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哪個周大哥?”莊富國興奮起來,小虎認識這個人就好辦了,至少能知道陳依涵到底落在誰手里了。
陳小虎很快簡單地告訴莊富國,早在南山戰役時他們就認識周志文,當時他是鄱陽湖獨立大隊的政委,同時還告訴莊富國,就在前不久,他還和姐姐在朝天門碼頭的閱江樓茶室里還看到過周志文。
在莊富國的示意下,陳小虎把當時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莊富國當即皺起了眉頭,隱隱覺得陳依涵是組織里的人,從小虎的描敘,當時像是準備和周志文接頭,至于什么原因終止了,莊富國不得而知。當然,他如果要了解這些情況,基本沒有困難,雖然他在黨內的職位不高,但卻有“通天”的本領。
綜合了兩人的描敘,莊富國又親自到雜貨鋪察看了一番,里面根本沒有打斗的痕跡,陳依涵是被人誘進了圈套,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捕的,而這個誘捕她的人就是周志文。而在重慶能堂而皇之調動這么多人來布置這張網的,就只有軍統的人,所以,基本可以肯定陳依涵是落在戴笠手里無疑了。
在證實了這些之后,莊富國突然覺得頭皮發麻,也開始后悔把川島幽子交給戴笠了,如果戴笠真的只是為了報復而把陳依涵帶走,把自己對付川島幽子?的那一套用來對付陳依涵,那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但莊富國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揣測這些事情,他只能選擇盡一切力量,快速地把陳依涵救出來。
“劉巧手!”莊富國嚎叫起來。
“到!”跟蹤陳依涵的小伙子快步走到莊富國的面前。
莊富國一揚手里的畫像,道:“復印上百份發下去,動用所有的力量,我今天就要看到這個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我這就去辦!”劉巧手接過畫像轉身就走,動作干凈利落,走路步步生風,能被派來保護陳依涵的人,身手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不過今天對方的人來得實在太多了,小伙子沒有選擇動手是對的,不然莊富國至今都不見得知道出了這檔子事。
劉巧手一走,莊富國命令其他人趕緊上車,直奔陳依涵的家,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陳晨,走正規渠道去跟戴笠交涉,畢竟陳晨位高權重,未必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
汽車再次在重慶的大街上疾馳起來,教導總隊的軍車在重慶算是特權車輛,一路鳴著喇叭,社會車輛老遠就避讓,十來分鐘就開到了陳依涵的家門口。
這時候已經是快中午了,陳晨未必在家,為了不引起李儀的恐慌,小虎先進去交涉,在救出陳依涵之前,莊富國就準備在這里落腳了,一來這里夠安全,二來也可以及時獲得最新情報,三來有什么事還可以及時跟陳晨溝通 小虎進去不久,屋里就傳來李儀歇斯底里的哭喊聲,這種事攤在哪個父母身上都得腳軟,更何況像李儀一個人拉扯大陳依涵,視陳依涵為生命般的母親。
小虎也很快出來,示意大家先進屋,陳晨不在家,李儀現在已經完全失控,不太好說讓他們住在這里的問題,但都是為救陳依涵來的,李儀不會不同意,再加上小虎在這個家里也很有地位,這點信心小虎還是有。
進了院子,大家也不再往里走,只要有個落腳的地方就行了,特戰隊隊員什么惡劣的環境都能生存,有個屋檐就已經很不錯了。
張軍表示,他先回部隊安排一下,有需要再通知他,看陳依涵家里也住不下這么多人,等下他會派人送幾頂帳篷過來,大家在院子里湊合一下得了。
送走張軍,莊富國再次進了院子,李儀已經在屋里咆哮起來,顯然在給陳晨打電話,但時哭時訴,半天都沒有把個事情說清楚,只把門外的莊富國急得只撓頭。
盡管莊富國不能肯定,陳晨家里的電話此時有沒有被軍統的人監聽,但此時他也顧不得許多,反正自己這一路都是高調過來的,戴笠肯定也會知道自己就在陳晨家里,遂大步走進屋子,從李儀手里接過電話,三言兩語就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并表示他們現在沒有什么辦法救人,只能依靠陳晨,他們就在陳晨家里等候差遣。
掛了電話,莊富國安慰著李儀,陳依涵不會有事,再怎么說,陳晨也是黨國的重臣,戴笠不敢對他的女兒怎么樣,實在不行陳晨還可以去找委員長,還有蔣浩然也不會坐視不理,大不了帶人再進白公館搶一次,總之,陳依涵一定不會有事。
莊富國的話讓李儀寬慰不少,也主動安排傭人給隊員們做飯,讓小虎招呼兄弟們都進屋來坐,自己也拿煙、泡茶、擺水果好一陣忙碌。
午飯過后,陳晨總算是回來了,但黑著一張臉,一進門就給大家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影。
果然,陳晨告訴大家,他剛才已經沖到戴笠的辦公室大鬧了一番,但連陳依涵的人都沒有見到,戴笠一口咬定陳依涵就是共黨的潛伏特工紫羅蘭,抓捕的時候她正在和共黨接頭,親口承認了自己就是紫羅蘭,而且戴笠還拿出了錄音給陳晨聽。證據確鑿,人暫時是不能放,但戴笠表示一定不會對陳依涵動刑。
一聽說陳依涵居然和共黨扯上關系了,李儀“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世人都知道委員長什么都能容忍,就這個從不手軟,一旦沾染了赤色,這人哪里還能輕松出來。
莊富國也頓時覺得事情嚴重了,也基本可以肯定陳依涵真是紫羅蘭無疑,但這一切也太巧了,昨天他們才審出戴笠的情人是川島幽子,今天戴笠就楸出陳晨的女兒是紫羅蘭,難道這會是一場單純的報復嗎?
莊富國還在揣測,陳晨卻已經拍案而起,大聲咆哮道:“報復,這就是一場報復!戴笠氣不過我手里握著他的把柄,立即拿我的女兒來說事,想以此來制約我,我還就不信了,黨國還輪不到他一手遮天,我這就找委員長理論去?”
陳晨說著就騰騰地出了門,莊富國也沒有制止,在沒有頭緒的時候,把水攪渾也是一種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