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天,隊友趕來才讓他從尸體之中逃出生天。
當出來的那一刻,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能夠活著回來。
滿身的尸體臭味以及黏黏的尸水,任何人看了都覺得可怕和不敢想象。
比起如今的環境,蘇北覺得有這么個山洞,待遇算是很不錯了。
蔣琳琳以前可能遇到過這種情況,當時帶著妹妹逃亡的她,經歷百般苦難。
可她從來沒有與一個男人,在逃生,挨著在一起,彼此感受著彼此的呼吸。
特別是,眼前這個男人是蘇北。
她的心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她甚至很尷尬的心想,不能夠再這樣跳下去,否則身旁的蘇北會感受得到的。
她越來越覺得心慌,但是心臟反而跳的越來越快。
蘇北感覺到身旁的蔣琳琳的溫度越來越熱,不由得小聲問:“你怎么了?”
“沒,沒事。”蔣琳琳故作鎮定地說。
“那早點休息吧。”蘇北躺在山洞之內,身旁的魚線就在他的身旁,戰術筆掛在上面。
只要戰術筆搖動,筆尖就會觸碰到他的手臂。這樣一來,他也可以提前的預警。
蔣琳琳沒他這么多警戒的心思,她很晚很晚才睡著。
這一夜,兩人是靠著彼此的溫度存活下來。
第二天早上,蘇北拉開偽裝網,開始了一早的巡查。
在高處利用望遠鏡不斷地巡查這些人到底會不會來到這里,可是遠近一片,都沒有人類出現的蹤跡。
也許,他們也有自己的一片居住地,他們的活動范圍也只是在海邊,等待著輪船的出現。
可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里出現了第二批來這里的人類。
這對于蘇北來說,是最好的優勢。
他并沒有暫時驚動這些人,而是提前為自己準備好生活的裝備。
早上吃了點高能量餅干,兩人又開始忙活起來。
特意從高地茂密的叢林之中砍伐出樹木。
這些樹木從茂密的叢林之中砍伐,可以避免被人觀察出這里被人生活過的痕跡。
雖然很累,但是勝在很安全。
蘇北利用開山刀砍伐樹木,把它們砍成一截一截,然后利用鋼絲拼湊成為一扇小型的木門。
最后用砍伐樹木中剩余的小樹杈覆蓋在木門之上,封住小縫隙。當然,中間則是留了空襲,為了空氣的流暢。
蘇北把這個做好的小木門放在山洞門前。
木門的最邊緣留了一根最長的木樁,用來直接插入土地之中。
這樣一來,以后要活動的開啟木樁,只要轉動那跟木樁就行。
當然,這并不是最安全的開門和關門方式。
蘇北在附近找來了一條綠藤,他把綠藤綁在貼著山洞的木樁上,另一端則是綁在木門上。
經過一天一夜,山洞開始漸漸的下壓,下拱,導致木樁徹底的成為了承受山洞下榻的一部分支撐點之一。
這是很正常的一種現象,并不是要坍塌,而是山洞開始適應這種下陷的力量。
木樁正好被徹底的固定在山洞之中,綠藤綁在上面,紋絲不動。
只要他們晚上進去睡覺,徹底把綠藤綁在上面,就可以牢牢的固定住木門,不至于有人從外面趁虛而入。
同樣的,他們想要開門,把山洞內的綠藤松開,就可以打開木門。
做完這一切,幾乎花了一早上的時間。
晌午,也是太陽最烈的時候。
蘇北一點也不敢休息,而是觀察四周的危險,然后伐木,在空地上插入很多的木樁,然后用綠藤、小樹杈和枝葉編制了一個巨大的大網。
他把大網放在了木樁之上。
木樁有一米五的高度,所以人只要弓著身子就能夠進入其中。
這不是度假,能夠由此高度,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最后,他把偽裝網直接覆蓋在大網上,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
隱藏屬性非常高,只要沒有人走進,根本就看不出這里已經被改造成為了一個臨時的住所。
做完這些,臨近下午。
蘇北便讓蔣琳琳在山洞中呆著,而他自己則是出去覓食。
必須要吃點肉食,補充身體營養,否則時間一長,會出問題。
他往地勢低洼的地方走,而且是順著小溪。
只要跟小溪走,絕對會碰到要喝水的生物。
下午,陽光的溫度開始降低。
叢林很昏暗,也很幽涼。
蘇北手持開山刀,背著狙擊槍往小溪下方走。
走了沒有多久,他聞到了血腥味。
他當即趴在碎石之中,雙眼觀察前方的一切。
也在這個時候,一只巨大的紅色蜈蚣從身旁的巨石上爬下,往前方的血腥味方向爬去。
他的雙眼頓時微微皺眉。
血腥味很重,想必是某個肉食動物正在進食。
他換換地前進,一只跟在這只紅色大蜈蚣的身后。
終于,他繞過幾顆大樹,終于看到了那一幕。
雙眼中反射出綠光的大家伙,正在享用一只鹿腳。
當蘇北看過去的同時,那綠光的大家伙也看到了他。
那一刻,雙眼中的綠光一眨不眨地與蘇北對視,氣氛凝固到了低點。
