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被嚇到的干部,一邊說一邊瞄向鄧華身后的狙擊步槍,不可能不注意到,那支槍太過扎眼,王永仁臉色也變了。
他之前沒聽陶副省長說起,工程車司機被當場擊斃,實際上陶凱也沒看見鄧華擊斃司機那一幕,更不可能把那一幕向所有人公布。
剎那間所有人都停下來,如果鄧華是射殺司機的兇手,那么這場車禍可就不那么簡單了,這位到底是救人的英雄還是殺人的兇手?
想什么呢?鄧華一皺眉:“忘記你剛剛看到的,其他人忘記他說過的話,王書記記錄現場每一個人,只要有消息走漏出去,所有人都要承擔政治責任。”
啊?第一批趕到的,九成是軍人、國家干部和干警,這幫人的政治敏感性不用說,聽了鄧華的話,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簡單的車禍!
“看什么看?趕緊救人!”
一聲大喝,現場的眾人紛紛被驚到一樣,一個個趕緊投入到搶險之中,吊車已經開始發威,巨大的工程車開始起吊。
粗壯的鋼索發出瘆人的聲音,鄧華緊張至極,雖然自己的洪武皇朝足夠彪悍,可是真心不敢賭啊!
不敢賭洪武皇朝可以承受長時間的重壓,特別是萬一鋼索斷掉,二次砸下來的工程車,恐怕會直接要了車里面同志們的命!
想到女流氓芮蕊、剛剛開始會笑的唐一笑,即將步入婚禮殿堂的師同海,結婚不到百天的吳越,還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尤悠!
絕對不能讓里面任何人受到傷害!霍婷不知道什么是擠到鄧華身邊,女人渾身顫抖臉色慘白,手機也早就沒電了。
出事后她不知道打出去多少個電話,現在看著龐然大物一般的工程車,女人淚水止不住流淌:“怎么辦?會不會…”
她不敢說下去,霍婷早就忘記,車里面有頂頭上司的女兒,此刻她只想著救人,盡管女人的力氣有限,可是她真的已經盡力而為了。
在人群中幫忙的推土車司機滿頭大汗,鄧華眼前一亮:“你過來!說你呢!趕緊把你的推土機開過來,在這邊形成支撐,絕對不能讓工程車形成二次傷害!”
那個司機答應著奔向自己的推土機,他本來想要逃走來著,可是想到被推土機砸壞的車子,想到車主可以通過各種渠道找到自己,這家伙哪里還敢逃?
他現在只能祈禱,祈禱鄧某人不要卸磨殺驢,只要這位殺神承擔起責任,自己一個小司機應該沒事的吧?
現在鄧華終于想起他來了,司機就差高呼萬歲了,人家不愧是專業的推土機駕駛員,轉眼間把推土機開過來,巨大的鏟車強力抵在工程車側面。
如此一來推土機成了工程車的支撐,不要小瞧這個支撐,有了它大家才敢繼續作業,否則一旦捆綁工程車的鋼索斷掉,后果不堪設想。
“露出來了!”
變成泥猴的霍婷喜極而泣!霍主任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前一小時還有說有笑的朋友,轉眼之間被壓在工程車下面,幾乎以為是死亡的告別。
沒錯,洪武皇朝的車體已經暴露在外面,雖然僅僅是一角,卻已經足以讓大家欣慰,鄧華叫道:“加力!”
此前大家都以為壓在下面的車子成了鐵餅,就算是人活著也夠嗆,王永仁就是這樣的想法,所以他才不緊不慢的。
說白了,參與救援工作更多是作秀,老王沒想過陶副省長會毫發未損走出來,他見識過太多的車禍,被這臺龐然大物壓在下面,就算是鐵人都要壓成鐵餅了。
現在看到車體僅僅是變形沒有坍塌,盡管震驚這臺車子的彪悍,現在卻已經顧不得那許多:“加油干呀嘛嘿呦!大生產呀嘛嘿呦!”
這家伙喊號子還是很有一套的,畢竟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干部,誰沒在熱火朝天的工地上出過汗流過血呀?
這一點小鄧同志趕不上,有了號子,大家的干勁突然之間爆發出來,不得不說看到有生還希望那一刻,所有人都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幾十噸壓在洪武皇朝上的渣石山,快速被挖走,迅速形成一條通道,直達洪武皇朝車體后面,這里也是受到傷害最小的。
當看到洪武皇朝尾部車門的時候,鄧華心往下沉,本來以為后門打開,就能讓同志們脫離危險,可是后門已經和車體一起嚴重變形。
沒有人比鄧華更了解洪武皇朝的變態,一旦車體走形意味著車門無法正常開啟,想要像川渝市那般,憑借暴力踹開車門?
純屬癡人說夢!正在此時鄧華的電話響了:“我是鄧華!”
那邊一頓:“我是秦武!陶副省長怎么樣?”
很顯然之前雙方一直在通話,只是里面電話沒電了,才打到鄧華的手機上:“現在他們被困在車里,這邊救援力量嚴重不足,需要威力強大的切割機,需要足夠強大的吊車。”
難怪秦武放心不下,陶凱是他在祁連省最堅實盟友,這一點任何人無法替代。初來乍到的張涵,就算是鐵桿盟友,卻遠遠不及陶副省長的作用。
不是說陶副省長黨內地位比省委組織部部長高,而是雙方掌控的資源不在一個平面上,張涵剛來,想要發揮效能還需要時日。
而陶凱和老秦一起,在祁連省經營幾年,可以給予秦書記最強有力的支持,最主要兩個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雙方有著共同的敵人。
這一點無疑是盟友的堅實基礎!因此秦書記比任何人都緊張陶副省長的安危,有陶凱在,他不只是多了一個強有力的盟友,更是擁有陶副總的強力支持。
一旦此次陶副省長死于非命,不只是他在祁連省成了孤家寡人,陶副總理的支持恐怕會變成熊熊燃燒的怒火,到時候誰倒霉還用說么?
說白了刺陶事件是寰宇建設集團弄出來的,而貪占二百億美金項目的主導者是他呀,現在陶副省長成了背鍋俠,甚至要為此送命!
僅僅是想想都恐懼莫名,一旦陶副總爆發出來的怒火,絕非今時今日的秦家可以承受的:“救援力量已經在路上,我只有一個要求,務必保證車內人員安全,拜托了!”
這一句不是命令,而是懇求,鄧華可以感覺到秦書記聲音中的祈求,感覺到老秦聲音中的緊張,怎么可能不緊張?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