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所言差矣,雖然說年輕人都會沖動犯錯,我們應該給他們機會改正,但楊天航綁架了自己的親妹妹,嫁禍給別人,這是品性問題,若不加以懲治,如何能警誡后人。”
一向和他同進退的西王此刻竟然跳出來唱反調,讓東王氣的眼角直跳,怒不可遏的說道。
“是綁架又不是殺害,栽贓嫁禍雖然上不得臺面,但天航畢竟年輕,總要給他個改正的機會。”
西王假惺惺的說道,他只是出來表個態,博得南王的好感罷了,可沒有和東王據理力爭的意思:“那按照東王兄的意思,該如何處理才好?”
“最少也要剝奪少主之位,才能懲戒后人,讓大家知道,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東王見西王有示弱的意思,頓時趾高氣昂起來,大義凜然的說道。
楊天航憤恨的盯了東王一眼,少主之位失而復得,讓他對闕主感激涕零。
要知道少主和世子雖然只有一線之差,那待遇卻是天壤之別,未來會成為南宮之主的。
東王不依不饒,咬死了他不松口,這讓他如何能不把東王恨之入骨。
就在兩王唇槍舌劍,爭辯不休時。
西王宮世子府,“啪”的一記響亮的耳光。
趙不為完全沒有了溫文儒雅的模樣,臉色鐵青的看著捂著臉泫然欲泣的美麗女子。
“你這個蠢貨,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擅自行動的?”
“哥,我也是為了幫你。”
趙若曦捂著紅腫的臉,眼中帶著委屈,“你明明那么優秀,憑什么只能做世子,我就是要把所有人都落下馬,這樣你才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趙不為眼神陰鶩,一把掐著趙若曦的脖頸,如同憤怒的獅子般怒吼道:
“我用得著你來幫我?你只會越幫越忙,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大好的局勢被你的擅自做主弄的一塌糊涂。”
趙若曦從來沒有見過趙無為這樣扭曲猙獰的面孔過,雙眼向外凸出,因為呼吸困難而臉色漲紅,拼命的撕扯著他掐著脖子的手: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咳咳…”
趙不為被她驚恐的喊叫聲驚醒,恢復了理智,連忙松開了手。
趙若曦如同即將渴死的魚般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冰冷的空氣嗆入肺管,讓她涕淚橫流,拼命的咳嗽著。
趙不為歉疚的拍打著她的背部:“對不起,若曦,是我不好,嚇著你了。”
“嚶嚀”一聲,趙若曦委屈的哭了出來,撲到趙不為的懷里痛哭失聲:“我愛你,我是想幫你才做這些事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好了,好了,乖,我不怪你,不怪你好了吧。”
趙不為寵溺的拍著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安慰道。
“哥,我想要你。”
趙若曦眼神迷離,羞答答的吻上趙不為的唇。
趙不為嚇了一跳:“你瘋了啊,這是大白天。”
“大白天怎么了?我就是想要你。”
趙若曦臉色紅彤彤的,媚眼如絲的看著他,主動的寬衣解帶,如同象牙般白皙無暇的軀體裸露在光線下,
趙不為的呼吸逐漸變的粗重起來,轉身把門鎖死,一把抱起趙若曦進了寢宮,趙若曦臉上露出甜美的狡黠笑容。
她就知道,這個哥哥根本無法抵擋她身體的誘惑,十八歲那年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一個見縫插針,一個夾道歡迎,寢宮里很快響起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聲。
“好了,別吵了,天航的處置意見我已有決斷,不要再有異議。”
闕主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怎么行?如果人人都像楊天航這樣胡作非為,賞罰不明,我朝天闕的規矩何在,威嚴何在?”
東王羞惱之下口不擇言。
南王眼皮一跳,暗忖,來了,真正的戲份來了,這是你自尋死路啊。
果然,闕主臉色一沉,龐大的威壓籠罩住大殿,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帝王一怒,伏尸百萬,朝天闕雖然不許稱帝,但在眾人眼中,和皇帝并無二致。
闕主發怒,帝王之威浩瀚如海,恐怖的威壓讓人呼吸都變的困難。
三王恭敬的低下頭,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闕小北,已經不是二十多年前的闕小北了,或者,應該稱呼他為朝小北了。
三王都是天尊級高手,是天打頭的姓氏,可此刻在闕主的威壓下,他們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一直以來,他們都只關注他身上的闕主光環,卻忽視了他本身的修為。
圣威,竟然是圣威,闕主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是圣級強者了。
宋明翰卻心里一沉,闕主雖然晉升圣境是天大的好事,但同樣的,晉級圣人就必須盡快趕往星空戰場。
可眼下的時局,闕主去了星空戰場,朝天闕該怎么辦?又會掀起什么樣的滔天巨浪。
宋明翰暗自嘆息,闕主還是沉不住氣啊,為了震懾三王,現在暴露實力,可不是什么好事。
完全可以等少主進宮,等穩定時局后再暴露修為前往星空戰場就是。
三王雖然被震驚,但很快也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南王的笑容有些苦澀,東王和西王眼底卻掠過不易覺察的喜色。
闕主一走,東王和西王聯手,區區蘇哲根基未穩,哪里還能和他們抗衡。
這個發現讓他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線曙光,表面上卻愈發恭敬起來。
本已經做出抉擇的高層們,此刻心中又有了動搖,闕主雖強,手腕,心機都不弱于人。
但一旦他去了星空戰場,誰還能擋得住東王和西王的野心?
