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復始,格林斯的血核之力在快速的消耗著。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在唐家大院里,這種純力量的交鋒充滿著裸的暴力美感,更容易讓人熱血沸騰。
要不是每一拳下去都會引起空氣的暴烈波動,散逸的力量在地面轟出深坑,引起塵土飛揚,遮蔽住大家的視線。
都有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機拍攝下來了,這要是上傳的網上,絕對的是熱搜榜第一啊。
所有人都如醉如癡的看著這一幕,就連剛剛又冒出來的一個異能者小隊都忘了圍殺七名血族侯爵,傻傻的看著兩人戰斗。
七名血族侯爵也忘記了自己的任務,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們心目中無敵的族長竟然和人拼的旗鼓相當。
這讓他們心中升起了頹喪感,那可是個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啊,和他比起來,自己這上百年簡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現場唯一沒有被吸引的就是某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了。
甄巧笑瞇瞇的悄悄接近一名血族侯爵,熟絡的往他肩膀上一搭。
無聲無息的地上多了一灘血肉,她毫不停留的又繼續靠近下一個,馬上又多出了一堆血肉…
直到麥爾心中生出警覺時,才駭然發現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又被那個始終笑瞇瞇的可怕女魔頭干掉了四個。
九名血族侯爵轉眼間只剩下了三個,麥爾侯爵如避蛇蝎的向后疾退,還不忘大罵一聲提醒同伴。
“卑鄙,你竟然偷襲。”
甄巧沒好氣的一翻白眼:“是你們這些洋鬼子闖到我們華國的領土來,還好意思說我卑鄙,難道你們不卑鄙?”
麥爾頓時為語塞,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辯之人,又處處注重紳士風度。
雖然心中惱怒四名同伴被偷襲殺死,但也對甄巧忌憚到了極點。
甄巧這詭異的殺人手段讓他毛骨悚然,這個女魔頭的恐怖在他心中瞬間上升到了比格林斯公爵還可怕的地步。
若他要是知道甄巧其實手無縛雞之力,他一個突襲就能秒殺,不知道心中會作何感想。
另外兩名侯爵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甄巧,和麥爾聚集在一起,背靠著背,如臨大敵般的盯著甄巧。
甄巧無奈的聳聳肩,知道他們已經有了防備,良機已失,自己再去冒險,那就是真的去找死了。
不過能夠偷偷摸摸的干掉四個血族侯爵,這已經讓她十分滿足了。
要知道以前出任務,別說侯爵了,就連伯爵也沒有干掉過。
她心中愈發對那個未來的隊長滿意,在別人都沉醉于公爵級別的大戰時,連自己也看的目不轉睛。
只有呂洪亮還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通過耳麥指揮自己去偷襲這些血族。
眾人皆醉我獨醒,沒看其余異能小隊的指揮者都看傻了嗎?
在這種程度的精彩戰斗中還能夠保持清醒的理智,呂洪亮這種堅毅的心性絕非常人可有。
甄巧突然很期待,期待著這個年輕的隊長最終能夠走到哪一步。
看著雖然狼狽,卻越戰越勇的蘇哲,甄巧莫名的產生了一種熟悉感。
她越看越迷茫,同為天之驕子,眼前這個戰斗的年輕人,身形怎么和呂洪亮這么相似?
不,不僅僅是身形,就連長相也有著七分相似。
呂洪亮的資料她看過,是一個孤兒,難道這個年輕人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甄巧突然興奮了起來,兩個天驕般的青年,如果是同胞兄弟,他們的老爹老媽得有多強大的基因啊。
輕聲的在耳麥里呼叫:“小帥哥,你不來現場看看嗎?”
呂洪亮苦笑一聲:“我這身手,還是算了吧。”
“怎么了?難道你一大老爺們,小身板還不如我一個女人?”
甄巧越來越喜歡逗這個臉皮薄的未來隊長了。
呂洪亮:“…”
“來吧,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甄巧的聲音里充滿了誘惑。
“什么有趣的事?”
呂洪亮有些好奇,甄巧這女人的好奇心并不重,能讓她感到有趣的事情一定是真有趣。
“你沒發現那個年輕人和你很像嗎?”
甄巧輕笑一聲:“不光是身材,就連長相也有七分相似,你說你們會不會是兄弟?”
呂洪亮突然沉默了,只是呼吸逐漸變的有些粗重,在甄巧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才聽到他的聲音:“我去。”
作為一個從小無父無母的孤兒,呂洪亮無時無刻的都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自己一不殘疾,二不丑陋,三還是個男孩,他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親生父母要拋棄自己。
他生性樂觀,熱愛生活,所以從小無論受到什么欺負都沒有改變他的理想。
他要做一名警察,在維持正義的同時,順便能夠找出自己的身世之謎。
所以他努力,他奮斗,終于達成了自己的目標,成為了一名警察。
可命運卻給他開了一個更大的玩笑,第一次臥底行動,竟然臥到了異能組成員的身邊。
異能組的存在雖然顛覆了他的認知,但他能這么快答應加入異能組,這和他知道異能組的信息來源和權限不是一個警察能夠相比的有關。
加入異能組,就擁有著更大的可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他只想親口問一聲,為什么,你們生了我,卻不要我?
