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杯水車薪
之后兩天。
聶天跟隨著血骷髏的谷羽等人，持續向暗月設立在幻空山脈的據點前行，途中谷羽安排血骷髏的成員，通過種種途徑，到處打聽暗月麻九等人的消息。
很多生活在破滅城的煉氣士，在幻空山脈闖蕩，分布很廣。
破滅城的煉氣士，大多數和血骷髏保持著較為緊密的關系，當血骷髏的成員，遇到從破滅城走出的人，向他們詢問暗月蹤影時，往往能得到回應。
這天，谷羽通過一名血骷髏成員的消息，大致上弄清楚了麻九等人的方位。
一條條空間縫隙浮動之地，谷羽停下來，和石清、蔡淵和裴琦琦，商討著要事。
身份不夠的聶天，沒有資格參與進去，就在遠處站著。
“生命血脈…”
聶天瞇著眼，悄悄感知著體內的異狀。
最近兩日，他開始大量吞吃儲物手環內，存放著的二級靈獸肉的干肉。
遇到閑暇時，他還會找借口主動遠離血骷髏的眾人，煉化一桶桶金巖犀的鮮血，來形成血肉精氣。
到了現在，他從離天域就儲備的靈獸肉，已全部耗盡。
就連那一桶桶的金巖犀的鮮血，也在他煉血術的煉化之下，化為精純的血肉精氣，被一并消耗掉。
靈獸肉和金巖犀的鮮血，所滋生出來的血肉精氣，一旦產生，都會被盤踞于他心臟的那一道青色血氣給吞噬掉。
在他的感覺中，那一道纖細的青色血氣，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瘋狂吞咽著一縷縷血肉精氣。
靈獸肉，金巖犀的鮮血，所化為的血肉精氣，對那一道青色血氣而言，似乎只是杯水車薪。
此刻，他依然能感覺到那一道青色血氣的貪婪，知道離填滿它的胃口還遠的很。
只有它滿足了，似乎才會安分下來，才能經過某種特殊的催化，蟄伏后，形成新的血脈天賦。
然而，聶天將儲物戒和儲物手環內，能夠形成血氣的丹藥，都一一煉化了，還是未能滿足它的胃口。
如今，他一邊感知著從那一道青色血氣內傳來的貪婪渴望，一邊檢查著儲物戒和儲物手環。
“只剩下金巖犀的肉了。”
仔細檢查過后，他發現還能形成血肉精氣的，就只剩下金巖犀的血肉。
可按照李冶和裴琦琦的說法，所有活動于幻空山脈的靈獸，都被污穢的天地靈氣侵蝕了，不論是鮮血還是獸身，都蘊藏著種種雜質，不再適合人族來食用，所以當初裴琦琦只取了金巖犀的犀角和獸皮。
幻空山脈的靈獸，不管等級多高，血肉因為不能食用煉化，都不值分毫。
“后面，只能試試金巖犀的肉了。”聶天思考了一陣子，總覺得自己異于常人，或許能夠消化金巖犀的肉，從這頭四級靈獸的體內，吸取濃厚的血肉精氣，去繼續滿足那一道青色血氣的需求。
他暗自決定，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如果能找到機會，他就準備對金巖犀的肉動手了。
下定決心以后，站在遠處的他，開始聆聽裴琦琦和血骷髏眾人的對話。
通過他們的交流，他很快弄明白了緣由，知道他們在商討何事了。
此時，谷羽通過破滅城活動在幻空山脈的幾人，已大致確定了麻九那些人的蹤跡。
麻九一行人，所行走的路線，并不是直直前往暗月的據點。
這種情況下，他們就面臨了兩個選擇，究竟是追擊麻九等人，去迎頭痛擊麻九等人，還是直接殺入暗月在幻空山脈的據點，大肆屠殺后，找機會破壞暗月設立的那座空間傳送陣。
若是追擊麻九，他們有希望給予麻九那些人重創，但想要全殲，幾乎沒有可能。
只要讓麻九走脫了，麻九就可以聯系暗月在那秘密據點的成員，讓那些人通過空間傳送陣從遺棄之地調集高手過來。
一旦暗月眾多強者降臨，他們不可能再對暗月的秘密據點構成威脅，還必須迅速退走。
不追擊麻九，直接殺向暗月據點的話，有裴琦琦以空間秘術，來壓制暗月設置幻空山脈的空間傳送陣，可以讓他們短時間大開殺戒。
但他們不確定在暗月的秘密據點，如今遺留有多少的暗月強者。
