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宋珍珠轉臉,臉色冷漠出聲:“馮繼軍,你想好了,不阻止她是嗎?你可別后悔,今天你的一切,可能只會是曇花一現。”
“姑姑…”劉千舟小小聲喊了句。
宋珍珠將她擋在身后,抬頭挺了挺大孕肚。
“今天我就算不要這個小的,也要將你們三人,一個一個追究到底!”
她宋珍珠三十多年來,可沒有怕過什么。
馮繼軍依然為難,大抵覺得一個女人也做不出什么。
“珍珠啊,那這樣,你先跟臘梅認個錯,你先道歉。”
宋珍珠擰眉,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馮繼軍還一幅老實巴交的樣子,認真說著他的道理。
“是你先動手啊,你先打人的,你不打人,她怎么會拿刀子?你們又是掀桌子又是摔凳子的,這還不算啊?臘梅還是個孩子呢,你們不能這樣欺負一個孩子!”
“是你這個孩子出言不遜,出言侮辱我們。給她耳光是給她教訓,怎么,她父母沒教好,走上社會,就應該被大家教育!”
宋珍珠話落,馮繼軍立馬拉下臉去:“我看臘梅這孩子很好,珍珠,你們別以為自己是從大城市來的,就欺負我們。我告訴你,今天我還就不讓你們得逞了!”
宋珍珠撩起了袖子,她本就身量高,加上懷孕,個子是以前的兩倍寬。
可以算是人高馬大,馮繼軍等人都要仰頭看她。
“那我們今天就打一架吧!”
馮繼軍皺眉:“珍珠,你還懷著我弟弟的孩子,你怎么能不顧著孩子,就這么瞎胡鬧?”
宋珍珠輕哼:“我原以為你們是老實人,孩子留在你們身邊不會吃苦頭。到現在我才發現,我簡直錯得離譜。孩子留在你們身邊,指不定被養成什么樣的野蠻性格,還是算了吧,我能做的,都做了,從來就不指望你們任何。”
“珍珠!說什么話呢,你是馮家媳婦,孩子是馮家的孩子,什么留在身邊不身邊的,這個孩子是我們馮家的…”
馮繼軍大概是覺察到宋珍珠的情緒了,說話顛三倒四。
“我捅死你們…”
臘梅的喊聲爆發,馮繼軍看過去,大喊了聲:“臘梅,放下刀子!”
劉千舟當下擋開宋珍珠,自己擋在宋珍珠身前。
哧——
她自己都感覺得到刀尖扎進右側胸口上方,血肉被利刃切開,鮮血順著傷口噴涌而出。
臘梅一把抽出刀子,眼紅了一秒,臉上表情猙獰當下。
“捅死你!”
馮繼軍一見情況不好,萬一真捅死人可不得了。
“你這孩子,當殺只雞那么容易啊?”
臘梅惡聲惡氣道:“不是要殺人嗎?只敢說不敢做的娘們兒兒,我殺給她們看!”
劉千舟陣陣眩暈,顫顫巍巍的身子后退數步。
宋珍珠一把接住她:“我們去找醫生,千舟你停住…”
“姑姑,對不起…”劉千舟輕輕出聲。
她果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一來就把事情搞得亂七八糟。
走廊傳來聲音,宋珍珠將劉千舟大半個身子掛在自己身上,扶著她走出病房。
后面臘梅還沒完呢,是上癮了,刀子雖然被馮繼軍收了,可她還記得劉千舟給了她兩巴掌的事兒。
打哪兒都行,不能打臉!
“你們給我等著,不準走,欠我兩巴掌我得討回來…”
臘梅剛沖出病房門,嘭——
一記大力的一腳,將她踹飛,直接被推進了病房好幾步。
屋里三人眼花當下,再抬眼時,門口一前一后站著兩穿戴整齊的高大男人。
“就地解決還是送局子?”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元瑾。
他回頭,左翼道:“這里的局子,就那破能力,哼!”
元瑾進屋,臘梅被踹地上,反手抓著水果刀朝元瑾沖去。
元瑾心下感慨,就這水平,也就夠殺個貓阿狗啊的。
人一沖近身邊,元瑾身子一閃,一個邊腳又將臘梅絆倒。
左翼雙手環胸,一臉無奈的看著元瑾:“趕緊處理正事!”
“玩玩嘛,這臭丫頭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還想挑戰權威,她是不是以為這天下就只是她那小村寨而已?”元瑾笑著。
壓根兒就沒把臘梅放眼里,然而身后臘梅和馮小姜都朝他攻來。
元瑾轉身一個連環踢,一腳踹飛臘梅手上的刀子,緊跟著一腳踹向馮小姜。
不過片刻,兩人倒在地。
下一秒,元瑾腳踏馮小姜胸口,緩緩俯身:“你知不知道你惹的是什么人?”
旁邊臘梅不服氣,剛爬起來,元瑾一個轉身,抬腳再度將她踹翻。
悶痛侵襲全身,臘梅一時間沒再爬起來。
馮繼軍嚇著了,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忙上前放軟話求和。
“這位先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兩孩子什么也沒做,你們是不是打錯人了?”
