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衣櫥騰空，卻沒發現的任何銀行卡和蹤跡。
劉千舟站在燒了一塊的床墊上細想，如果她是奶奶，她會把放得太明顯的銀行卡和貴重物品放在哪里？
劉千舟在那做著頭腦風暴時，宋城已經將那袋放在地上的雜物全部翻了個遍。
他從一沓圖紙中找出一個布包，那被壓得扁扁的包，手工縫制的包，針腳處理得特別細致，足見老太太手上的活兒有多好。
宋城打開布包，里面的存折、銀行卡都在。
他站起身，“是這個嗎？”
劉千舟擰著眉頭轉頭看他，看到他手上的東西后，眼神一亮，錯愕的從床下跳下來，伸手接過。
“你怎么找到的？”
“我剛就建議找找書本中，屋里來了外人，這些重要的東西，你奶奶會轉移，并且會放在別人不會注意的地方。”宋城淡淡出聲。
劉千舟猛點頭：“對，我知道，你在哪本書里找到的？”
宋城指著那一堆圖紙：“夾在那里面。”
劉千舟看過去，那是她大學時候畫漫畫的手稿，但很多都是她揉成了紙團準備扔掉，卻又沒扔掉的廢紙。
搬來西塘的時候，奶奶說現在房子寬了，有地方放，就放這箱子里。
里面還放了她的課堂筆記本，以及打了分數的作業。
大概也正因為里面有筆記本等之類的手稿，所以家里進的外人才沒有搬出去扔掉。
而在后來，這一箱廢紙又被搬進了這大麻袋中，連同她的東西。
宋城說：“這應該是才收拾裝進去的。”
劉千舟看他：“為什么？”
宋城一把將大麻袋提起來：“地面有燒毀的痕跡。”
這應該是起火之后，有人來收拾的。
劉千舟緩緩點頭：“他們為什么會收拾我的東西？”
她還覺得奇怪，奶奶住她的房間，奶奶是絕不會動她的東西，可她東西卻全都轉進了這大編織袋中。
她的東西，就是張廢稿紙，奶奶也當寶一樣放起來，怎么會全像垃圾一樣扔在這里面？
宋城抬眼：“很難猜測嗎？跟你一樣的目的。”
劉千舟擰眉：“什么目的？”
她有什么目的？
“找東西。”宋城淡淡回應。
劉千舟這瞬間明白過來。
緩緩點頭，是了，李麗元他們一定是想找奶奶的銀行卡和存折，所以才會來收拾這個房間。
收她的東西，目的也是為了找銀行卡。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些東西會夾雜在那箱廢紙中。
她扭頭，看向衣櫥，難怪上面衣服顯得有些凌亂，那顯然也是有人翻找過。
“我們去銀行吧。”劉千舟說。
宋城道：“你有奶奶的身份證嗎？”
劉千舟一愣，搖頭。
身份證相對沒有那么重要，至少在老太太眼里，沒覺得自己的身份證重要。
所以，那東西應該被李麗元他們找去了。
劉千舟抬眼：“那怎么辦呢？”
“戶口簿呢？”宋城又問。
劉千舟忙點頭：“有，這個有，但在米國。”
宋城當場扔了個眼神兒給她。
劉千舟咬唇表示抱歉，“我匆匆忙忙趕回來的，下課后連公寓都沒回，就直接去機場了，哪有可能把戶口簿帶上？”
她嘟嚷，咬唇看他。
“那，我奶奶存放的錢，應該是安全的吧？”
劉千舟揚揚手上的卡問宋城，銀行卡和存折都在她這，李麗元他們就只拿到身份證，沒關系吧？
宋城道：“有身份證可以補辦銀行卡，這個得看對方怎么利用身份證了。”
劉千舟聳肩：“他們就算補辦，可他們不知道密碼。”
“你奶奶的密碼，我能猜到是你的生日，他們會猜不到？”宋城本不想打擊她，可這是事實啊。
劉千舟臉色沉了下去，這確實是個大麻煩。
“怎么辦呢現在？”她問宋城。
宋城道：“掛失。”
劉千舟看著他，擰眉說：“我為什么不把錢全拿出來，而是要把掛失呢？”
她這卡不在手上嗎？
宋城垂眼，她這話令兩個大傻瓜瞬間茅塞頓開。
她在他眼光注視下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當即一拍腦袋。
“對啊！我為什么不能把錢取出來呢？”
還掛失…
她被自己蠢笑了，宋城略顯尷尬。
一世英名啊，還不都給她那小白樣兒繞進坑里了。
“走吧走吧，去銀行。”劉千舟忽然拖著宋城往外走。
宋城還有幾分懊惱方才的愚昧，一世英名，一世英名！
劉千舟壓根兒就沒把那茬兒往心里放，只是關心這卡是不是自己的，存折還能不能用。
