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哪有那么多齷齪
“是我讓你失望了，陳。”克里斯在電話里的聲音有些懊惱。
“事出有因，你不用自責，克里斯。你先回鵬城來，這件事我會處理。”陳渤安慰他道，這里面肯定有問題，只是不知道對方打的什么算盤。要是熊小鴿有其他計劃的話，克里斯也不可能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迫他來成交吧，陳渤也不會因為他只是這個工作上沒有成功而否定他的價值。
正月初八，整個城市仿佛從睡夢中醒來一樣，路上開始堆著滿滿的汽車，街邊到處都是神色匆匆的行人。
不管哪個公司的高管，都自覺站在自己的辦公區門口，莫飛還極其騷包地穿上了紅色的唐裝，就和一個紅包一樣。而且他們的手里確實也拿著紅包。
今天算是開市，紅包必備少不了，每人都有，這也是公司的福利之一，也是南方特色的文化。你要在北方，絕對享受不到這種待遇。
“克里斯，恭喜發財。”陳渤見克里斯匆匆趕來，便塞過一封紅包到他的手里。
“這是什么？”克里斯非常好奇地問道，一個印刷精美的紅紙包，拆開看里面居然是兩張面值100元的紅色人民幣。
“陳，你這是在羞辱我嗎？我知道我的工作不合格，但我也有我的尊嚴。”克里斯板著臉，有些慍怒。
陳渤一愣，這老外犯了什么病？你干嘛了，我就羞辱你。轉念一想，便明白是他誤解了，以為是對他工作不滿意，就拿了兩百塊錢來侮辱他以表達自己的情緒。
想通之后陳渤哈哈一笑，樂不可支地道“克里斯，這是在華夏的節日傳統，我們的春節就像你們的圣誕一樣。在南方，我們流行送給對方紅包表示美好的祝愿，希望你能夠在新的一年里賺大錢，發大財。而且人人都有，不信你看。”
陳渤說著又塞給了他一個紅包，克里斯看了下別人都興高采烈的拿著一樣的紅紙，這才明白確實是自己太多心了。不禁覺得格外尷尬，本來白皙的臉上憋得面紅耳赤。
這個老外還挺可愛的，陳渤心道，不過也不能讓他杵在這里站著啊，一個外國人就算在鵬城也會容易受到華人的注目禮啊，便把他拉進了天空網的小會議室。
“喝杯茶，舒緩一下情緒，待會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陳渤說完便出了會議室，就是給他一個空間和時間，先把自己的尷尬化解一下。
等了幾分鐘之后小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這次不光是陳渤，跟在她身后前來的還有一位光彩奪目的美女，渾身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克里斯兩眼放光，都看呆了。
“這是我姐，中文名李昭君，英文名amanda。”陳渤的話將克里斯拉回了現實中來。
“美麗的女士，你好，我是克里斯.歐文。”克里斯的表現落落大方，非常紳士。在李昭君微微伸手示意的時候，目視對方的眼睛，伸出手輕輕捏住一只玉手的前端指節，稍微一晃隨即松開。
這是標準的男女握手禮，男人和男人握手則要求握滿、有力而且虎口對虎口。男士和女士握手則需要等女士示意之后才可以，絕不能主動拉女士的手，同時也不能握滿，捏住前端指節微微一握就好了。
有些心懷不軌的人在握手的時候就能表現出來，比如握手握滿，拇指搓對方的手背，小指在手心里撓，這和性騷擾沒什么本質的區別，從這些小細節也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
李昭君和克里斯開始了一番試探性的言談，她是抱著幫陳渤把關的目的，克里斯則以為這是老板的姐姐，應該禮節相對，家族企業也不是沒有可能。
倆人本就都是專業混金融圈的，對于一些專業術語，陳渤自然是不甚了解，只能聽懂個大概。只見倆人圍繞著各種金融工具和衍生品越聊越投機，也都覺得對方是真人不露相，有兩把刷子。
“amanda，沒想到你這么了解華爾街，真是太讓人佩服了。”克里斯由衷地嘆道。
“我姐在高盛集團就職過。”陳渤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插不上嘴，但這句話是聽懂了。
“啊，那就難怪了。”克里斯雖說不上有崇拜之情，他畢竟也在老虎基金待過，不過還是收起了那份輕視之心。
“都是過去式了，不過陳渤你這回是挖到了寶藏，歐文先生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李昭君對陳渤說道。
