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進入道臺衙門之后,一個中校將蔣浩然三人帶至東院的一處屋子前,告訴蔣浩然,這是司令親自給他們安排的住處,吩咐他們不要亂走動,這道臺衙門里還有不少的島軍,被他們逮到,連司令都保不住他們。(wwW.mian花tang.la無彈窗廣告)
中校顯然不知道蔣浩然的身份,說話的神情語氣趾高氣揚,有點命令的口氣,還帶著點不耐煩。
這也難怪,堂堂一個中校親自過來招呼幾個小兵,換誰能樂意。林瓏和魯二牛此時也換上了偽軍軍裝,軍銜最高的就算蔣浩然這個二等兵。
蔣浩然當然不會跟他計較,唯唯諾諾地應承著。
中校一走,幾個人剛剛進入屋子,林瓏就疾呼道:“怎么事,這都?”鬼使神差地就進了偽軍的司令部,詭異的一幕讓她的小心臟都有些受不了。
蔣浩然倒也沒有隱瞞,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經過講了一遍,林瓏還在思考狀態,魯二牛直接就質疑,“這舉怕是頭豬吧,這話也能相信?”
“是呀,總座,這中間會不會有詐,到時候別把我們一鍋燴了?”林瓏呼應了一句。
蔣浩然笑道:“小人可能一無是處,但有一點你必須得承認,他們比一般人都聰明,在這方面,舉無疑是小人中的佼佼者,他深知小鬼子蹦跶不了幾天了,想上岸的想法恐怕是早就有了,卻苦于無門,我的出現無疑讓他看到了光明,而且,我只身走進他的家里,這種有恃無恐也會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徐州附近可不止他一批偽軍,他不敢肯定我就沒有聯合其他部隊,他就算有想把我交給鬼子的想法,也會掂量掂量誰會死在前面,所以,我吃定他不敢出賣我。(www.MianHuaTang.la棉、花‘糖’小‘說’)”
看蔣浩然說得信心滿滿,兩人就算有疑慮也只能選擇放棄,人都到了這里了,除了相信已經別無他法。
林瓏好像突然想起般問道:“你剛剛出門的時候問洪振山狙擊手什么意思,難道你對自己的槍法沒有信心?”
蔣浩然把在外面的屋頂現島軍狙擊手的事情告訴了林瓏,他只是對島軍嘴里說的那個神秘狙擊手有些好奇,沒有別的意思。
“一千米之外狙殺目標的狙擊手?”林瓏復述了一遍蔣浩然的話,皺起了眉頭,旋即道:“在南京救援的時候,你狙殺河邊正三的時候是多少距離?”
蔣浩然機械地答道:“一千米差不多。”話一說完,似是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驚道:“不會吧,難道他們說的就是我,我的行蹤暴露了?”
屋內一片死寂,三人面面相窺,好半天蔣浩然才狐疑道:“應該不會是指我吧?”
林瓏嘆了口氣,道:“一千米開外狙殺目標,這種成績十分逆天了,至少我是沒有聽說過,我想不出他們說的還能有誰,而且,我現在甚至覺得這個誓師大會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專門引誘你出現的陷阱,因為現在外圍已經開戰了,鬼子更急于在這個時候解決內患,以幾十萬偽軍對付韓德勤幾萬人,用不著這么大張旗鼓地搞什么誓師大會?所以總座,放棄這次行動吧,趁著他們還沒有現我們,趕緊撤出去。”
蔣浩然頭皮一緊,頓時皺起了眉頭,他也覺得林瓏的分析不無道理,但略微思考后,他依然肯定地答道:“不行,如果他們已經知道我到徐州了,我們現在根本別想全身而退,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看看吧,行不行動到時候再決定。”
雖然來之前就說好了,到了徐州一切都得聽林瓏的,但真有什么事情,林瓏還真不能替蔣浩然做決定,她有自知之明,蔣浩然的能力的確不是她所能比擬的。
第二天,上午八時許,道臺衙門內響起了嘹亮的集合號,所有偽軍和島軍嚴陣以待,進入高度戒備的狀態,氣氛在陡然中變得緊張起來。
舉帶著警衛營親自前往會場安排警衛工作,蔣浩然三人也在其中,每人扛著一把三八大蓋,標槍般站立在會場一隅,伊然偽軍中的一份子。
八點一十五左右,會場西北角突然生了幾聲爆炸聲,隨即又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槍聲,很快有人來報告,有人試圖在路上暗殺汪主席,被蝗軍當場全殲了。
蔣浩然離舉的距離不遠,聽得真切,心里七上八下,擔心怕是洪振山他們到底沒有聽他的,搞出了這些事端。
他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撥人其實是他四十集團軍情報處徐州的特工,因為找不到他,只好把動靜鬧大,希望給他提個警醒。
八點半左右,載著汪精衛一行的車隊依然開進了會場,從汽車里下來的偽軍高官十幾二十個,除了汪精衛、李士群、周佛海、齊燮元等這些汪偽政府的核心人物,還有龐炳勛、孫殿英、孫良成等這些戰將,真可謂是濟濟一堂。
在汪精衛的一番蠱惑人心的“曲線救國”理論之后,一眾高官將領紛紛登臺講話表決心,要將“救國”進行到底,剪除一切阻止他們“救國”的勢力。
大會進行得十分順利,現場的氣氛也十分到位,很符合小鬼子的心里要求,但卻不是蔣浩然希望看到的。
眼睜睜看著這些漢奸賣國賊在小鬼子面前奴顏屈膝、寡廉鮮恥,只把他恨得鋼牙咬碎,但表面上,卻依然裝作平靜如水,他已經敏銳地感覺到,今天現場不止是他昨晚看到了小鬼子的狙擊手,會場外圍的小鬼子甚至比偽軍還多,全部躲在附近的民宅中,難怪小鬼子要把老百姓都趕出去,原來是方便他們埋伏的,他現在是越來越相信自己來徐州的消息已經泄露了,小鬼子根本就是在他面前演戲,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這消息從何處泄露的呢?
大會進行了近兩個小時才結束,這對蔣浩然三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煎熬,但他們都挺過來了,直到汪精衛一行進入道臺衙門,他們都沒有露出半點可疑行跡,隨著警衛營和一個小隊的島軍一同進入道臺衙門,繼續執行符合他們身份的“保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