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天鐘伸手接過覺魂吞入口中:“我該怎么出去?”
“這個好辦,一切我來安排!”血刺胸有成竹的拍胸脯保證。
“那好,安排好了你再通知我。”渾天鐘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本體里休息,她的心情很矛盾,既有些雀躍,又有些恐懼。
她化身東皇鐘跟隨東皇太一那么多年,沾染了不少人性,對人世間的美好愛情充滿了憧憬和向往。
但它是混沌之寶,不應該具有人性,那對她來說很危險,一旦她真的和人類一樣沉迷于感情當中,后果不堪設想。
可宏偉大愿已經許下,若不能實現誓言,她就會化為本源,回歸混沌。
現在已經勢同騎虎,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血刺怔怔的看著渾天鐘憂心忡忡的背影出神,幽深的眸子變的愈發深邃…
一個月匆匆而過,蘇哲一覺醒來,驚喜的發現他已經徹底的恢復了人身,那討厭的尾巴終于消失了。
由于來武界時一直是易容,這次蘇哲恢復了本來相貌才走出大山,向止戈城走去。
久違的血刺突然開始召喚他,讓他很是生氣:“前段時間我喊你怎么不理。”
“你呼喚我了嗎?我沒聽到啊,我在煉器,幫你煉一個防御神器。”
血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蘇哲立刻感動了,心里選擇了原諒了他:“什么防御神器?”
“東皇鐘啊,我把它煉成了一個防御神器,你戴在脖子上,下次再遇到上次那樣的危險,東皇鐘會自動護主,你可要保存好了。”
血刺話中有話的說道。
蘇哲心中一喜,伸手取出一個金光燦燦的鐘形掛墜掛在脖子上:“要滴血認主嗎?”
“不用,這是一次性的護主神器,只能用一次。”
血刺波瀾不驚的說道。
蘇哲不滿的撇了撇嘴:“煉器還不給我煉個好點的,就煉個一次性的,真小氣。”
血刺冷哼一聲:“愛要不要,不要還給我。”
“美死你,你給我就是我的,雖然是一次性的,但總比沒有好。”
蘇哲喜滋滋的撫摸著小金鐘,感覺血刺這家伙還是靠譜的。
卻不知血刺和小金鐘里的渾天鐘鐘靈都是暗自陰笑。
“對了血刺,我問你,我上次用出致命一擊就變成了星妖,一個月的時間才變回來,有什么辦法能讓我始終保持人身嗎?”
蘇哲想起來最關心的問題,連忙問道。
血刺故作深沉的嘆息道:“是妖是人有這么重要嗎?”
“當然重要,我要是變成了妖,我老婆孩子不得嚇死。”
蘇哲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尖叫道。
“可你已經是妖了啊,這是事實,已經無法改變。”
血刺悠然自得的說道。
蘇哲的神有些黯然:“沒有辦法改變嗎?”
“有啊,等你突破天玄境時,完全可以按照你的心意改變自己的形狀,想要變成人或者妖還不是隨心所欲。”
血刺不耐煩的說道。
“那在那之前呢?有沒有什么辦法改變,我可不想動不動變成妖就變不回來了。”
雖然天玄境還距離自己很遠,但蘇哲看到了希望,頓時心中狂喜。
“沒有辦法,不成真仙,星妖體就會逐漸顯現,特別是在你突破到天命境后,你只能以星妖的形態出現,連人身都無法恢復。”
血刺的話宛如當頭給蘇哲潑了一盆冷水,讓他手腳冰寒。
“那我老婆孩子不得把我當成怪物。”
蘇哲臉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了,心情瞬間差到了極點。
天命境到天玄境到底有多遠,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這必然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
而在這個漫長的過程里,他必須時刻以一個星妖的樣子出現,他根本無法接受。
“這就看你的老婆是不是真愛了,如果她們真愛你,是人又如何?是妖又如何?”
