推進,左翼的海興,一個坦克師一個步兵師平行推進,中路的河間、滄州方向,島軍集結了三個坦克師、四個以上步兵師、摩化師快速突破前進。
目前已經成尖刀之勢突破了一百五十余里,距離德州不足六十里,左右兩翼也相距不到二十里。
從敵人的進攻態勢來看,他們絕不是簡單地殺傷、破解包圍圈,而是奔著攻城略地來的,眼前最嚴峻的就是德州,而奪取德州應該也是他們的戰術目的,一旦德州失陷,衡水、石家莊就會被孤立,濟南也將在威脅之中,敵軍繼續往前推進就會威脅到山西。從島軍兵出大同,不難看出他們的最終目的是夾擊山西,占領整個黃河以北的所有區域。
預計敵人此次出動坦克、裝甲車六百輛以上,大部分都是蘇系,少量的謝爾曼、丘吉爾,還有一部分島軍的四式、五式坦克。
空戰部分,島軍出動各型戰斗機、轟炸機初步估計超過一千五百余架次,機型有德國的BF_109、FW190,日系的零戰、烈風等,新型噴氣式戰斗機數量超過三百架,而且出現了海軍艦載機,附近海域有航母為其掠陣。
聽完白崇喜的匯報,蔣浩然也不自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難怪島軍如此囂張,感情是獲得了德軍的強援,連他們的主力戰機、新型武器全給了島軍,看來岡村寧次這一次是鐵定要玩一票大的了。
“空中部分損失大不大?”蔣浩然道。
白崇喜答道:“大,從七點多鐘到現在,預計損失各型戰斗機、轟炸機超過一百架,而且,我們根本不可能與他們正面交鋒,只能采取游擊戰術,數量上與他們太不對等。”
蔣浩然道:“調,將武漢、南昌所有的戰斗機全部調過來。”
白崇喜遲疑了幾秒,道:“但是…除了濟南機場和蚌埠機場,我們沒有更多可供噴氣式戰斗機降落的機場,所以…”
“調野馬戰斗機,附近所有的野戰機場全部開通,有一個算一個,還有,今天晚上之前,我要濟南附近機場運輸機數量達到四百架。”
噴氣式戰斗機屬于富貴機型,作戰半徑小、對機場的要求也高,但其他螺旋槳飛機只要有一條平整的草地就可以起降,戰爭時期,這種臨時性的野戰機場幾乎每個城市都有。
白崇喜以為蔣浩然要以數量取勝,沒有過多的啰嗦,急忙命令參謀給空軍司令周志柔發電,命令他按照蔣浩然的指令即刻調集飛機。
隨即,白崇喜又道:“總座,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怎么擋住敵人的進攻,眼下敵人距離德州已經只有不到六十里,這對坦克來說根本就不是距離,我們是不是應該加強這方面的防御?”
蔣浩然一指沙盤道:“你不是已經做好防御了嗎?這兩條反坦克戰壕、密集的炮火、徐俊耀的坦克師都擺在前沿了,還要什么防護?”
“這…但敵人…”
蔣浩然擺斷道:“建生兄,別太擔心,你仔細看看島軍的進攻速度條,近三個小時,他們是越來越放慢了腳步,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他們的后勤還沒有達到完全協同一致,也就是說,當前的速度已經達到他們的推進極限了,如果我估計得不錯…”蔣浩然說著抬腕看了看時間,繼續說道:“唔…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在一個小時之內,他們將會停止繼續向前。”
“啊…”
“什么?”
指揮部里頓時驚呼聲一片,島軍正是勢如破竹的時候,他們會停止進攻?這無疑顛覆了眾人的感官。
蔣浩然會心一笑,也不解釋,指著黑虎、楊長順、胡喜群道:“你們三個立即回去整裝,等候我的命令,那個楊長順,給坦克加掛副油箱。”
“是,總座!”三人挺胸,旋即闊步走出了指揮部。
“怎么,我們要主動進攻嗎?而且,加掛副油箱干嘛,長途奔襲?”林瓏的好奇心又起,問題連珠炮似的出來了。
但蔣浩然根本沒有理會她,繼續指著蘇鵬、楚中天道:“你們,南山軍所有部隊全部整裝待命,特戰師備足三天的干糧。”
“是總座!”一眾將領轟然應諾,隨即轉身走出了指揮部,冷如霜也自然地跟著他們走了出去,巾幗師現在已經編入南山軍,蔣浩然望著她的背影似乎想說什么,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他們一出門,劉現偉當即就急了,立馬站出來急道:“總座,我呢,我們空降師呢?”
蔣浩然笑道:“當然不能落下你,濟南附近四百架運輸機就是為你們準備的,你現在就可以按照附近機場飛機數量調兵前往,隨時等候我的命令。”
“是總座!”
劉現偉也很快歡天喜地地出門了,指揮部里頓時冷清了許多,而剩下的其他人望著蔣浩然都有些目瞪口呆,根本不知道蔣浩然打的什么主意,但他們都知道,蔣浩然這是要主動出擊了,看這架勢場面還不會太小。
蔣浩然沒有停,繼續說道:“建生兄,孫連忠的第五戰區部隊現在到什么位置了?”
“哦…”白崇喜似乎被驚起,旋即道:“他們中午時分就已經開始上火車,前鋒部隊估計也快進入濟南了。”
蔣浩然道:“給孫連忠發電,命令他所有的部隊,中途不要停,直接開赴德州方向,在距離德州十幾公里處集結。”
徐州會戰之后,津浦線已經貫通,從徐州到德州也不過幾百公里路程,只要部隊能集結上了火車,在十個小時之內完全能抵達德州前沿。
忙完這些,蔣浩然才開始關注后勤的問題,也開始督促各級部門隨時保證后勤通暢,并且發往后方軍需處的各類物資數量龐大到驚人。
一切看來,蔣浩然這一次真的準備玩一票大的了,至于有多大、怎么玩?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猜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