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險死還生

　　一排子彈穿透房門激射而至，“嘔！”跟在章泉海身后的秘書，眨眼之時被打成篩子眼，半秒鐘之前的笑容還凝固在臉上，人已經撲在椅子上，連同椅子傾倒在地！

　　槍擊繼續，桌上的盤子、碟子、杯子、瓶子、碗，碎屑飛濺，對面墻上原本裝飾一面精美的鏡子，被子彈和碎屑擊碎，殘余玻璃掉落，正正砸在章瑯腳上：“我草！”

　　這還不是最壞的，盛器里面的湯汁濺射哪里都是，只來得及出溜到桌子下面的兩兄弟，身上像是剛從垃圾堆里扒拉出來一樣，甚至像是剛剛掉落泔水桶！

　　幸好這里是私家菜館，包房都是四合院里的廂房改造，這間包房更是正房，墻壁厚實。如若不然，像普通飯店那種屏風式包間，這一輪子彈下來，包房里面任何人都沒有機會幸存！

　　把章泉海塞到射擊死角，順手抓起一把椅子，強大的內勁灌注其中，椅子“嗚”飛出去，“砰”一聲巨響，包房門被撞細碎，無數的木屑、玻璃向外飛濺！

　　“呃！”“啊！”

　　一聲悶哼，一聲慘叫，槍手受傷！繼續躲在包房無疑是危險的，不知道外面有幾個人，萬一像上次追擊楊建那樣，對方手中有一枚手榴彈，那可是全毀了！

　　如此逼仄的包房，只需要一枚手榴彈或者手雷，幾個人絕對沒有生存的機會。幾乎是憑借本能反應，大腦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夾在木屑當中，鄧華身子貼著地面激射而出！

　　“噠噠噠！噠噠！”

　　門外兩個槍手，一邊躲閃著飛濺的木屑，一邊持槍掃射，子彈擦著鄧華的身子，把餐桌整個打成碎片！“嗖嗖！”兩片盤子碎片夾在木屑中飛出，閃電一樣擊中兩個槍手的咽喉！

　　“噠噠噠噠噠！”

　　兩個槍手劇痛難當，兩把槍不受控制胡亂掃射，偏偏這種亂槍才是最危險！鄧華險險躲過彈道，躥到槍手身邊，一個橫掃千軍的動作，整個身子呈水平狀，手腳同時擊中槍手，兩把肆虐多時的80式沖鋒手槍手持終于“當啷”落地。

　　“噗通！噗通！”

　　咽喉遭受重創，鮮血汩汩而下，兩個槍手渾身被染紅，再也支持不住，同時摔倒在地，鄧華搶步上前，厲聲喝問：“你們是什么人？”

　　兩個槍手嘴角同時冒出黑色的血液，隨即掙扎幾下，再也沒有了一絲活氣兒！看來早就有失敗的覺悟，能夠如此干脆利索對自己下手，絕對是精英級殺手！

　　飛快的掃視一眼周邊，從房頂到角落，這里是燕京城慣見的四合院，除了兩個槍手，似乎再沒有任何危險。鄧華暗恨，剛剛沒有防范對方自殺，隨即釋然。

　　就憑這兩人的果斷決絕，恐怕留下生命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更何況，這種槍手充其量能知道目標，就像春節遇上那一幫，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太多。

　　章泉海的司機此時才沖進來，被眼前一幕嚇得目瞪口呆！剛剛首長進去的包房，門已經不復存在，鮮血從里面淌出來，夾雜著湯汁酒液，看上去觸目驚心！

　　傻傻的看著一身煞氣的鄧華，他幾乎被這股煞氣逼得喘不過氣！鄧華看清對方，才收斂外放的氣息，他不想傷害到司機，這種針對性極強的煞氣，足以把普通人嚇癱！

　　直到章泉海安然無恙出現在眼前，司機才擦掉一把汗，心有余悸地問：“首長，您您沒事太好了，我馬上報警！”

　　說著話，司機忐忑地看一眼鄧華，這家伙是干什么的？太瘆人了！如果不是四合院的天井陽光燦爛，司機甚至會認為自己遇上了鬼！

　　章瑯和馬毅兩兄弟，狼狽不堪的從包房走出來身上的湯汁還在往下滴，馬毅的頭上還有一棵菜葉，章瑯臉上兀自沾著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這二位大概長這么大，也沒這樣狼狽過，章瑯顧不得腳面鮮血直流：“爸爸，您先走，這里我來處理。”

　　這位可不是什么紈绔，能在轉念間首先想到事件對父親的影響，絕對足夠冷靜才行。鄧華暗暗點頭，章瑯此前給他的形象大為改觀，不愧是政治世家的子弟，第一反應考慮事情曝光對老子政治前途的影響。

　　馬毅似乎全沒在意自己造型被毀，鎮定自若，沖驚魂不定的老板、廚子、服務員和賓客們說：“各位，這里發生一點事情，請各自回到位置，不要發生誤會！”

　　團省委書記反應迅速，第一時間保護現場，同時防范潛藏的敵人，鄧華都有點佩服這二位。掃視一眼狼藉的現場，章泉海微微一皺眉，剛要離開。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鄧華極低的聲音說，“這是一個機會，稍縱即逝，章叔叔留下來更有利，走了，有害無益！”

　　鄧華的話只有身邊幾個人聽見，章氏父子、馬毅和司機都是一愣。章泉海眼中精光爆閃，瞬間反應過來，當即命令：“封鎖現場，任何人不得出入，馬上通知警方來人！”

　　并不是鄧公子比浸淫官場幾十年的章泉海更精明，而是高官面對突發事件的本能反應，就是要回避！這種官員的應激反應，鄧華前世在網上見過太多，無疑下場都很慘。

　　只有鄧華清楚，槍手是沖著自己來的，章泉海適逢其會，險些中槍絕對是個意外。鄧公子沒有那么傻，絕對不會在此時和章氏父子探討這件事來龍去脈，不是推卸責任，而是無助于解決問題。

　　相信以章泉海的政治智慧，有無數的招數應對這種情形，只要他不逃避，好好運作一番，這件事帶來的利益是巨大的！華夏承平日久，幾十年沒有發生過副省部級高官被刺殺的事，陰錯陽差之下，這件事勢必會引發連鎖反應。

　　作為“苦主”章泉海，雖然會成為風口浪尖的人物，整個章家也會卷進無數的漩渦之中。有一點章泉海很清楚，風險越大，蘊含的利益也就越大，這是顛撲不破道理。

　　種種關節章泉海權衡過后才想明白，如果剛剛沒有鄧華阻止，此刻章市長已經坐在車上，遠離是非之地。一旦他離開這里，性質截然不同，被人抓到曾經在現場現身的證據，對于章泉海乃至于章家來說，都是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