他手中的開山刀握的更緊。
雙方僵持了大約五分鐘。
那雙綠光眼睛似乎是怕身前的食物會被其余的動物給搶走,所以它放棄了威脅的對視,然后叼著食物準備離去。
上好的一個大羅卜,誰都不想放棄。
蘇北微微一動,頓時驚動了綠光燕京的注意。
綠光眼睛再次與蘇北對視。
似乎是被逼急了,綠光開始緩緩地接近蘇北。
蘇北咽了咽口水,身體全身各處的肌肉都處于即將爆發的狀態,同時,腰部微微的拱起,準備猶如野獸般的發動攻擊。
當綠光靠近,蘇北才發現,眼前這是一頭單獨的灰狼。
灰狼龐大無比,跟成年藏獒一般無二。
這家伙張開血淋淋的嘴,威脅蘇北。
它把蘇北當成了想要搶奪食物的掠食者。
蘇北還真的想要那頭鹿尸,同時也想要灰狼身上的皮。
所以,他沒有后退,而是冷冷地盯著灰狼。
灰狼似乎是被蘇北的雙眼給激怒了。它低吼,然后緩緩地接近蘇北。
當它快要臨近蘇北的時候,忽地撲了上來,張口血盆大口,對著蘇北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這要是真的咬下去,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蘇北的雙眼中帶著冷光,見到灰狼忽然沖過來,他急忙一個低身,然后從側方側翻過去。
灰狼落地,再次往蘇北的方向追擊而來。
蘇北冷哼一聲,來一個回馬槍,反身甩動開山刀。
好在灰狼也是個靈活的家伙,見到對方攻擊過來,急忙一個閃身,躲開了蘇北的攻擊。
它齜牙咧嘴,目露兇光,時刻都想要吃了蘇北。
蘇北與它的心態是一樣的,也想要解決對方。
灰狼再次沖了過來,蘇北嘴角帶著冷冷的笑意,手中的開山刀對著灰狼再次砍了過去。
灰狼怒吼一聲,往側方微微一閃躲,就撲向蘇北。
這一招回馬槍,它早就應付過一次,眼前的這個人形生物還敢重復著使用,對它的免疫力將會下降很多。
蘇北的開山刀撲空之后,往灰狼投擲過去。
灰狼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把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扔出來,讓它吃了一驚的同時,也趕忙遠離。
但是,刀口還是撞擊到了灰狼的背上,疼的它低吼了一聲。
它微微一錯身,沖向蘇北。
蘇北比它還要主動,赤手空拳鎮壓上來。
灰狼不退反進,怒吼一聲,張開鋒利的腳爪,撕咬向蘇北。
也在此刻,蘇北從大腿處摸出匕首,對著灰狼的前腳一劃。
灰狼感覺到吃痛,空中的身體不由得歪了歪,然后直接倒在地上,哀嚎。
蘇北的反應速度很快,在割傷灰狼的前腳時,他就已經回身建起了開山刀。
眼見灰狼一瘸一拐地爬起來,似乎是想要往外面逃命,蘇北沖上去,借勢往灰狼的腦袋一輪。
開山刀重重地劈在了灰狼的腦袋上,霎時間,紅的白的流滿一地。灰狼哼都沒哼一聲就死在了地上。
對付這種單個的野狼,他倒是有點信心,如果是一群,他有多遠跑多遠。
用樹葉和泥土包裹住鹿尸與灰狼身上的鮮血,遮掩它們身上的鮮血,扛著灰狼與鹿尸往山洞而去。
一路上他非常的小心,生怕會遇見其余陌生人,或者是一些他無法抗衡大野獸。
剛剛走到一半,忽然發現身側的灌木叢內有龐大的黑影在聳動。他緊張之余,趕緊趴在地上,仔細地觀察。
這一看之下,頓時把他驚住了。
是一支灰熊,非常的龐大,比人還要龐大。
它似乎是在嗅空氣中的血腥味,可是這血腥味不是很濃,所以它一時間找不到方向。
蘇北則是很清楚,他用泥土和樹葉遮蓋住了這些家伙的鮮血。
但是,忌憚一旦破了,就絕對有縫。
所以,灰熊多多少少還是感知到血腥味。
蘇北沒有想多久,他一咬牙,把鹿尸放在了地上,然后低身往山洞走去。
趁著這灰熊還沒有感知到他,還是早點離開這里為妙。
如果不留下這鹿尸,只怕這家伙會憑著感覺來到山洞,到時候,他們在這里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回到山洞,觀察四周并沒有危險之后,蘇北在木樁外叫了幾聲鳥叫,以作是暗號。
蔣琳琳給他打開門,見蘇北身上抱著灰狼的尸體,不由的吃了一驚。
“先把它埋起來,不然會吸引到很多危險。”蘇北凝重地說。
他不確定灰熊會不會繼續跟蹤下來。
雖然遺棄一頭鹿尸很不舍,但在生命危險前,他不得不這么做。
蔣琳琳與蘇北在地上挖了一個坑,把灰狼放進去,然后用泥土埋起來,防止血腥味擴散,以來不該來的。
而蘇北則是用樹葉使勁的揉搓,然后讓樹葉的味道屏蔽掉身上的血腥味道。
做完這一切,兩人手持開山刀,盤坐在地上,等待著四周是否會有危險來臨。蘇北心中清楚,如果是那頭灰熊過來,他只能夠用槍械鎮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