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拒絕了女醫生簽名的要求,惹得醫院內議論紛紛。
“沒想到蘇院長架子這么高,有點不近人情啊。”
“我覺得蘇院長是看清楚了姚純的真實嘴臉,你沒看出來嗎那女的是想找機會往上爬呢。”
“姚醫生不是那種人吧,聽說家里挺有錢的。”
“有錢又如何難道就沒有功利心嗎”
蘇韜倒是沒在意,以他現在的地位和身份,每天都有異性示好,這并不奇怪。
蘇韜也沒覺得那個女人真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在王宏的陪同下前往檔案室。
年輕的女醫生姚純成為笑柄,被人指指點點。她現在很后悔剛才大著膽子跟蘇韜要求簽名,沒想到蘇韜直接拒絕自己,讓她現在這么難堪。
不過,她的出發點很單純,真心是欽佩蘇韜,所以才會那么做。
“小姚,那些人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身邊傳來清亮的聲音,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面帶微笑站在姚純的身后。
姚純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輕聲道:“戴主任,我沒事兒。”
戴志軍是外科主任,在江淮醫院工作多年,如今是業務骨干。姚純現在被分配到外科,所以嚴格意義上歸戴志軍管理。
戴志軍在姚純的肩膀上,輕輕地按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努力工作,你還沒有轉正,別掉以輕心。”
姚純嘆了口氣,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江淮醫院現在是淮南省靠前的三甲醫院,不少大夫都想進入工作。雖然苦一點累一點,但收入不錯,晉升的空間也大,所以姚純和許多新人一樣,都想留在醫院繼續工作。
姚純回到辦公室沒多久,走來一名三十來歲的青年醫生,他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笑道:“姚純,你不會是想追蘇院長吧”
姚純氣還沒消,重重地將文件夾拍了一下,道:“我只是單純的欣賞他而已,方師兄,你也來嘲笑我”
方俊壓低聲音道:“我只是提醒一下,別妄自多情。蘇院長身邊不缺少女人,之前還把我們兒科主任,鼎鼎有名的院花給拐走了。你雖然長得不錯,但比起院花還是欠缺不少。要不,你還是找將就將就得了”
“走開!”姚純怒極,揮起粉拳,方俊笑著躲開。
姚純突然覺得很委屈,將頭埋在桌上,嗚嗚地哭起來。
方俊原本就是想跟新人開個玩笑,沒想到鬧得這么尷尬,只能在旁邊低聲安慰幾句。
戴志軍從外面走進來,見方俊勸著姚純,皺了皺眉,語氣冰冷道:“方俊,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方俊暗嘆了口氣,琢磨自己真是愚蠢,估計被戴志軍要一陣訓斥,硬著頭皮跟著走進辦公室。
戴志軍為人特別嚴肅,怒道:“你比姚純大好幾歲,怎么能欺負她呢”
“我只是跟她開個小玩笑而已。”方俊面帶苦笑道。
“我知道你喜歡姚純,既然喜歡的話,就要去追求。”戴志軍手指在辦公桌上咄咄敲了兩下,“但是,千萬謹記,不要在辦公室瞎胡鬧,影響不好。”
方俊連忙點頭,誠懇地說道:“我以后再也不會這么做了。”
戴志軍仔細地看了一眼方俊,道:“你等會去檔案室一趟,看蘇專家今天都看過哪些資料,到時候告訴我。”
方俊微微一怔,輕聲道:“我這就去看看。”
不只是戴志軍,其他醫院中層以上的干部,都得到一個消息,蘇韜今天來到醫院,是為了翻找檔案室內這么多年來,外科主任級大夫的病人資料。
戴志軍是現在的外科主任,他當然要了解蘇韜究竟想做什么。
戴志軍好奇蘇韜的目的,按理來說,想要找麻煩,從經濟入手,從藥房開始著手,但為什么要去調閱病人情況呢 難道是有病人投訴,有醫生收紅包這在醫院,實在算不上什么大事。戴志軍自我安慰著,但總覺得如坐針氈。
這時候蘇韜已經在檔案室內查閱資料,江淮醫院近二十年來泌尿科的主任級醫生共有十六位,他們的病人非常多,如果一份一份地看,如同大海撈針。
張振見資料那么多,只能又喊來了五六個刑警一起調閱。