血刺毫無同情心的繼續對他進行打擊。
蘇哲沉默,心里暗自琢磨著是不是修煉到了天人境,就永遠不再修煉了。
倒不是對自己的老婆沒有信心,而是他怕失去,安靜也好,古夢瑤也好,傾城也罷…
無論是哪一個老婆,在他生命里都是無法取代、獨一無二的存在,他不想也不愿放棄。
如果真的有哪個妻子受不了自己是個妖怪的事實,他一定會很難過。
血刺似乎能察覺他的心事,冷笑著說:“怎么?她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你嗎?連這點考驗都無法通過,離開你也不值得可惜。”
蘇哲繼續沉默,他知道血刺說的對,但他就是不想走到那一步。
因為太在乎,反而會患得患失,這是人類的通病。
血刺一路上不斷的打擊著他,蘇哲心亂如麻,始終沉默不語。
“蘇哲,如果你連這點自信也沒有,因為害怕失敗而逃避,這說明你根本不配成為一名至強者。”
血刺喋喋不休的繼續刺激著他。
“我知道了,我會去坦然面對。”
蘇哲知道,有些事是無法逃避的,自己必須去面對。
如果她們真的無法接受,那就勇敢承受結局好了,他不會怪她們,還會為她們祝福。
再說,或許她們在驚嚇之后,會選擇接受呢?雖然這種可能不是很大,但想必也不會所有的人都離開他。
至少,有了孩子的霍婷婷和山本靜子不會那么輕易放棄,他不太確定的想著。
這讓他對前往望月天宮提親之事,產生了一絲顧忌,或許,提親之前先跟南宮沐月和青衿說清楚好了。
如果她們無法接受,那也就不必再糾結了,免得在一起后再后悔,白白的浪費光陰。
想通后,蘇哲也變的釋然了,腳步逐漸加快,向止戈城趕去。
望月天宮攬月殿。
南宮望月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南宮沐月,嘆息道:“沐月,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他已經死了,忘了他。”
“不,蘇哲哥哥那么厲害,他絕對不會死的。”
南宮沐月淚眼婆娑的看著百年前號稱武界第一美女的母親,小臉上全是堅定之。
“我知道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沐月,你要記住,這個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你所愿的。”
南宮望月臉上流露出一抹傷感:“這就是我們的命。”
“我不信命,就算是命,我也要逆天行事,媽,請允許孩兒離開望月天宮,去尋找蘇哲哥哥。”
南宮沐月一擦眼淚,露出一抹倔強。
“南宮沐月,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一個男人而已,你是望月天宮的少宮主,看看你現在成了什么樣子。”
南宮望月突然大發雷霆之怒,沖著南宮沐月咆哮道。
南宮沐月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母親,在她記憶里,母親從來沒有對她這樣大吼大叫過。
南宮望月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聲音柔和了下來:
“沐月,媽辛辛苦苦懷你懷了十幾年才生下你,你不要讓媽媽失望好嗎?”
南宮沐月驚訝的看著母親:“媽,你懷了我十幾年?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哪吒。”
南宮望月差點被她氣笑了,搖頭嘆了口氣道:
“沐月,你也長大了,現在也該讓你知道我們的來歷了,我們南宮家本不是人族,而是萬年前妖族入侵人族時,月兔一族和人類女子相愛所誕生的后代,所以我們的血脈里有著月兔一族的鮮血。”
“月兔一族秉性善良,愛好和平,并不像其他妖族那樣喜歡殺戮,帶著你先祖母遠離戰爭,隱居在這里,后來,東方止戈降服四神獸,震懾妖族退回天妖山,先祖不舍得離開你先祖母,不愿回去。”
南宮望月臉上流露出一抹傷感:“結果,被人族發現圍剿先祖,先祖為了保護先祖母,只身逃離引走追兵,再也沒有回來,你先祖母每日以淚洗面,苦等了十幾年,在產下一子后終于郁郁而終。”
南宮沐月完全被身世說吸引,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忿忿的說:“這些人族真可惡,先祖又沒有殺人,只是和先祖母隱居,礙著他們什么事了。”
“這也不能怪人族,畢竟萬年前妖族造下的殺孽太多,驅動著妖獸發動獸潮,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很多人類都成為妖族的腹中之食,人類對妖族恨之入骨,凡是發現妖族必然是不死不休。”
南宮望月深深的嘆了口氣:“先祖的兒子混跡在人類族群中,拼命修煉想要殺掉那些圍剿先祖的人報仇,但他完全繼承了先祖的善良,在能手刃敵人之際,終究沒有下得去手,卻給自己留下了心腹大患,被人識破身份,全世界的追殺于他。”
南宮沐月的緊張的問:“那后來呢?”
“月兔一族男俊女俏,我們南宮家也繼承了這一優點,先祖的兒子也是如此,只是他比人類多了一條小尾巴,他放過了殺父仇人,沒想到目睹著一切的殺父仇人的女兒卻愛上了他,在她的通風報信下,先祖的兒子數次死里逃生,最終兩人相愛,隱姓埋名不問世事,隱居山林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
南宮望月眸中閃動晶瑩的光澤:“我南宮家隱世數千年,血脈逐漸稀薄,再也沒有了月兔一族的特征,才敢再次進入人類社會。”
“媽,我爸他到底是誰?他還活著嗎?為什么他不和我們在一起。”
南宮沐月從小就渴望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可是每一次問起南宮望月都沉默不語,默默流淚,此刻她趁機壯起膽子問起,想要知道真相。
或許是想要讓女兒擺脫失去愛人的痛苦,南宮望月悠然長嘆一聲,美眸中全是緬懷之:
“當年媽被稱為武界第一美女,無數人垂涎媽的美,但媽根本不看在眼里,直到又一次,一個大家族的子弟打媽的主意,在媽絕望之時,你爸出現了,一劍斬殺了欺負媽媽的壞人,那一刻我就認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