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金衣人悚然一驚,緊盯著西魔皇問道。
“青衣樓早該滅了,若不是你們龜縮在漠河里,有玄武大陣的保護,二十多年前你們就該消失了,能讓你們茍延殘喘到現在,你們已經賺到了。”
西魔皇露出猙獰的獠牙,話語里帶著濃濃的譏誚。
金衣人皺起眉頭,猛然露出恍然之色:“你們是在用蘇哲為餌,引(誘yòu)我們走出玄武大陣,把我姬家一網打盡,你們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蘇哲,而是我姬家是不是?”
西魔皇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不愧是玄武,果然活的越長腦子也變的聰明了!”
“聰明?若我聰明也不會中你的計了,我想除掉你們魔神宮除掉我青衣樓后,下一個目標就是除掉蘇哲了吧,這一箭雙雕之計還真是夠狠的啊,魔神宮好算計!”
玄武自嘲一笑,渾(身shēn)散發著(陰陰)戾之氣,“只是我很納悶,魔神在閉關,除了魔神,你魔神宮又有著什么底氣能夠有把握留下我?”
“底氣?我不需要底氣,只是有些歷史事件重演罷了。”西魔皇的笑聲極為凄厲,似乎帶著無窮的怨恨和怒氣。
玄武腳下突然一個踉蹌,臉色變的鐵青,“你給我下了滅神散?西魔皇,你卑鄙!”
“卑鄙?呵呵,我只是以牙還牙罷了,當年青衣樓抓了我,被他追到總部,打的你不得不交出我,他念在你華國守護者的(身shēn)份上,勒令你關閉青衣樓,不得再為為非作歹,可是你這畜生竟然無恥的給他下毒,害的他被魔神那畜生打下懸崖,至今生死不明,我今天只是為他討回一個公道罷了。”
西魔皇渾(身shēn)氣勢大漲,天命境的氣勢一覽無余。
“你是蘇楠?”玄武瞳孔劇烈的收縮,驚駭(欲yù)絕的看著西魔皇。
滅神散無色無味,中毒于無形,當年自己下毒之事,根本無人知曉,只有蘇楠和闕小北兩人有所猜測。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下毒無人知道,可小北哥是何等天驕,雖然一時大意中了毒,但只要不動用元力,也不會立刻毒發。”
西魔皇聲音里帶著無窮的怨恨:“你故意透露出神武令在他(身shēn)上的消息,魔神聞訊趕來,帶人圍攻于他,害得他被打落山崖,但魔神也被他打傷,感染了滅神散之毒,這才把我帶回魔神宮,是你,害的我們夫妻分離,是你,害的我們母子分離了二十多年,你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你該死!”
“你…你不是被魔神殺了嗎?”玄武跟見了鬼似的連連后退。
西魔皇突然發出清脆的女聲:“不錯,我就是蘇楠,魔神確實打了我一掌,但可惜我并沒有死,反而被魔神看中了我的容貌,帶回了魔神宮,想要納我為妃。”
“那你答應了嗎?”
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西魔皇(身shēn)后的蘇哲雙眼含淚,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的背影。
西魔皇渾(身shēn)一僵,緩緩的轉過(身shēn)來,發出泣血杜鵑般的悲戚之音,顫抖的伸出手:“孩子,我苦命的孩子,我是你媽媽蘇楠啊!”
“我知道你是我媽?我想知道,你真的成為了魔神的妃子?”
蘇哲雙眼通紅,渾(身shēn)顫栗著,眼神中帶著復雜,聲音里帶著顫抖。
始終神識關注著這里的他,已經基本還原了當年事(情qíng)的經過。
當年母親在被青衣樓殺手追殺,在自知無法逃脫之后,把自己(或者弟弟蘇學)遺棄,然后被抓到了青衣樓總部。
父親闕小北緊跟其后,打敗玄武搶回母親,念在他華國守護者的(身shēn)份上,心慈手軟的饒了他一命,只是讓其解散青衣樓。
結果玄武懷恨在心,表面恭敬,卻偷偷給父親下了毒,然后散播出神武令在父親(身shēn)上的消息。
這就導致了后來的悲劇,父親中了滅神散,越動用元力毒發速度越快,魔神攔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戰斗。
父親傷了魔神,自己也被打落山崖,魔神想要斬草除根,打了母親一掌。
或許是因為他察覺自己也中了滅神散之毒,所以臨時收力,令母親僥幸生還,卻看中了母親的姿色,把她帶回了魔神宮。
蘇哲見到母親時的激動和歡喜被他強壓在心底,雖然知道母親當時根本(身shēn)不由己,但他打心里無法接受自己的母親成為魔神的妃子。
“沒有,我怎么可能答應!”
蘇楠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驕傲和自豪:“我是你父親的妻子,是你的母親,我怎么可能會從了那無恥之徒。”
“媽,我找你找的好苦。”
蘇哲心里充滿了無限的喜悅,撲到蘇楠的懷里像個孩子似的痛哭失聲。
“孩子,我苦命的孩子,這些年我始終在尋找你們,從你出現開始開始,我就一直關注著你們,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為你而自豪,你不愧是你父親的孩子。”
西魔皇摟著蘇哲放聲大哭,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歡喜和疼(愛ài)。
把青衣樓刺客已經屠戮一空的紫衣仙子等人此時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頓時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什么(情qíng)況。
“哥,你這是咋了?”
包子從來沒有見過蘇哲掉眼淚,甕聲甕氣的問道,被姚雨珊輕輕的拽了一下,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紫衣仙子不知道被觸動了哪根神經,眼圈有些泛紅,低垂螓首不看蘇哲。
天魔帥微低著腦袋,心中的震撼卻無以復加,西魔皇竟然是蘇哲的母親?
