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明天讓你高攀不起

　　陳渤道“據我所知，華夏政府在和世貿組織談判，其中的條件之一就是陸續開放和革新電影市場。電影行業的商業化這才是剛起步而已，娛樂行業是需要經濟基礎的，現在經濟發展越來越快，未來的文化市場才會越繁榮。”

　　“真的？”寧昊眼神一亮，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了，我還能騙你不成。你以后在閑暇時間可以給公司拍一些MV，一來呢鍛煉一下自己的能力，二來也可以有筆穩定些的收入。先簽一份臨時合約，這樣你就不怕沒什么保證了吧？”

　　“那公司會愿意和一個新人導演簽約？我又不是馮小鋼那種腕兒？”

　　“忘了告訴你，我就是這家公司最大的股東。再牛掰腕兒也都是從年輕過來的，你著什么急，等你牛B了可別忘了我！”

　　陳渤不知道這算是威逼還是利誘，反正就這么把寧昊給拉上了自己的賊船。他不是藝人，廣告代言之類的肯定跟他沒關系，那都是大導演才能接的活，而且單子也非常少。他現在這個合同只能算是個特約的攝像師，畢竟還沒有獨立執導過任何一部作品，不過這也夠了。給他一個后盾，讓他慢慢來學習吧，是好金子總會發光的，現在就算給他一個大劇本，他也未必能做好。

　　“這是藝人最近的通告資料，你過過目。”李雪兒拿過來一疊表格，遞給陳渤。

　　“為什么給我？這事應該找花姐啊。”藝人通告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管事，就是都沒什么事做沒地兒去才在這里耗日子的，難得做個甩手掌柜。再說了，這些東西我也不懂啊！陳渤心道。

　　“這是花姐說的，讓你這個大老板也多了解一公司的情況，不能太閑著。”李雪兒笑吟吟地道。

　　得，這老板做的辛苦，陳渤掃了幾眼，現在公司內所有的藝人基本都在劇組，就沒有閑著的，從此也可見花姐的能力。經紀人也不是全程都跟在藝人身邊，主要還是聯系片約、廣告、安排媒體見面的通告之類。重大場合才會協同，其他時間自然有藝人助理負責生活起居和工作。

　　陳道鳴的《康熙王朝》、李冰的《機靈小不懂》、范冰的《中關村風云》都在攝制當中。不過胡均正在拍攝的電影《藍宇》引起了陳渤的注意，這是一部根據網絡小說《燕京故事》改編而來，反映的是邊緣人群同性之間的情感生活。并且在臺島的金馬獎捧回了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剪輯及數項提名。

　　“花姐，”陳渤叩開了經理辦公室的門“你查一下，這部電影的主角劉葉有沒有簽公司，沒有的話就拿下來吧。嗯，還有他的女朋友。”他當然不肯放過劉葉這個實力派的搖錢樹，如果可能的話順便一塊連同他的小女友都打包簽下來。

　　“好像沒有，不過他是一個新人，值得關注嗎？”

　　王晶花的思路還是停留在過去的操作手法，主要是把精力放在一些已經小有名氣的藝人身上，也是因為現在的影視經紀方面剛剛起步，要是往后推幾年，很多剛畢業的表演系學生的學生都會被經紀公司盯上，甚至一些網紅都會被小公司給挖走。

　　陳渤道“我覺得公司的思路需要轉變一下，現在既然是公司化運作，就不要怕藝人。可以以老帶新，提前布局。以后的經紀公司會越來越多，而且藝人是稀缺資源。新人約倒是可以苛刻一些，對于圈內的腕兒可以成立獨立的個人工作室掛靠在公司旗下。”

　　王晶花點點頭道“嗯，你說的沒錯。我抽空去一趟劇組，順便從胡均那了解一下他的情況，有發展潛力的話就簽下來！”

　　陳渤接著道“現在我們雖然是做的經紀公司，但我的目標可不在此，影視制作、發行、唱片制作我們未來都要涉足，只有這樣才能形成一個產業化。單單一個經紀公司，很多片約資源都掌握在其他公司手里，而且還要看人臉色，花姐經常跑劇組推薦演員也知道這其中的辛酸吧。”

　　王晶花深表同意，只是沒想到他的想法這么遠，道“你的心可是夠大的，我只想能把經紀公司做好就滿足了。”

　　“要么不玩，要玩就玩一把大的，不然多沒意思是吧？花姐你抽空注冊一家影視制作公司，現在雖然不用拍，但我們可以提前購買一些版權放著，找一些市面上暢銷的小說，購買影視版權。以后我有用！”

　　陳渤也是受到《藍宇》的啟發，小說向來是影視版權的片庫，用后世的話來說就是熱門“IP”，知識產權。拍不拍的先攬入懷中，到時候自己有演員、有劇組還有投資，自產自銷就形成了一套體系。

