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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3 記憶畫面

  每一只星空巨獸被屠殺,蘇哲心里就一陣陣揪痛,仿佛被屠殺的是自己的親人。

  畫面再度消失,再次出現的畫面讓蘇哲渾身劇震。

  一個個巨大的星空巨獸尸體旁,一個個雙目呆滯的人首妖身怪物成堆的在血袍少年手中出現。

  血袍少年滿意的看著這些渾身散發星光的怪物,雙手一揮,無數光點進入這些怪物的體內。

  它們呆滯的雙目開始變的靈動,成為了蘇哲記憶中最熟悉的妖——星妖。

  畫面消失,再度出現的畫面讓蘇哲淚流滿面,無數星妖在圍殺一只雙目猩紅,渾身散發著讓天地都為顫栗的恐怖星妖。

  來自血脈深處的悸動,讓蘇哲感覺那只星妖就是自己。

  星妖族群聽從血袍少年的命令,不斷的消耗著那只星妖的元力。

  直到它傷痕累累,疲于奔命時,血袍少年吹響銀色號角,驟然發動了偷襲,他陰險的用血刺捅入那只星妖的后背。

  星妖發出不甘的憤怒嘶吼,可血刺不停的吞噬著他的生命力和靈魂。

  血袍少年臉上露出肆意張狂的猙獰笑意,看起來是如此邪惡和狠毒,還有一絲隱晦的貪婪。

  星妖無力的轟然倒下,蘇哲的心卻在不斷的沉淪,心疼如刀絞,感同身受。

  這個血袍少年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殺死自己?這一幕幕記憶畫面又到底想告訴自己什么?

  他的星淚不斷的流淌到血池中,血池掀起更大的波浪。

  隨著血水不斷的澆灌在他身上,已經消失的記憶畫面再次出現。

  同樣是星妖,只是這次的星妖蘇哲很熟悉,血吼,竟敢是血吼。

  無窮無盡的混沌中,血吼在不停的奔跑,如同一只正被獵豹狩獵的羚羊。

  血袍少年的身影若隱若現,如同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不斷的尾隨著血吼。

  蘇哲又生出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血吼就是他,他就是血吼。

  這種迷亂的感覺讓他大腦一片空白,如果說在經歷了少昊是自己的前世后,他能夠接受第一只星妖是自己的前世。

  那血吼這個對他有著授業之恩的長輩來說,他是發自內心的對他敬重。

  他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前世?這一定是錯覺。

  可那種血脈相連,感同身受的惶恐、畏懼和不安卻讓他覺得那就是自己。

  蘇哲深深的迷茫了,直到血袍少年擋住了血吼,血吼如同一只困獸般取出了一柄斷劍,蘇哲才回過神來,密切的關注事態的發展。

  血吼手中的劍,就是眼前的這柄斷劍,帶著毀天滅地一往無前的氣勢斬向血袍少年。

  血袍少年看到這柄劍時,臉上首度露出驚恐之色。

  血刺驟出,與之抗衡,可這一劍卻超出了時空的限制,不可抵御無法阻擋。

  那不可戰勝的血袍少年竟然負傷了,張嘴發出無聲的凄厲嚎叫,臉色因為疼痛而扭曲。

  滿眼怨毒的血袍少年取出了銀色號角吹響,血吼的的雙目陷入呆滯,隨即又化為清明。

  呆滯…清明…來回的不停切換,痛苦的抓住頭發在地上打滾。

  血袍少年吹著號角,血刺猶如毒蛇吐信般狠狠的刺向血吼,蘇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畫面卻嘎然而止。

  血吼到底是什么結局?是被血袍少年殺了,還是逃掉了?亦或者是干掉了血袍少年?

  蘇哲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結果,縱身躍入血池。

  血池發出滔天的呼嘯,血水帶著濃濃的怨恨和瘋狂,如同一只只螞蟻般不斷的鉆入他的身體。

  讓他渾身如同萬蟻噬心般又酸又癢又疼,那種折磨比之前的凌遲般疼痛還要痛苦。

  但蘇哲急于知道后續的發展,強忍著這非人的折磨,不停的吞噬著血水,源源不斷的把它們轉化為星液。

  可惜,直到血池中的血水全部被他吸收,就連那柄斷劍也進入他的身體消失,他也沒有等到他想要的畫面。

  之后出現的記憶畫面要不然是星空巨獸在天海中自由自在生活的畫面,要不然就是血袍少年屠殺星空巨獸的場面。

  蘇哲變的煩躁不安,他隱隱的有種直覺,血吼的生死對他來說極其重要。

  這些殘破的記憶畫面,似乎想要告訴他些什么,可是卻因為太過殘破,而變的缺失。

  斷劍到底是什么?銀色號角是什么?那血袍少年是誰?為什么會有血刺?為什么要殺死之前疑似自己的星妖?為什么要追殺血吼?

  一個個疑團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讓他毫無打開第十環傳承的喜悅。

  更讓他驚異的是,斷劍明明進入了他的身體,此刻卻毫無蹤影,仿佛被融化了一般,連他都找不到。

  這一趟,修為上有了質的突破,身體得到重塑變的更加強大,可記憶畫面卻讓他的心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試著呼喚血刺,想要詢問血袍少年的信息,可卻愕然發現在這里,他竟然和星妖空間失去了聯系。

  他這才想到一個當務之急的問題,連斷劍都消失了,自己該怎么回去?