天啊,魔神陛下竟然把仇人的妻子放在(身shēn)邊二十多年,他是瘋了嗎?
蘇哲不好意思的揉著紅腫的眼睛,靦腆的笑了笑,表(情qíng)帶著無限的歡喜:“這是我媽,失散二十多年的媽。”
“媽,我是包子,你好!”
包子憨笑著點頭哈腰,姚雨珊捂著臉退后兩步,裝作不認識他。
蘇楠點頭輕笑:“包子,我知道你,你喊蘇哲哥,我以后就是你媽了。”
“噢,太好了,包子也有媽了!”
包子自帶賣萌技能,(屁pì)顛(屁pì)顛的跑上前去挽著蘇楠的胳臂,一臉的乖巧討好。
姚雨珊心里一疼,這可憐孩子,得多缺母(愛ài)啊,來姐的懷抱,姐給你母(愛ài)。
“阿姨好!”紫衣仙子的這聲阿姨喊的很勉強。
蘇楠沒出現之前,她和蘇哲怎么都好,但蘇楠一出現她就尷尬了。
她是仙人,論年紀比蘇楠大了一倍還多,現在還的喊她阿姨,她自己都臊得慌。
蘇楠可一點也不嫌棄,笑呵呵的應道:“紫衣仙子,你好。”
姚雨珊都快哭了,打招呼還是不打招呼啊?
她比蘇楠的年齡還大一些,還曾經都是魔神宮的魔皇,打招呼吧,怎么稱呼?不打招呼吧,又顯得沒禮貌。
沒看包子都喊媽了嗎?她總不能上去喊妹妹啊,這不是打包子的臉嗎?
好在蘇哲及時的為她解圍:“媽,這是包子的女朋友,姚雨珊。”
“雨珊,你好啊!”
蘇楠意味深長的看了姚雨珊一眼,天魔帥不知道姚雨珊的(身shēn)份,但她作為魔神宮與暗魔皇同為最神秘的魔皇,知道的東西遠比姚雨珊要多的多。
姚雨珊的訕訕的笑了笑:“您好!”
天魔帥就傻眼了,自己該怎么介紹自己啊?
蘇哲一揮手:“這是天魔帥,我的仆人。”
天魔帥心里忿忿的同時又松了口氣,裝作失去神智的呆立在那里。
蘇楠已經通過蘇哲的傳音知道天魔帥現在的偽裝(身shēn)份,也不揭穿他,淡淡的點了點頭。
“媽,我們先幫爸報了仇再去找弟弟。”
蘇哲眼中迸(射射)寒芒,向玄武走去。
“想殺我,沒門!”
玄武突然暴喝一聲,強大的神識猶如實質般狠狠的刺向蘇哲的識海。
他中了滅神散不敢動用元力,但他(身shēn)為壽命悠久的神獸,又豈能不會神識攻擊。
“兒子小心!”
蘇楠驚呼一聲,龐大的神識離體而出。
紫衣仙子也不甘落后,神識狠狠的轟向玄武的腦袋。
蘇哲卻冷然一笑,這玄武畢竟不是專修神識的,神識強度還不如天魔帥強大,而且他的神識攻擊極為粗糙,全靠等級上的壓制,對他根本毫無威脅(性性)。
炫技般的釋放出疊加六十四倍的神識之力,在空中幻化出一座座宛如實質般的宮闕。
玄武那強大的神識攻擊,連一座宮闕的皮毛都沒有攻破,就消散于無形。
“來而不往非禮也!”
蘇哲化形的宮闕護住識海,一道道閃爍著雷電光芒的神識刺后發先至,竟然比蘇楠和紫衣仙子的神識攻擊還快的鉆進玄武的腦袋。
“嗷嗚!”玄武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雙手抱住腦袋往地下一滾。
一只足有數百丈大小的龍頭、龜(身shēn)、蛇尾的怪物出現在眾人面前。
“退!”蘇楠驚叫一聲,拉著蘇哲快速向后飛掠。
姚雨珊也不含糊,一個公主抱抱起包子,如閃電般向遠處退去。
紫衣仙子和天魔帥自不用說,剛察覺不好就如鬼魅般向外飄去。
眾人剛剛離開,原地就被玄武巨大的蛇尾狠狠的抽出一個巨大的坑,塵土飛揚,碎石亂濺。
連大地都劇烈的震動,仿佛地震了一般。
“玄武這老王八,不能動用元力,就憑借它的本體來戰斗了。”
蘇楠狠狠的說了一句:“兒子,你給媽掠戰,我來收拾這老烏龜。”
“媽,我來吧!”
蘇哲一把拉住蘇楠,認真的說:“我剛好修煉的是練體術,難得有個對手。”
蘇楠猶豫了一下,估摸著這老烏龜也是黔驢技窮了,應該傷不了蘇哲,點頭答應的同時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道:
“它本體大,速度慢,但尾巴特別靈活,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不把這老王八打的縮龜殼里,我就不是您兒子。”
終于找到了母親,蘇哲的心(情qíng)極為歡暢,和母親也貧了一嘴。
蘇楠雖然還沒有拿掉面具,但目光中的溫(情qíng)卻讓蘇哲生出血脈相連的親(情qíng)感。
終于,也是有媽的人了啊。
帶著小孩子在媽媽面前炫耀的感覺,蘇哲雄赳赳氣昂昂的沖到了玄武的(身shēn)前,怒喝一聲:“老王八,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