宋城陪劉千舟去了銀行，銀行卡是她自己的，里面還有些零錢，存折是劉奶奶的。
但是，存折取款，且取款數額大，需要在柜臺辦理，可在柜臺辦理那就需要本人出現。
劉千舟這下犯了難。
坐在冰涼的椅子上犯難，宋城看著她那傻乎乎的樣兒，心底直好笑。
劉千舟猛然抬眼，正好看到他在笑，她皺眉。
“你為什么笑？”
宋城笑意斂下：“只是覺得你發愁的樣子可愛，沒別的意思。”
這算夸贊和恭維吧，可她卻聽來有些來氣。
“宋老板，我這處境不值得你笑吧？”劉千舟瞪眼。
宋城側身在她身邊坐下，“拿不回來就算了，二十幾萬而已，別太費神。”
“老板，我是平民，你是貴族，能比么？”她低低出聲。
宋城意識到話過了，讓她惱怒。
她轉眼，宋城笑道：“問題不大，你只需要去公證處證明你是老太太的直系親屬，唯一親人，銀行那邊會處理的。”
劉千舟看著他，“真的？”
“我何必騙你？”宋城輕聲道。
在劉千舟和宋城在銀行折騰的同時，李麗元一家三口也在世紀城另一個銀行柜臺辦理業務。
他們找到了老太太的身份證，除了身份證之外，他們還找到了銀行卡。
有銀行卡，有密碼，卻被告知銀行卡不能用，這正在柜臺詢問呢。
“這卡怎么就不能用了？我們一直用著的。”李麗元一上來就對窗口里的工作人員吼。
真是奇怪，怎么就不能用？
工作人員抬眼，掃了眼銀行卡，說：“我們在幾年前就已經下了通知，老卡需要換芯片卡，換芯片后才能繼續使用，沒有芯片的卡一律不能使用。女士，您確定你們一直用的是這張卡？”
李麗元傻眼了，她說這卡怎么就那么扔在書桌上呢，原來是張廢卡。
“就不能有別的辦法？”李麗元又問。
工作人員抬眼：“你是戶主嗎？你是持卡者本人，可以申辦補新卡。”
李麗元忙點頭：“我是、我是…”
現場申辦，然而，身份證一遞，不是本人。
工作人員臉色些許難看，李麗元又說：“我是她媳婦，就不能代辦嗎？我婆婆腿腳不方便，她要方便，早就過來了。”
“不行。”工作人員嚴肅道。
李麗元又問：“那我老公呢？我老公能辦嗎？”
“拿著直系親屬的證明，可以申辦。”工作人員道。
李麗元在窗口邊磨了起碼二十分鐘，最后被工作人員警告后才興怏怏的離開。
李麗元這邊沒辦成，走出去那邊等著拿錢的廖慶生和廖寶來趕緊迎上去，連游戲都不打了。
“媽媽，可以給我買游戲機了嗎？”
李麗元看著丈夫，猶豫說：“銀行的人說不給取，這卡是廢卡。”
廖慶生一聽，臉上的笑容立馬拉下去。
“廢卡？他們說是廢卡就是廢卡了？我們把錢存進銀行，那是相信銀行，他們一句廢卡就把我們打發了，我們找誰評理去？”
李麗元拉著廖慶生往外走，那么多人呢，丟不丟人？
“我說了，人家說這卡幾年前就廢了，我們非要換新卡，也可以，要那死鬼本人來才給換。”
李麗元說起都一肚子氣，本來能來還用他們？
廖慶生臉色一拉：“本人？那那些重病癱瘓的想要取個錢，還得抬過來？”
李麗元“嘖”了聲，她怎么就跟他說不清呢？
“我說了，我是老太太兒媳婦，親兒子、親媳婦。可人家也說了，要開證明，直系親屬的證明。”
廖慶生不服氣，拿著卡沖進去找人評理。
李麗元傻眼，她話說得還不清楚？
“寶來爸…”
廖慶生已經沖了進去，站在一窗口，銀行卡往臺上一甩，聲音拔高了質問。
“我來替我老母親取錢治病，你們倒是給我一個說法，著卡怎么就是廢卡了？我們相信你們銀行，所以把錢存在你們這。哦，好，你們一句卡廢了，這錢就不給我們了吧？這錢你們就私吞了是吧？哪有這樣的道理，你們要說廢卡，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們？”
廖慶生這一鬧，排隊的人全都伸長了脖子看過去。
銀行保安趕緊上前勸，有什么事情好好說，吵什么吵？這又不是菜市場。
廖慶生翻身將保安推開，撐在臺面臉貼著玻璃瞪向里面工作人員。
“你們倒是給我們一個儲戶一個說法，憑什么你們說不能用了這卡就廢了？我們的錢就那么白白送給你們了？我們這可是救命錢，你們有點良心。”
圍觀群眾看了眼那卡，說了句：“老卡早就讓換芯片卡了，你們咋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