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成你讓人畫出來看看不就明白了?”
宋劍橋不耐煩的掐斷通話,這么點兒事情都辦不好,他開始懷疑卓經理的工作能力了。
電話掛斷,那邊應付母親。
“媽,我在呢,剛餐廳經理急事找我,您接著說。”
宋劍橋此刻比較忙,他媽電話過來,說表弟趙經時來云都了。
來云都就來云都唄,跟他說這些有什么用?
宋劍橋母親還沒說清楚事情,宋劍橋匆匆掛了電話:“晚上回去再說啊,二哥來了,我手上事情還不少,先掛了。”
電話一撂,朝宋城迎去。
“二哥,你會開完?”
宋城進辦公室時睨了他眼,手上資料順手遞給身側的元瑾。
“你怎么跟來了?”
宋城從宋劍橋餐廳離開后,就立馬跟了過來,為的還是他那闖的禍。
“二哥,我跟您實話招了吧,擺渡那邊的項目,我滑手了,虧了點錢,愁得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宋城那反應就跟早就知道一樣,不動聲色的在辦公桌前坐下。
“那項目一看就是個套,讓你小心你自己一頭往里面扎。現在知道錯了也好,好過你盲目自大。”
宋城語氣平靜,倒不像是訓斥。
宋劍橋虛心聽著,頭埋胸前,貴公子的模樣半點不在,在宋城面前,風度翩翩的宋劍橋就是個慫包。
“我知道錯了,以后一定擦亮眼睛,這次是我急功近利,以后一定聽二哥的,我保證。”
宋城眼神平靜,看人的目光無波無瀾。
“行了,我交代人擺平,以后謹慎點。”
宋劍橋立馬欣喜若狂:“謝謝二哥!”
“二太的電話?”宋城問了句。
宋劍橋點頭:“是我媽打的,一點小事,煩人得很。二哥,我先走了啊。”
宋城手上拿著鋼筆,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
宋劍橋看他二哥好像有話要說,站了站又問:“二哥?”
宋城心底嘆氣,想問的話咽了回去。
“嗯,去忙吧。”
宋劍橋又看了他二哥兩眼,然后離開辦公室。
宋城有些走神,元瑾將資料放在辦公桌上,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查得怎么樣了?”宋城問。
元瑾:“我查了趙家和劉家這些年的往來資金,金額和劉小姐的學費相差不多。從金額上來看,趙家只是在劉小姐這八年的學業上提供了資助,而生活上,似乎并沒有。”
宋城眸色略深,猜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元瑾想了想,當即再道:“但、平時私下的接觸中,趙家有沒有以現金方式支援劉家,這就不得而知了。”
宋城擺手:“你出去吧。”
“是。”
元瑾離開辦公室后,宋城拿著劉千舟的簡歷細看。
這是她投向兼職的簡歷,上面只是簡單填寫了她的基本信息。
宋城目光落在那張一寸免冠照上,瓷白干凈的臉,精致出挑的五官,即便是這樣的證件照也依然好看得令人目光停留。
宋城指腹輕輕刮過照片上的稚嫩的臉龐,想起她倔強平靜的臉,眉峰下意識打成結。
既然是被迫,那么,她救他是出于心善吧?
上門要錢是迫不得已,他要這樣為她辯解嗎?
因為家庭原因,因為趙家的逼婚,所以她和她奶奶把錢看成第一,也情有可原。
宋城忽然一把抄過桌上劉千舟的簡歷,揉作一團,手一拋,紙團精準落進垃圾桶中。
他為什么要浪費這么多時間在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身上?
宋城對自己的行為迷惑又懊惱,撇了眼垃圾桶,起身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外,宋劍橋還沒走,還在跟元瑾、左翼侃大山。
宋城擰眉經過:“不回去了?”
元瑾、左翼立馬站直了身,齊聲喊了聲:“先生。”
宋劍橋笑著擱下手上咖啡,然后才打招呼:“二哥。”
他朝宋城走去,嘆了口氣,不耐煩說:“唉,不是什么大事,就我那個表弟,上次請你去他家那個,小表弟趙經時,來云都了,為了他那個小媳婦,現在是要死要活的。舅媽電話打給我媽,我媽一有事兒還不是找我?這不,非要我走一趟。”
宋劍橋連聲嘆氣,“我這上著班呢,真當我時間自由得很。”
宋城眉上突突的跳了下,剛被他揉成一團丟開腦后的人,莫名其妙通過各種聯系,再次從他腦中竄出。
“小媳婦?”宋城反問。
只是資助了八年的學費,怎么就把人家姑娘的一生買斷了?
宋劍橋弓著腰斜靠在臺沿邊,宋城沒坐,誰也沒敢坐,盡管這在休息室里。
“那小媳婦的父親死了,那丫頭的父親剛好是我老舅的同學,家里沒了男人,沒了經濟支柱,生活來源,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是我老舅養著那孫祖倆。誒,這事兒我跟你說過啊二哥,你就忘了?”
宋城沉默,側目給了記眼神給宋劍橋。
宋劍橋笑起來,片刻后,他說:“其實,那小媳婦,你見過的,不知道是不是緣分,就是給你解蛇毒的丫頭,哥,你說巧不巧?”
宋城臉色平靜無常,但心臟卻在這當下被什么擊中了一般,說不出的感覺,不好受。
早就清楚了這些關系,但聽宋劍橋再說出來,心底異樣感覺快速滋長。
左翼笑問:“怎么個要死要活法?”
宋劍橋聳肩:“聽說在網吧呆了一個多星期,已經沒了人樣。我那大表弟找過去,人還不肯走,這才把我舅媽給急壞了。”
宋劍橋說著,大概是想起了在襄城老舅家看到的場景,眉頭擰了老高。
“我舅媽那人的個性…”
宋劍橋瞥了下嘴,“我說不上來,反正上回是開了眼界了。”
元瑾全程注視著他家老板的反應,可惜從他老板臉上,是半點事情都猜不出來。
“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有童養媳,這種生物,不合法吧?”左翼笑了句。
元瑾側目,“沒有法律依據,趙家干涉不了那姑娘的選擇。”
宋劍橋點了下頭:“但、也確實是我老舅一直在供養劉家,就算是要那丫頭以身相許,也沒什么說不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