按照性別和年齡排查,罪犯在二十三歲時候,就有性功能障礙的情況,可以篩選掉很大一部分人。
早上開始幾人就在檔案室,中午在醫院食堂簡單吃了一點東西,繼續開始查找,晚飯是張振安排手下買了盒飯過來,在檔案室對付。
一個年輕的女刑警輕聲嘀咕道:“總覺得這樣不靠譜。從醫院能找到連環殺人案的線索,總覺得像是在賭運氣。”
張振聽到那女刑警的抱怨,沉聲道:“咱們查案子,就是在賭運氣,尤其是這種老案子,其他的辦法能用的,咱們的前輩肯定都嘗試過了。我們現在做的是笨事和蠢事,但很可能就是唯一找出真相的辦法。”
旁邊的男刑警嘻嘻哈哈地笑道:“頭兒,我覺得吧,咱們這么找下去,還不如來個釣魚抓人呢那個罪犯不是專門找穿紅衣服的女人下手嗎咱們讓曉靜穿上紅衣服,在漢州大街小巷晃蕩,說不定被那個變態殺人魔看到,伺機下手,咱們好守株待兔。”
張振面色一沉,很嚴肅地說道:“這個辦法也并非不可,如果在這里找不到線索,那咱們就這么照辦。以前江局長也用過類似的辦法,還真抓到了一個猥瑣的強奸犯。”
男刑警幽默道:“曉靜長得可沒江局長好看,我怕那個罪犯會被嚇跑了。”
“你混蛋!”叫曉靜的女刑警被氣得不行,將手邊的檔案本朝男刑警的臉上砸了過去。
江清寒在旁邊見手下在打鬧,還拉上自己,微微一笑,并沒有橫加干涉,刑警的工作很多時候非常枯燥乏味,能打個岔,換個心情,也是一件好事。不然,長期處于高度的壓力下,人會變得崩潰。
“你看看這個人!”蘇韜將手里的一份資料遞給了江清寒。
江清寒拿到手中,認真看了一遍,“王子豪,生于1968年8月,漢州農業大學教授,病史二十年…從他的情況來看,還是非常符合的,是一名教授,平時喜歡運動,擁有高智商犯罪的可能。”
蘇韜點了點頭,道:“他是現在外科主任戴志軍的病人,晚點我們可以仔細詢問一下戴志軍,看能否了解到他的更多情況。”
隨后,蘇韜將那份資料挑選出來,擱在單獨篩選出來的資料堆里,同時在本子上記錄好序號,這屬于重點復核對象。
到凌晨五點左右,蘇韜等人才將所有的資料篩選完畢,張振要對這些病人進行走訪調查,再進行一次篩選。
為了犒勞屬下,張振帶著大家在附近的早餐店,吃了個頗豐盛的早餐,鍋貼、餛飩、豆腐腦,還有熱氣騰騰的羊湯。
等張振準備付錢的時候,卻發現蘇韜早已買單,他笑著跟蘇韜抱怨:“難得打算請客,沒想到又被你捷足先登,你這小子真是不厚道啊。”
蘇韜擺了擺手,笑道:“小事一樁。”
張振與其他刑警笑著說道:“今天是蘇老板請客,大家謝謝他啊。”
其余人紛紛笑著感謝,蘇韜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不用客氣,知道張振這是在幫自己博好感。
等吃飽了之后,張振吩咐大伙回去休息幾個小時,下午一點左右到警局報到,著手下一步的調查。不過,張振自己沒閑著,等會就有第二班的刑警接替這幾人工作,張振得督促他們,只能看情況到時候抽空打個盹兒。
張振的工作量很大,休息不足,所以面色發黑,這是熬夜多了之后,導致肝臟負荷太大的結果。蘇韜塞給張振一瓶護肝的藥丸,讓他以后只要熬夜就吃上一粒。雖說讓張振改變生活作息才算治本,吃藥只是治標,但總能有點好處。
蘇韜也算是親身感受到刑警的不易,他們的生活日夜顛倒,為了辦案,生活作息完全不規律,而且對手都是狡猾如狐的罪犯,始終處于危險之中。
世界缺少不了這些人,因為他們的存在,讓社會變得穩定。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蘇韜的生活習慣很正常,幾乎很少熬夜,一覺睡到中午,江清寒的電話將蘇韜吵醒,“起來沒,刑警隊另外一個小組,對初步篩選出來的資料進行走訪,又篩選出了新的一批資料,現在只鎖定五個目標。晚點在醫院集合,詢問一下江淮醫院那幾位主任大夫,看是否有新的發現。”
蘇韜打了個哈欠,發自肺腑地感慨道:“師父,你未免也太拼了吧”
江清寒從犯罪心理上分析,沉聲道:“辦案速度一定及時,我們是在與時間賽跑。罪犯比想象中狡猾,我們在醫院里調檔案,很多人不知道我們的目的,但罪犯如果得知這個消息,會特別敏感,如果及時掩蓋掉線索,那會讓我們查案難度變得非常大。”
每個職業都有自己的特點,刑警辦案也有自己的方法和策略,蘇韜點了點頭,沉聲道:“半小時之后,我們在醫院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