既然李昭君都已經認可了對方的能力，那陳渤就更不會有什么疑惑，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當下又勉勵他一番并且叮囑不要暴露自己是bp老板的事實。
反正有德普這個擋箭牌，自從他停止酗酒之后，渾身都透著一股精英范兒，他是掌控bp基金的不二人選。
“謝謝君姐給我把關，沒有你在，感覺像是少了根保險絲一樣。”在克里斯先行回酒店休息之后，陳渤感慨的對李昭君說道。其實從開始到現在，李昭君雖然沒幫什么忙，但是第一筆的天使資金讓他倍感信心再到天空網的成功，都讓他有了充裕的時間來應對互聯網的變化。
陳渤心里還是非常感謝她的，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畢竟她可是已為人妻、為人母，說多了會覺得曖昧，不說又覺得過意不去，放著節假日不陪孩子，還趕快來幫自己。
“那么客氣做什么，我也是出于私心，還得靠你這個金主給伊莎貝拉賺嫁妝錢呢。”李昭君笑著回道。
這準備得可是夠早的啊，孩子現在才多大，結婚也得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現在就想那么長遠。
“你可得看好你家姑娘啊，小旭那孩子像個黃鼠狼一樣。”陳渤打趣道。
“小孩子之間的事，哪有那么多齷齪。就算以后要喜歡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吧，這說明伊莎貝拉有魅力，只要她能開心就好了。”
這種育兒經，陳渤是聊不來的，他的經驗近乎與零，于是改進轉移話題道 “君姐，我考慮好了，之前讓你把紅杉資本引進國內的想法，是我太自私。伊莎貝拉的成長離不開一個母親的陪伴，我想還是算了吧。”
“你倒是轉變挺快，我都還沒考慮好呢，就算我有能力，紅杉資本又不是我家開的，也不是我想怎樣就能怎樣。”李昭君笑道。
這邊正說著，劉媛敲門進來，原來是有應聘人員到訪。正常來說，面試只需要劉媛初輪篩選然后再轉交崗位部門再進行復選就可以了，但今天這個應聘的是陳渤的助理，自然是需要由他來親自定奪。
一般公司內部的總經理助理相當于副總級別，權利是極大的，協助處理公司內部的各項事務，傳達總經理的命令。但助理也會分為很多種，比如行政助理、人事助理、總助等，國內還有一些是文秘和助理不分家的，其實干的都是行政助理的活。
應聘的是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戴著眼鏡。陳渤數了數，除了他和莫飛似乎其他周邊的高管全都戴著眼鏡，看來這眼鏡都已經成了高級知識分子的標配。
“介紹一下自己吧。”陳渤先讓他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之后道。
“你好，我叫周博濤，27歲，中山大學工商管理學碩士學位。現就職電信公司，負責業務拓展，目前沒有私企經驗。”
回答的有板有眼，沒什么太多亮點也沒什么不妥的地方。
“為什么不在國企，那里很穩定，一輩子都不用愁。而是想到私企來呢？”
“我想挑戰一下自己，目前的崗位并不能發揮我的專業特長。”
“你認為助理應該做什么工作？”
“整理歸檔文件，下達上級命令，負責監督實施任務的執行，并將人物進度及時匯總之后上報，協助調研，提出意見辦法等。”
回答的倒是挺詳盡的，但是陳渤覺得還是不夠滿意，差一點火候。
“你對互聯網了解多少？對互聯網文化怎么看？”
“互聯網是始于1969年的阿帕網，是網絡與網絡之間之間所串聯的龐大網絡…”
陳渤無奈地打斷他的話，道“停，我不是想聽互聯網的歷史，我是想問你對互聯網的一些看法。”
“嗯，我認為互聯網應該的文化具備了兩個特點就是分享和交流。”
“那你平時用在網絡上的時長多久？喜歡瀏覽什么內容和哪些網站？”
“我平時就看看新聞為主，每天半個小時左右。網站的話主要是門戶網，偶爾用qq聊天。”
連天空網的用戶都不是啊，陳渤很想把簡歷還給他，但也只是一時的想法，道“你的期望的薪資是多少？”
“5000吧，低點也沒關系。”說到這里的時候他有點緊張，手指在褲腿上搓了搓。
薪資要求的還不低，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傻了，小馬哥在騰迅一個月的薪水才5000，而且為了縮減開支已經減半到2500了，自己在天空網一分錢的工資都沒有，這個要求是有點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