馮繼軍想推開元瑾的腳,能不能別一直這么踩著小姜胸口,這要是踩壞了怎么辦?
“你,就是馮家大哥,馮家的當家人?”
元瑾一把揪著馮繼軍的領子,拽進身前。
左翼道:“他算什么當家人?縮頭烏龜!”
元瑾笑道:“是嗎?那就把他扔進局子里吧,至于這兩人,我再好好玩玩兒。”
元瑾一邊說話一邊撩起袖子,一把撩高袖子都給人一種即將要大干一場的感覺。
馮繼軍道:“你們這樣沒有王法沒有天理,你們會得報應的!”
“我們不相信報應,我只相信法律。你縱容這女的殺人行兇,已經構成犯罪。而這女的,蹲個十年八年我覺得都太輕了,刀子是物證,少奶奶身上的傷以及宋大小姐都是人證。至于你嘛!”
元瑾加重了腳上的力氣:“你是幫兇!”
元瑾松開腳,同時擋開馮繼軍,朝門口走去,對左翼商量著。
“蓄意殺人罪該判幾年?重傷別人罪加一等是吧?”
“十年八年少了,這么桀驁不馴,一輩子在里頭呆著吧,省得出來禍害人。”左翼淡淡笑著。
元瑾點頭,“先生那邊你去吧,這里我來就行了。”
“警察馬上就到,保護好現場。”左翼笑著離開。
馮繼軍嚇得臉色脹紅,忙大聲問:“你還打了這孩子!你把他們都打傷了…”
“誰看見了?”元瑾大聲問,“誰看見了?”
馮繼軍大聲吼起來:“我,我就是人證,我看見了,你打傷了他們!”
元瑾驚訝反問:“你跟他們是一伙的,警察會相信你的話?”
“你,你…我跟你拼了!”
馮繼軍大步沖向元瑾,可元瑾在人剛要沖近身邊時,“嘭”一聲關了門!
嘭——
緊跟著再是一聲,馮繼軍直接撞上了門,接著一聲慘叫和痛呼。
元瑾就原地站著,拉著門不讓人出來。
里頭瘋狂的開門,元瑾一手拉著們,同時招來護士,讓找根木棍來。
護士看了眼元瑾,當機會意,很快給找了跟手腕粗的木棍遞給他。
元瑾拿手上掂了掂,隨后直接扣在把手上,任憑立馬怎么拉門開門,依然無法出來。
“哪找來的?”元瑾都覺神奇,醫院居然有這玩意兒。
小護士說:“剛好清潔阿姨打掃廁所,我就把上面的木棍給拔了下來。”
“謝啦。”
元瑾等著警察過來,警察到后把人帶走,他還得跟著走一趟。
還敢動手傷人,也是膽兒肥了。
還好他們來得及時,宋城得知劉千舟走了后,就立馬追了過來,還好路上一刻沒停留的趕過來。
否則,來晚一點不得出人命?
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該狠狠教訓一頓,讓她知道什么是規矩!
劉千舟在緊急包扎,里面只有宋城和醫生,而宋珍珠責被宋城擋在了門外。
左翼過來時,就看到宋珍珠臉色肅穆的靠墻站著。
素顏的宋珍珠不是不漂亮,只是少了濃妝后的戾氣,多了幾分女人的溫順。
“宋小姐。”左翼低低喊了聲。
隨后推門想進去,宋珍珠低聲阻止:“別進去。”
左翼聞言點頭,二人站著走廊安靜的等。
以往跟宋珍珠站在一塊兒,即便距離很遠,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漠氣息。
可如今,卻再沒有令人難安的感覺。
懷孕真是個神奇的事情,能完全改變一個人。
醫生從里面出來,宋城扶著劉千舟后一步出來。
宋珍珠已經站得很累了,看著劉千舟:“還好嗎?”
劉千舟臉色近死灰,干笑了下:“我還好。”
宋珍珠想上前,卻被宋城無情擋開。
他淡淡側目,看向宋珍珠:“你準備在這里生下這個孩子,不會云都?”
宋珍珠不做聲,劉千舟拉著宋城,“宋城。”
干嘛用這種語氣跟姑姑說話?
宋城再道:“你把那家人當自己人,那種鄉野村夫,他們懂什么是大義大愛?你以為孩子留給那家人,他們會好好養?”
“宋城!”劉千舟怒了,語氣強了三分。
宋城直接正面轉向宋珍珠:“我宋家人到底哪個得罪了你,讓你對宋家這么失望,孩子都要躲在這里生。寧愿交給一群文盲、法盲的鄉野村夫,都不愿意放在宋家。我宋家是不是沒有能力養好你的孩子,在你眼里,宋家究竟有多不堪?”
劉千舟本想阻止宋城,可細聽下,不說話了。
宋城說得對,為什么小姑姑會舍棄宋家,一意孤行要把孩子生在這里,還想讓孩子跟著馮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