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千舟問:“宋家那邊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讓你晚上回去啊?”
宋城沒有保留,說了二太家的事兒。
宋城話不多,也不太會把整件事兒原原本本重復出來,只是把回去處理事情說了。
劉千舟聽得咂舌:“他們還真搶人啊?我的天,二嬸這也真是厲害了,警察上門沒說別的吧?沒有扣什么罪名下來吧?”
“他們在警察找到他們之前,把孩子還了回去,只能說這是一場誤會,說認錯了人,接錯了孩子。一場誤會,有什么罪名能扣,沒事兒。”宋城道。
劉千舟嘴角抽了下,“…這話,人家能信嗎?誰家還不認識自己的孩子啊,還能把孩子接錯了的。那商場門口,那么多監控照著,你們這樣胡扯,警察能信嗎?”
宋城看著她,面色溫和:“能信不能信,我們沒有綁走人家的孩子,孩子已經送回去了,誰愿意多一事?”
劉千舟瞬間恍然大悟,誰都不愿意多事兒。
再說,就算尚卓佳不放棄,非要追究,可孩子也沒怎么著,就回到她身邊,她還真追究不了任何。
搶走孩子又給送回去,宋家人一口咬定是接錯了,你又能怎么樣?
加上宋家這地位擺在這兒,警方估計事兒后上門了解情況,也只是走個程序完事兒。
劉千舟看著他:“孩子能跟不是爺爺奶奶做親子鑒定嗎?”
“能。”宋城道。
劉千舟點點頭:“是哦,要不然怎么能說一家血脈。唉,二嬸家真是夠了。”
宋城看著她,抬手輕輕揉揉她的頭發,“你嘆什么氣?”
“就是覺得二嬸家今年也發生太多事了,多事之秋啊。”劉千舟感慨著。
家里出狀況,最可憐的就是老人了,這個年紀了還要去面對這些糾紛,不能安靜度日。
李麗元給松子洗了澡出來,看到宋城坐在客廳有些意外。
“這個點兒你就回來了?”
宋城點頭,喊了聲:“媽。”
李麗元忙問:“家里沒出什么事吧?也很少這么著急讓你回去的吧。”
劉千舟說:“不是我們家的事情,是二嬸家的,他是回去幫忙收尾的。”
“你二嬸家又怎么了?他們家也真是會來事兒,三天一大事,兩天一小事,身邊人沒干什么,就忙著幫他們家擦屁股了。”李麗元皺眉說。
李麗元這話糙理不糙,劉千舟分外認可。
“是的,但是都一家人,怎么能不幫忙呢。”劉千舟笑道。
李麗元再問:“二嬸家又怎么了?”
劉千舟簡單說了幾句,她也沒聽個具體,重復了宋城說的,但大概事情李麗元是懂了。
“噢喲,那二太太也是端莊優雅的夫人,怎么還讓自己女婿去搶人了呢,真是不把人但自己人。”李麗元搖著頭。
劉千舟一聽,果然每個人聽到同一件事情的反應不一樣,她母親聽了這事兒后,居然想的是二嬸沒把于東宇當自己家人,有些好奇。
“這話怎么說?”劉千舟問。
李麗元看著女兒:“哪有讓自己女婿去搶人的?但凡是有點犯罪性質的,她怎么不自己去,不讓自己女兒去?搶人啊,一個不好會當人販子拘留的。你們那個二嬸啊,虧她想得出來。”
劉千舟微微點頭,轉頭看宋城道:“你看我媽就不會讓你去做什么危險的事兒,感動不?”
宋城笑著輕輕捏了下她的臉,“當然感動。”
李麗元“嘖”了聲看她:“你這孩子…你們倆沒事了就早點休息,別熬夜太晚。”
劉千舟點頭:“好,媽,你也早點睡,我去看看子華作業做完了沒有。”
宋城立馬跟著老婆起身,護著她一起走。
劉千舟忍不住回頭,“你做什么?”
宋城笑道:“想靠近一點。”
劉千舟捏著拳頭給了他腦門兒一下:“想帶兩個孩子出去玩,你有沒有時間一起?”
“可以,什么時候?”宋城道,話落又出聲:“但這個天氣外面太冷,松子和子華都還小,這個天出去玩,要小心一點。松子一跳就出一身汗,風一吹又受涼,容易感冒。”
“唉,是哦,但我怕答應帶他們出去走走,一直往后推,他們會失落。”劉千舟道,隨后問他:“你呢,有什么好建議?不會玩瘋的,又能夠出去放放風的地方。”
宋城想了下:“公司在城郊合作的一家大型農場,有沒有興趣?”
劉千舟不太明白:“農場?農場種菜嗎?”