　　12月中旬一過，陳渤就回到省公安廳取到自己的護照，為了節約時間，通過熊小鴿找了美國大使館的門路。IDG的母公司就在美國，資本主義國度也不是完全的平等，開個小后門給走了VIP通道，很快就拿到手。

　　燕京首都國際機場T3航站樓還沒有竣工，現在的T1和T2已經在蜂擁的人群中顯露出了疲態。每年接送旅客已經達到了2000萬人次，當然這跟以后每年8000多萬的人流量相比還是小兒科，充其量也就是個春城長水機場的級別。但目前已經可以躋身全球最繁忙的30大機場之列了。

陳渤剛找到自己的座椅，便接到了周訊的電話，自從上次酒吧一別倆人就再沒有聯系，陳渤也沒有主動找她　　周訊輕聲道“你在哪？”并沒有想象中苛責的語氣。

　　既然對方不提那晚上發生的事，陳渤當然也不會主動招惹她“我在機場，在去美國的航班上，還沒起飛。”

　　電話那頭停頓了數秒“對不起，我上次不是故意的。”

　　陳渤道“我只記得那天喝多了，早就忘了發生了什么。”

　　“那你會不會給我帶禮物回來？我喜歡超人。”

　　“好啊，等我回來的時候拿給你。”

　　飛機慢慢滑出泊位，正拐入飛行跑道，語音播報系統已經開始提醒所有的乘客關閉電話等電子通訊設備，靚麗的空乘小姐款款走來柔聲提示即將起飛，陳渤也只好掛掉電話然后關機。

　　跨越整個太平洋追逐著日出日落，經過將近20個小時的長途飛行，總算降落在太平洋西岸的美洲大陸。窄小的機艙空間窩的他兩條腿都發麻了，回去一定要買頭等艙，陳渤暗暗發誓。下了飛機第一件事就是找個衛生間點上一支香煙，猛嘬幾口，說不出的渾身舒爽，突然有種癮君子的感覺。

　　白人海關那種略帶歧視的眼神反復再三地重復詢問了陳渤來此的目的，經過再三解釋并且出具了蘋果公司的邀請函之后才蓋戳放行。商務簽都這么麻煩，真不知道要是旅游簽要怎樣，陳渤恨恨的心里想道，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讓你高攀不起！

　　出了海關，在舊金山市內休整一天。預約了蘋果公司，兩天后開始正式談判。但CEO喬布斯的時間并不確定，對方沒有明確答復，完全看運氣了。這倒可以理解，國際大公司的行業翹楚，每天忙的跟狗一樣，怎么會因為你手里有兩個商標，就要接待你這樣的小角色。歸根結底是因為你不夠強，無法引起別人的重視。換位思考一下，陳渤心里倒沒怎么覺得有什么不公平。

　　商標轉讓自然有蘋果公司專門的法律團隊來負責進行。

　　陳渤也沒心思在異國他鄉閑逛，利用有限的時間，從雅虎搜索關于蘋果的新聞報道還要搜集當地的一些媒體雜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陳渤還沒有龐大而且專業的團隊來獲取、分析商業情報，只能靠著自己的上帝視角在結合當前的新聞消息來做一些判斷。

　　市區里有租車行，陳渤經過了解憑借華夏的護照就可以在加州租車，而且不需要國際駕照。繳納保證金之后租了一輛小福特，按照地圖的標識，一路沿著美國101公路和280公路南下就可以達到硅谷。

　　西海岸旖旎的風光在101公路上盡顯，這一條始終從南至北沿著海岸線的公路是眾多旅行者的摯愛，可以從洛杉磯到舊金山再穿越金門大橋到達西雅圖，最后抵達加拿大。只是已是寒冷的冬天，沒有春天鮮艷的花海。

　　但這種恬靜的鄉村公路讓人感覺格外舒適，聽著歌兒，開著車。路過數個小城，看著商鋪外面懸掛著圣誕節的飾品，才意識到自己是從社會主義到了資本主義的國度，而且還有幾天就要到圣誕節了。

　　相比鵬城不同的是，這里沒那么多擁擠的人潮，也沒那么多的高樓大廈，更沒有在水泥鋼筋鑄就的森林里的那種壓抑感。陳渤想到的畫面是王嘉衛導演的那部《重慶森林》，密密麻麻的樓宇，窄如井口的天空，讓人窒息。

　　路過斯坦福大學，依稀能看到在草坪里蹦跳覓食的松鼠，人與自然和諧地相處，這不正是古人先賢所追求的境界。

　　不過雖然國外百般好，陳渤也很享受這個旅程，但還是希望能夠回到中國，那里才是自己的故土，是自己的根基。也從沒想過要移民，好處的確有很多。但自己將來的后代呢，一個外黃里白的banana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