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們南方人不是不吃蘸醬菜嗎。”
王木蘭白一眼鄧某人,對他給自己的戰友找事干很不滿意,鄧某人根本不在意各種媚眼。這個時候找幼嫩一點的婆婆丁還真不容易,還有苦菜,還有山韭菜,還有莧菜、麻利菜。
還別說,鄧某人野外生存技能絕對超一流,找到的山野菜相當水靈,摘得干干凈凈:“入鄉隨俗,說實話,吃慣了蘸醬菜,一頓沒有想得慌。”
“瞧你那出息。”金英嫩白的小手在水中,和翠綠的野菜交相輝映,呈現出一種特別的美感。按理說特戰隊士兵的手,應該滿是老繭才對,偏偏兩個女人的手,都是那么細膩,那么的美不可言。
似乎感受到鄧某人的眼神,金英的臉紅了,手上動作甚至有一點慌亂,狠狠瞪一眼鄧公子,轉過臉去不理他。王木蘭就沒有那么客氣:“你是轉過臉去還是等我…”
鄧某人縱然是臉皮夠厚,也不禁訕訕:“呃,二位忙,我看看能不能弄幾條魚。”
小溪里能有多大的魚。鄧某人不過是找個借口而已,魚沒找到,在溪邊樹林找到幾株蘑菇。純粹野生天然無污染,雖然小了一點,拿在手中似乎感覺隨時都要碎掉:“英子,這個已經摘干凈了,洗一下帶回去燉小雞。”
“就這還摘干凈了。”王木蘭劈手奪過鄧某人手中的方便袋,“上面都是敗葉腐草,真懷疑當初怎么通過生存考驗的,也不怕那啥沒完沒了。”
鄧公子為金明暗暗祈禱,那家伙不會真的有受虐狂吧。就憑王木蘭的女王范兒,不知道金公子能不能忍受。云梅子在一邊偷笑,難得看到鄧公子吃癟,今天兩個小女人似乎針對他。
似乎只要是女人,總是要把鄧某人當作發泄的對象,只有云梅子自己知道,那不是厭煩。真正厭煩男人的時候,不會和他廢話直接無視,只有感覺男人尚可的時候,女人才會喋喋不休。
雖然不知道王木蘭什么情況,那個英子,盡管多方掩飾,有過經歷的云梅子,還是從女人的眼神中感覺到一絲惆悵和眷戀。并不意外,鄧公子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再挑剔的女人也挑不出毛病來。
特別是年輕的女孩,哪一個心中沒有一個白馬王子。鄧公子無疑具備了一切條件,唯一的遺憾是名草有主了,大概也是英子惆悵的原因。
正在此時,車載無線電響了,女人一皺眉,三步并作兩步跑回去:“我是王木蘭。”
“大隊長,市委督查室找鄧華同志。”
女漢子一呆:“胡鬧。找鄧華怎么用緊急電臺。”
這部電臺是專用線路,沒有緊急情況不會聯絡,今天卻成了找人的工具,王木蘭一陣火大。后邊鄧某人幽幽道:“來之前,害怕市里邊有緊急公務,就把你的緊急聯系方式…”
“你。”王木蘭殺人的心都有,剛剛的來電嚇了她一跳,還以為部隊里出了什么事。偏偏鄧某人一臉無辜的模樣,讓她無處發作,“混蛋。還不接電話。”
鄧公子無所謂地聳聳肩,長長伸出手,接過女人手中的電話,仿佛害怕被暴怒的女人偷襲一樣。王木蘭恨得牙根癢癢,強忍著出手的沖動,甩手走的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你好我是鄧華,請問哪位找我。”
“鄧華同志,我是馬彪,蔣市長要見你,下午一點市長辦公室。”
沒等鄧某人回話,那邊掛斷了,休息天居然也閑不著,鄧某人忽然發現自己的人生很無奈。官場中人身不由己,幸好自己官不大,如果真成了地方父母官,不知道還有沒有自己的時間。
倒是路秀珍經驗豐富,也理解體制內的種種無奈:“馬上開飯,吃完往回趕,估計還能趕得及睡一覺。”
剛剛來到就往回走,感覺除了兩個瘋累了的娃娃,大家都沒有玩盡興。只是自己走路安全也是一個問題,鄧某人可不想把某些事寄托在二女身上,荒郊野外萬一出點什么事,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
兩個小家伙玩累了,加之知道野炊,惦記一夜沒睡好,此時一邊吃飯一邊瞌睡,那樣子特別搞笑,卻把孫倩氣的牙根癢癢,恨不得打兩巴掌才解氣。
對于王木蘭和金英來說,服從命令聽指揮已經是生活常識,鄧某人放下電話兩個女人就開始拾掇。一路無話,來到市長辦公室隔壁的秘書室,早有人等在里邊,除了馬彪副秘書長,其他人都不認識。
馬副秘書長沖鄧華點點頭:“鄧華同志,這幾位是未來二輕工業園區的干部,彼此認識一下,我去去就來。”
“我是陳先林,”當先一人主動握住鄧華的手,“早就聽說過小鄧同志,見面還是第一次,果然一表人才。以后我們一起工作,有什么好的建議和點子,不妨直接提出來,我們一起為二輕工業園區獻計獻策。”
這位一看就帶著領導范兒,鄧華可不敢裝大,瞧這意思今天算是見面會。按理說應該在組織部,不知道為什么改成這邊,估計蔣市長要了解一下,二輕工業園的相關情況。
鄧華雙手握住對方的:“您好您好,我年輕識淺,弱國有做得不到的地方,還請各位領導多多批評指正。”
啥意思。什么叫做好的建議和點子直接提出來。是怕自己越級邀功么。估計陳先林同志應該是工業園區一把手了,看上去很年輕,言談舉止間帶著濃濃的自信,和當初在某些人身上感受到的沒有什么不同。
即便不是二世祖,恐怕也是大有來頭的干部,莫非二輕工業園區又要成為某些人鍍金的場所。想來也是,縱觀各地開發區,其中的領導干部哪一個沒有點后臺。
好事自然要想著自己人,特別是江濱市一向沒有什么建功立業的機會,想要按部就班提升,那要等多久。眼看著二輕工業園風生水起,如果沒有了來摘桃子,那才是奇怪。
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伸手和鄧華輕輕一碰,眼鏡后邊那雙眼睛,帶著濃濃的審視意味,那只手更像是被電到一樣,一觸即收:“白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