可是沒想到,就在他找尋身世上毫無線索時,甄巧一個不經意的猜測,撩撥了他內心最緊張的那根弦。
這一切來的如此突然,就如做夢似的。
他已經通過監控放大,仔細看了蘇哲的樣貌,是很像,至少有七分相似。
難怪他從蘇哲換上男裝開始,就感覺他的背影似曾相似。
可是他怎么都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個人,直到甄巧的提醒,他才猛然醒悟。
看著熟悉,那是因為他的身影和自己太相似了,幾乎是一模一樣。
嗯,也不完全一樣,他好像比自己高那么一點點。
呂洪亮此刻的心情是復雜而激動的,既想現在就去問那個人是不是和自己有關系,又怕結果會令自己失望。
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讓他一直站到了甄巧身邊,也沒有回過神來。
近距離的觀察蘇哲的戰斗,讓他心中的那抹熟悉感越來越強。
隱隱的,似乎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他的心情變的更加復雜起來。
他開始擔心蘇哲的安危,他開始害怕蘇哲如果真是自己的兄弟,跟著他找到了自己的父母,自己又有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個自己渴望了二十五年的答案?
他呆呆的看著蘇哲的身影,就如看到自己當初在訓練場上騰轉挪移揮汗如雨的訓練,太像了。
沒有人注意到,唐家某處屋頂上,黑衣青年百無聊寂的轉來轉去:“師父,我們在這里干什么?”
“看打架。”
劍狂是個一身面相普通的中年大叔,唯有一雙半瞇縫起來的眼睛閉闔之間閃爍著凌冽的鋒芒。
“我怎么看不到?”
南天一聽打架眼睛為之一亮。
“用你的心去看。”
劍狂說了一句很裝逼的話,南天卻真的靜心去感悟。
劍狂面色古怪的看了看這個徒弟一眼,也許這就是赤子之心吧,也太好忽悠了。
傻小子,只有達到劍心通明那一步,你才能通過劍心,感應這么遠的距離。
劍狂搖了搖頭,繼續用劍心感應著蘇哲和格林斯的戰斗。
可是隨著戰斗,劍狂的臉色變的愈發古怪起來。
他看了看閉目凝思的南天一眼,心中全是駭然,怎么可能?
剛才他明明感應到南天身上有一股劍心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確實存在。
可是,這完全不可能啊,修劍者,神形兼備,為初窺門徑。
劍出如霜,殺人不見血,為登堂入室。
劍氣如龍,殺人于無形,為入微之境。
劍隨心動,心隨意斬,劍心初成,為御劍之境。
心隨意動,落雨摘花皆可為劍,劍心大成,為心劍之境。
南天雖有赤子之心,資質驚人,但畢竟剛修劍幾載,勉強踏足登堂入室之境。
怎么可能會形成劍心?達到御劍之境?
但那股劍心的氣息依舊在彌漫,這是做不得假的。
這讓他緊皺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身后不遠處一棵大樹上,書生悠閑的躺在枝丫上,劍狂師徒卻毫無所覺。
在南天劍心有感時,書生驚咦一聲,嘴里嘟囔著:
“劍狂這家伙倒還真是好命,竟然找了個玲瓏劍心的徒弟,這小家伙前途不可限量啊。”
書生艷羨了一番,卻很快把視線投向了遠方,嘴里嘖嘖稱奇:“這小家伙也不知道是誰家孩子,資質明明差的一塌糊涂,偏偏悟性強的可怕,特別是根基,似乎被摧毀重鑄過,不過不但根基沒有受損,反而被凝練的更扎實,特別是他的意志,簡直是強的可怕,真是絕世的劍道奇才。”
書生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卻有種始終看不透蘇哲的感覺。
有些惋惜的說:“這小家伙若是這樣修煉下去,終將會因為資質的限制再也無法寸進,若是能改修劍道,必然能夠超越于我,甚至能夠超越當初那個人。”
想到這里,書生怦然心跳,那個來自武神宮的年輕強者,一劍擊敗自己,雖然自己苦苦追尋前往武神宮的途徑,就是為了能夠再見他一面,和他比劍。
但事實上書生卻根本沒有任何把握能夠勝過他,他只是想和他再度切磋一番,看自己能撐住他幾招。
這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也是他的心魔。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他知道其實自己早就失去了必勝的信念。
可此刻,蘇哲的劍道天賦卻讓他靈機一動,老子既然打不過你,那老子就教出個徒弟去打敗你。
書生越想越興奮,越想越覺得此法可行,抱著這種瘋狂的念頭,他越看蘇哲越喜歡。
哼,這可是我書生預定的徒弟,你們可以當他的磨刀石,但若誰敢傷害他,老子滅他滿門。
于是,某個幸運的家伙,就在不知不覺中,擁有了一個霸道還護短的師父。
書生不屑的看了劍狂一眼,剛才還讓他頗為艷羨的南天,已經被他瞬間甩到蘇哲的身后八條街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