如果那兒暗月強者過多，就算有裴琦琦來壓制空間傳送陣，讓他們可以盡情動手，或許也無法將那邊的暗月強者逐個斬殺。
裴琦琦只能短時間控制，過了時限后，還是要馬上撤走。
除非他們運氣好，那邊駐守的暗月強者不多，讓他們直接將空間傳送陣都給破壞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要是過度消耗了力量，以麻九為首的另外一批暗月的強者，還是會趕到據點。
那時，他們的戰力，或許還會弱于麻九等人。
兩種路徑，都面臨著各種不確定的因素，相比將而言，直接將洞察出實力的麻九一撥人截殺，不去暗月的據點，比較穩妥保險一點。
可如果去暗月的據點，運氣不錯的，沒有遇到太多的暗月強者駐守，不但將那兒的暗月強者斬殺干凈，還能破壞暗月的那座空間傳送陣，這戰果就會更加斐然，遠超過截殺麻九的收獲。
“富貴險中求！去暗月據點！”
許久后，血骷髏的谷羽，一咬牙，終于選擇了一條充滿了危險，可一旦成功，將會收獲巨大的路。
眾人調整一番，改變了追擊的方向，不再理會麻九等人，而是徑直殺向暗月據點。
又是兩天匆匆而過。
傍晚時分，谷羽揮手，示意眾人各自散開恢復休整，道：“快到暗月的據點了，大家最后歇息一下，吃飽喝足，恢復了靈力。入夜后，我們借助夜幕的掩護，殺向暗月在幻空山脈的基地。”
血戰將至，氣氛略略有些沉重，血骷髏的成員都保持著安靜，不再喧囂。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將會面臨著什么，都在補充體力時，檢查儲物手環內的丹藥、靈器，一部分提前將護住要害的靈甲穿上，準備應付接下來的戰斗。
聶天以拉肚子為借口，知會了蔡淵一聲，悄悄遠離了血骷髏的聚集點。
離血骷髏那些人，有很大一截距離時，他才從儲物手環內，將金巖犀的一大塊生肉取出，以炎靈訣來激發火晶石的火焰之力，將那塊數十斤的生肉，拿細劍挑著，架在火焰上烘烤。
不多久，那塊金巖犀的肉，就被其烤熟。
看著那塊含有諸多雜質的金巖犀的熟肉，他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大口撕扯咀嚼著，將其吞入腹中。
金巖犀的肉，烤熟以后，也并不可口，吃起來有些艱澀難嚼。
好在，他所需要的，僅僅只是四級靈獸肉內含有的血肉精氣，對口感并沒有太大的要求。
數十斤金巖犀的肉，被他一個人，都給消滅掉后，他就在旁邊坐下，靜靜等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一刻鐘后，從他腸胃內漸漸滋生出血肉精氣，從初始的一絲絲，迅速化為一縷縷。
伴隨著血肉精氣釋溢的，還有他肚子的隱隱作痛，一股灼熱感，也從其體內產生，他很快就變得大汗淋漓。
肚子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
可他以心神感受，旋即看到一絲絲灰色、褐色、暗綠色、淡紫色的黏糊物，順著他的汗液，漸漸被排出體外。
那些黏糊物，有著腥臭味，似乎就是那些所謂的雜質。
當那些黏糊物，慢慢離體時，聶天腸胃的痛感，也慢慢減緩。
他立即明白，他這具異于常人的血肉之軀，雖然在吸收污穢的靈獸肉時，也會有些不適應，但完全是可行的。
伴隨著漸漸能適應的痛苦，他看到一縷縷赤紅血氣，都被強行扯入心臟，被那一道青色血氣給瘋狂吞噬著。
“出發！”
遠處，傳來谷羽的一聲輕呼。
體內狀況漸漸步入正軌的聶天，隨聲而動，和血骷髏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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