一時之間,每個人表情不一,心思各異。
始終沉默的倪天舞眼神尤其復雜,闕主竟然是圣級強者,隱藏的好深啊。
可他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暴露出實力來?這不是給蘇哲挖坑嗎?
或許他們不敢殺死蘇哲,但蘇哲想要入主朝天闕,那基本上沒有可能了。
闕主不像是這樣無腦的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講規矩,既然東王要講規矩,那我就跟你講講規矩。”
闕主腰桿挺拔,浩蕩圣威神圣不可侵犯,語氣平和,卻充滿著威嚴。
“楊天航綁架兩位郡主想要嫁禍他人,犯下大錯,可他并沒有成功,只能算是未遂,那我想請問東王,李千殤指使他人,動用禁器意欲謀害我北宮少主,又該如何處置?”
闕主說到最后已經是詞嚴色厲,不怒自威。
東王渾身顫栗,只覺一股無法抵御的浩瀚威壓籠罩著他,讓他渾身上下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連分辨的話都不敢說,心里暗罵自己沒事找事,這下子想為李千殤分辨兩句都不行。
“東王不好意思說,那不如西王你來說說看。”
闕主威嚴的視線落在西王身上,讓西王噤若寒蟬,趙不爭和李千殤是同樣的罪名,讓他怎么說?難道說該殺?
心里恨不得把東王這個罪魁禍首撕成碎片,自己想死,拉著老子下水做什么。
四宮奪嫡的規矩定下時就有一條鐵律,不管四宮怎么爭,但絕對不得妄動殺機,敢妄動殺機者,殺無赦!
游戲規則在那放著,歷年來的奪嫡之戰,哪次不是腥風血雨,尸橫遍野?
但前提是死的都是四宮麾下的人手,四宮之主從來沒有人敢真的下殺手。
可這一次,趙不爭和李千殤已經違反了游戲規則,破壞了這個規矩。
雖然蘇哲命大沒死,但明顯已經觸碰到了闕主可以容忍的底線。
確實,在闕主得到蘇哲差點被禁器炸死的消息時,他差點崩潰了。
他是想磨礪蘇哲不錯,但這種磨礪也是在他的容許范圍之內,而不是讓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殺死。
萬幸,蘇哲福大命大,逃過了這一劫,但闕主絕不會放過幕后之人。
這才是他不惜暴露修為,震懾心懷不軌之人的目的。
他并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見東王和西王不敢說話,他卻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南王,你說說看,動用禁器企圖謀害我北宮少主,該當何罪!”
南王心里全是苦澀,闕主這是拿他做到刀,把東王和西王徹底得罪死,再也沒有了左右搖擺的余地了啊。
若是闕主在沒有暴露修為之前,他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力挺闕主。
可現在闕主很快就要趕往星空戰場,朝天闕闕主之位花落誰家還未可知,現在表態根本不符合南王宮的利益。
但事到臨頭,南王也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硬著頭皮道:“祖訓,對四宮少主妄動殺機者,殺無赦!”
闕主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不得不逼著南王表態,把他徹底拉上自己的戰車。
在自己離開后,他才不容于東、西兩宮,成為蘇哲上位的助力。
東王和西王怨憤的瞪了南王一眼,讓南王徹底扔掉了那一絲顧忌,既然已經站隊了,也無需再左右搖擺了。
但愿蘇哲能夠像之前表現的那樣驚艷,值得自己去輔佐吧。
闕主洞若觀火,心中暗自盤算,朝天闕政權是否穩定,幾大核心部門是必爭之地。
一是宋明翰領導的軍機處麾下的八旗護衛軍,這是朝天闕放在明面上維持統治的武裝力量。
二是倪天舞統領的十二部虛空暗衛,類似于華國國安局性質的機構,也是闕主手中掌握的一把利器。
三是還沒有選出頭領的十二部鐵衛,這是類似于俗世中的警察機構,現在四分五裂,被各大派系各自招攬。
四是天工堂,專門負責研發軍備武器的生產部門,類似于俗世中的軍工研究所和生產工廠。
除了闕主沒有人知道天工堂分為暗堂和明堂,天工堂是明堂,而浮陸赫赫有名的巧匠堂其實是天工堂的暗堂。
沒有朝天闕的暗中支持,以那些研究瘋子的古怪脾氣,哪怕再讓各大勢力欠下人情,也早就被人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五是軍醫處,專門負責生產各種療傷藥和醫治傷員的機構,目前處長是性格潑辣特立獨行的江娜娜。
名義上軍醫處屬于闕主直管,但實際上兩者關系并不融洽,這娘們從第一次見到他就喜歡上了他,讓他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