  可是找遍了整個空間,也沒有任何出口,蘇哲冥思苦想,不可能出不去的。

  琢磨著之前自己進來的方法,狠狠的一拳轟出,星空雷暴。

  眼前出現了一片浩瀚的星空,狂暴的雷電在星空中肆虐。

  一道空間之門開啟,蘇哲一步邁出,眼前一花,出現在第九環的石室中。

  書生還在接受傳承,他連忙試著和星妖空間取得聯系,發現能夠聯系上了,他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正想要詢問血刺時,潛意識里一種抗拒感傳來,讓他對血刺生出一種下意識的戒備。

  難道血刺有問題?蘇哲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眸中驚疑不定。

  也是,血刺曾經告訴過他,他跟隨過血吼和血傲,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跟隨過血袍少年。

  它似乎有什么在隱瞞著自己,為什么從來沒有說過血袍少年的事?蘇哲第一次對血刺生出了疑心。

  第七環,白玉橋看著王秋林爺孫兩臉色不善的走來,心里咯噔一聲,他們怎么來這么快?

  要知道墓老會成員接到飛劍傳訊,八環傳承這樣的大事一般都會碰個頭再一起過來,很少有獨自行動的。

  雖然他身為守墓人,又是墓老會成員之一,但出于資歷,還是想王秋林抱拳一拜:“見過王墓老!”

  “嗯!”王秋林倚老賣老的點了點頭:“我問你,打傷清書的那小子呢?”

  王秋林爺孫兩根本不知道八環飛劍的事情,一路上沒有找到蘇哲等人的蹤跡,還以為守墓人將人送出劍墓了,根本就沒往獲得八環傳承上面去想。

  白玉橋疑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臉陰翳的王清書:“你們不知道?”

  “知道什么?”王清書眉毛一挑,不耐煩的說:“趕緊交出那小子,否則我讓你好看。”

  “讓我好看?”白玉橋表情一僵,臉色變的極其古怪,他已經確定這爺孫兩并不知道八環飛劍的事情。

  “怎么?你以為你身為守墓人,就能無法無天,一手遮天了?你縱容外族之人,欺壓我劍墓的持劍者,這件事和你脫不了關系,趕緊把人給我交出來,否則…”

  王秋林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白玉橋說道,一想起那可以吸收他人元力的武器有可能已經被人帶離劍墓,心中就懊惱無比。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白玉橋見他語出威脅,頓時臉色一沉:“否則如何?還請王墓老明示。”

  王秋林沒料到一向謙和有禮的白玉橋這次態度竟然如此強硬,反倒是一怔,他也只是威脅威脅他了,真要對白玉橋動手,他還沒那個膽子。

  可王清書則不同了,他是直接獲得的劍意傳承,雖然未來的成就已經注定,但目前的戰力卻比白玉橋強。

  見爺爺被白玉橋鎮住,頓時惡向膽邊生,眼中寒光一閃,竟然起了殺機。

  “否則我就要挑戰你,看你有什么資格成為守墓人。”

  向前邁出一步,龐大的劍意透體而出,鎖定白玉橋。

  王秋林心中一驚,他沒想到王清書如此大膽,竟然對白玉橋起了殺心。

  急聲喝道:“清書,不可魯莽。”

  王清書嫉恨白玉橋不是一天兩天了,此刻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如何愿意放過這個最大對手的機會。

  陰險獰笑道:“爺爺,你別管,同為劍墓雙驕,今天他幫助外人欺凌于我,我挑戰他也在情理當中,切磋中偶有失手,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

  王秋林心中一動,王清書現在的實力斬殺白玉橋綽綽有余。

  劍墓七環罕有人至,只要殺死白玉橋,完全可以推脫是清書被人欺凌,和白玉橋理論中起了沖突,一不小心失手殺死了他。

  到時候,即便墓主有所懷疑,只要他們爺兩一口咬定,是兩個年輕人年輕氣盛,沖突中失手殺死白玉橋,就不信墓主會為了一個死人向他們爺孫動手。

  畢竟白玉橋一死,劍墓年青一代中唯一有資格成為守墓人的就是王清書了,為了大局,其他墓老也不會允許墓主對王清書動手的,或許這是王家掌控劍墓的最好機會。

  當即眼眸閃爍,向六環退去,道貌岸然的干咳一聲道:“這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沖突,我就不參與了,不要過分啊。”

  “是,爺爺,我只是向守墓人大人討個公道罷了。”

  王清書聞言大喜,知道王秋林已經默認了自己可以殺死白玉橋,頓時戲謔大笑起來:“白玉橋,既然你袒護那個賊子,那我就為自己討個公道吧。”

  白玉橋見到這兩人做派,頓時心中一沉,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王家爺孫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恐怕今日之事難以善了了。

  王秋林老奸巨猾,他只要不在現場,事后完全可以推說是兩個年輕人的意氣之爭,他并不知情。

  若是以往,還真有可能讓他們爺孫的詭計得逞,但現在嘛,八環傳承人已經出現,他們這樣做就是在自尋死路。

  白玉橋很有自知之明,雖然自己未來的潛力比王清書要大得多,但目前絕不是王清書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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