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然停了停繼續說道:“聽說過胡志敏這個人嗎?”
莊富國一愣,皺起了眉頭,似乎開始在腦海里搜索這個人的信息。
幾秒鐘后,莊富國道:“是不是哪個南越GCD?”
“對,就是他。”
莊富國點點頭,隨即滔滔不絕道:“胡志敏,原名阮必成,在早期革命活動中取名阮愛國,后改名胡志敏。1890年5月19日生于義安省南壇縣知識分子家庭,早年當過海員,1920年在法國加入GCD,成為南越的第一個GCD人,1923年前往蘇聯,參加國際農民代表大會和共產國際第五次代表大會,1925年在中國廣州創立南越青年革命同志會,1930年在香港領導建立南越GCD,島軍侵占印度支那后,他在南越組織獨立同盟會,領導反法國和反日斗爭,與我黨有些千絲萬縷的關系。但在去年,他到中國宣傳抗島,剛到廣西就被毛人鳳抓了,這個時候人應該還在廣西某個監獄。”
蔣浩然撫掌大樂,道:“果然不愧是首屈一指的情報專家,這些冷門的消息都如數家珍,就憑這你就比戴笠只高不低了。”
莊富國微微一笑,道:“你的意思是將這個人推出去,讓他去對付法國人?”
“對,就是這個意思,有我們在他的身后做后盾,由他帶著南越人去抗爭,法國人根本無立足之地,不用多久就能將他們趕出去,而且這也名正言順多了。”
莊富國笑而不語,這是釜底抽薪之策,一旦實施,根本不可能有法國人的活路,蔣浩然這招太狠太毒。
蔣浩然奇道:“怎么,有問題嗎?”
莊富國道:“沒問題,你想出來的計策還能有什么問題,只是…世人都說我莊富國是最神秘最危險的人,其實比起你來,我連皮毛都挨不上。”
“哈哈哈!”蔣浩然大笑起來,神情里有些得意。
兩人閑聊了會,莊富國就起身告辭,成立中安局這么大的事情,接下來有得他忙了,時間對于他來說十分緊張。
蔣浩然也沒有挽留,起身隨著莊富國走到了門口,又突然想起般問道:“對了,富國,劉巧手才不過二十出頭吧?”
“對,二十三歲,但你放心,他很有天賦,而且人也聰明,這幾年也基本是跟著我,我能教的基本上都教給他了,所以,把東南亞交給他我是比較放心的,再說了,還有一個章國榮輔佐他,沒問題的。”
“行,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東南亞現在的時局極為不穩定,沒有一個好的情報官,恐怕都難以駕馭當前這種復雜而微妙的局勢。”
“放心吧,沒問題的。”
“好了,我就不送你了,中安局的事情要盡快處理好,完成這次大融合,我們的耳目又將靈敏一倍不止。”
“行,我知道了,那我就走了?”
“走吧!”
莊富國走了,兩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提中統局會議室爆炸的事情,仿佛這些都跟他們沒關系一樣,但世人都知道,這一定是他們的手筆,可那又怎么樣了,這件事情終究會成為民國時期的一樁歷史懸案,沒有人會、或是沒有人敢對這件事情刨根問底。
事實上,總統府和行政院已經出了初步的定論,這是敵特分子所為,至于其中包含著多少無奈和不甘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指揮部,蔣浩然感覺指揮部的氣氛明顯緊張了許多,電臺、電話也明顯多了起來,走到劉鶴面前奇道:“怎么,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劉鶴從一堆的數據中抬起頭,道:“小鬼子調集了兩個師團開往開平,現在已經有約一個師團到達,正在猛攻開平。”
蔣浩然一愣,隨即笑道:“呵呵,他們倒是不笨嘛,還知道打反擊了。”
劉鶴不悅道:“你還笑得出來,現在開平只不過一個師的守軍,后續部隊起碼要到晚上才有兩個師能開進來,我正準備把已經開往陽江方向的兩個師其中一個師調回來,先救這個場再說。”
“行,眼下也只能這么做了,告訴劉寺,不管他想什么辦法,一定要給老子保證將開平不落入敵手。”
開平是第四十二集團軍進入陽江方向的必經之路,蔣浩然昨天剛剛以兩個師奇襲了開平,今天島軍就開始來爭奪了,很明顯,他們的目的就是阻止第四十二集團軍參與廣西戰役。
島軍清楚得很,國軍第四十二集團軍下轄二十個師,如果讓這二十個師順利地開進廣西,廣西的島軍根本沒有活路可言。
當然,第四十二集團軍整條防線從清遠到開平,延綿幾百里,要想將他們全部收攏并開往海南方向,沒有個十來天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包括前面的三個師,眼前過肇慶的都只不過五個師,這五個師幾乎都是從佛山前沿撤下來的,所以,第四十二集團軍接下來的任務還任重道遠。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開平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湯恩伯的電文又來了,在他們的側翼突然出現了島軍的摩化部隊,具體兵力不詳。
這個時候出現在他們側翼的敵人就只有可能是從南寧來的,從南寧到欽州只不過百余公里,島軍從集結到出發,一個晚上再加一個上午的時間,怎么都夠了。
事情并沒有到此就結束了,不到五分鐘,陶汗青、鐘斌紛紛來電,報告在他們的結合部突然殺出了一支島軍隊伍,粗略估計將達到師團級別。
到這里,傻子都能看出來,島軍這是要全線反攻了,而且襲擊的都是國軍的軟肋。
蔣浩然倒是沒有過于激動的表情,給他們的回電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幾個大字,到這時候,只能依靠他們的個人能力解決問題了,他蔣浩然也沒有援兵可調。
不過,蔣浩然還是給廖磊和夏威發了道電文,命令他們全力進攻南寧和玉林,盡一切可能給兩地的島軍施壓,即便不能讓島軍回援,至少也讓他們不敢繼續往后方增兵支援。
該做的事情全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等結果了,這個過程其實蠻熬人的,連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蔣浩然都有些不談定了,作戰室、指揮部到處竄,此次戰役最嚴峻的時刻已經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