“種,不種菜公司食堂、和定時給我們各家送的蔬菜都是從哪來的?也又家禽牲畜,環境怎么樣我不清楚,但應該不差,當初建農場也投資了一小筆錢,應該不至于弄得太糟糕。有興趣的,我讓人送你們去,在那邊住一天也可以。”宋城道。
劉千舟張口:“啊,是不是夏天可以摘火龍果,冬天可以摘草莓?”
“不知道有沒有,但如果有,那是可以的。”宋城道:“草莓哪里是冬天?是春天。”
“知道,春寒料峭的時節,但我總記得吃草莓的季節就是穿很冷衣服的時候。所以說冬天,沒毛病啊。”劉千舟哈哈大笑。
宋城點頭:“去還是不去?”
“去、去呀。你呢,有時間一起嗎?”劉千舟問。
“我盡量陪你們好嗎?”宋城道。
他不僅僅只是上班,不上班期間,太多人邀約,很多項目和合作都是在交流過程中產生的靈感和合作的可能性。
所以經常看到企業家們不去公司,而是一會兒跟這位領導喝茶,一會兒跟那位老總打高爾夫,都是有原因的。
就沒有誰家的項目,是坐在辦公室里談成的,坐在辦公室能談什么?辦公室那是辦公的地兒。
所以宋城忙,他不僅僅要處理辦公桌上那一堆堆成山的文件資料,還要應付四面八方有意合作或潛力挖掘的項目合作人,以及要排開時間來應付各個分公司的事情以及開會。
所以,他能不忙?
現在能答應劉千舟,到那天,還這不好說真就能排開時間。
“算了,我們就不考慮了,我們自己安排,然后告訴你,你能去你就去,不能去就算了。”反正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遲到和缺席。
宋城將手輕輕搭在她肩膀,“謝謝你的理解。”
“我可不是理解,我是無可奈何。就算我理解,我也不開心你不能陪我和孩子們。明年我們家又會添一個小朋友,倒時候三個孩子呢,你怕是更忙。”劉千舟低聲道。
“對不起我的寶貝,明年…”
宋城一想到明年,集團合作的那幾個大項目,得,哪里能夠喘口氣。
就這么一頓,腦中就已經冒出來五個以上的大項目,費時費力的大投資,哪里輕松得了。
“我盡力,到時候看越馳那邊上正軌沒有,希望于東宇是個可塑人才,帶他一段時間,元瑾能抽身而退,回來我就能輕松一點,到時候,也能多陪陪你們。”宋城內疚道。
劉千舟說:“一個元瑾,就能夠為你排憂解難,為什么不招幾個‘元瑾’這樣的高級人才呢?”
宋城淡淡看了她眼:“適合我用的人,外面能有?到達元瑾這個程度的全能型人才不是沒有,有那也是別人培養了十年二十年的老將。放在我身邊,諸多做事方法合不上。好用的人,只能自己一手培養。”
當初他開始涉及商業這塊,就開始在盯人,合適的有前途的都留在了身邊。然而這么多年過去,也就成了一個元瑾。
其他人,不是不行,而是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沒走到最后,緣分太薄啊。
“你為什么沒有多培養幾個元瑾呢?”劉千舟又問。
宋城這剛剛開結束,聽她這話,輕輕捏了下她的臉,低聲道:“我不希望多培養幾個人為我所用?一開始七八個助理,最后也就剩一個元瑾在身邊做事。”
“那其他人呢?”
宋城有些無奈,“刨根問底是不是?”
“想知道,就問問,你說咯,你告訴我不就好了。”劉千舟笑嘻嘻的說。
宋城道:“其他人,中途就被別的公司挖走了,以當初我給他們雙倍的利益和福利挖走了。”
劉千舟瞬間了然,職場嘛,在所難免。
“或者,也可能是有的人自己不滿意當時所得,自己走的吧。恰好碰到有賞識的人,所以就走了。”劉千舟說。
“是這樣。”
劉千舟再道:“可是,不還有左翼嗎?為什么不把左翼調回來呢?他已經被流放蠻久了,不如趁你正缺人的時候,把左翼調回來?”
宋城道:“那倒不用,左翼有左翼自己的崗位呆著,他現在那個位置,很適合他。在我身邊,會限制他的發展。我身邊的位置也不是所有人都合適,要與我十分合拍。”
劉千舟似懂非懂:“左翼比較不羈?”
“嗯。”
那劉千舟動了,瀟灑不羈的人,思維想法很活躍。
但看宋城這人,他一定是走穩妥偏保守路線的,一步一步穩打穩扎,穩步向前,所以集團才會有現在不可動搖的根基。
但這樣的領導,固執、果斷、自我,容不了底下人超脫自己畫下的圈。這就涉及到很多事情的原則問題,宋城很顯然他是不認可左翼的做事方法,所以才把人調走卻又沒什么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