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我來處理,一會兒帶你去洗個澡吧。”柳寒煙看著蘇北說。
蘇北笑道:“不睡覺洗哪門子的澡,不過今天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柳董事長居然關心起生活問題。”
“別想歪了,我是看你太邋遢,回家怕嚇到孩子。”柳寒煙環抱著肩膀打量起蘇北來,不得不承認,蘇北外貌還是非常養眼的,這一點從兩人剛見面時,雖然關系不好,但也是不爭的事實。
蘇北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子,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洗澡就免了,我得抓緊時間把東西弄出來。”
本來不在藥廠上班的柳寒煙,今天也破例在左聯瑞的辦公室主持起工作來。米雅的評判是對的,奇跡集團的組織形式一直有問題,算上燕京美雅的董事長和葉凌風外,左聯瑞和楚婕,蘇北和柳寒煙,陳雪菲和劉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公司和事業,奇跡集團雖然是以蘇北為核心組建起來的,其實就是一盤散沙,并不是大家不努力,而是管理層和權責一直就存在著這個無法解決的弊病。
普天之下就一個精明人就是姜濤,還被掉到部拍電影去了。
楚婕走進辦公室,手里還拿著幾份資料,這個略帶江湖氣息的女老板平時也不經常來藥廠,“寒煙,小葉加班整理出來的方案。”
柳寒煙揉著蔥白似的腦門,嘆了口氣說:“老楚,你說我和蘇北看著是不是一點都不像夫妻,”
“有點。”
“靠,你能能不這么直接嗎。”
楚婕略微側目想了想,然后疑神疑鬼的看著柳寒煙,“是不是蘇北那方面不太行,”
“哪方…”柳寒煙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揚起拳頭就打,“虧我把你當個正經人,胡說八道些什么。”
“哈哈,小妮子,千萬別逼我這個老油條揭你的老底,你當姐姐眼睛是瞎的嗎,你們倆從來就沒那個過對不對,”出擊拉著柳寒煙的胳膊,給她看了那條細線。
“忙…就是沒打算要孩子而已。”柳寒煙漲紅了臉說。
“這一點你可要像周秘書學習了,電視上說栓住男人的心就要拴住男人的胃,純屬放屁,拴住男人的心,就得拴住他的腿才對。”楚婕道。
“你這個臭流氓,遲早有一天我讓蘇北把你給強監了,看你是想男人想瘋了吧。”柳寒煙雖然是副總裁,不過在楚婕面前,完全是沒開花的花骨朵罷了。
說到工作忙,柳寒煙不知道蘇北為什么這么著急,這次回家,干脆連一頓飯都沒在家里吃過。
楚婕看她沉默下來后,緩緩說道:“先不說你們小兩口的事了,跟你說個有意思的新聞吧。”
“什么新聞。”
“一條關于搶銀行的新聞。”楚婕神秘兮兮的說。
柳寒煙翻了個白眼,“又沒有搶你家的銀行,大驚小怪。”
“可是死人了啊。”
“世界上都在死人,你這顆悲天憫人的心,還是留在回家包餃子吧。”柳寒煙雖然笑著調侃,還是打開了電腦,查看著這兩天的新聞,這是一個企業管理者的必備素質。
“這當然不奇怪。可是平均發生兩起銀行打劫案,四天之內,還發生了多起命案。劫匪的囂張程度令人發指,據不可靠小道消息稱,搶劫的兩個人身穿古代服裝,警方開槍都打不中他們,甚至有一個人還一拳打碎了一輛警車,目擊者懷疑這可不是一般的暴恐份子,更像是古代穿越過來的。”
謠言止于智者,這么扯淡的理論,聰明理智的市民便認定這是謠言,更有甚者覺得,警方辦案不利,故意混淆視聽,世上哪有那種槍都打不死的人。
柳寒煙停下手里的鼠標,她絕對相信這種人存在,蘇北和白畫扇他們都是這種人,隨即聯想到這兩天忙得連覺都沒睡的蘇北,柳寒煙心里有些擔心和害怕。
沉悶的下午過后,江海被夜色籠罩。
這個夜晚特別的黑,萬家燈火都穿不透的黑,剛剛進入四月份的江海,被濃霧所籠罩,能見度非常低。
近城南的一棟老樓天臺,一個黑袍神秘人坐在屋頂,黑色披風大氅,風鈴斗笠,海風一吹,嘩楞楞的響。
在風鈴的細線中,一雙炯炯的黑眸斜睨著西南方位,張開雙手,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沙啞的嗓音自言自語道:“有靈氣。”
對于一個級別很高的古武修煉者來說,對靈氣的感知能力自然很敏感,很可惜這個世界上的靈氣相當的稀薄,能吸收靈氣的機會不多,靈氣飄飄裊裊的進入他的身體中,這種感覺讓他意識到這座城市的異常。
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上午,大霧天氣還在繼續,甚至有加強干的趨勢。
江海市交通部門臨時做出幾趟公交線路的關閉,這樣一來地跌恐怕會被擠爆,本來就施行限號的私家車,在今天也成了fèng毛麟角的存在,路面的霧太濃,就連經過十字路口時,都要仔細確認紅燈的位置。
很多企事業單位都因為交通問題放假了,不過這對忙碌快節奏的江海來說,偶爾生活節奏慢下來,不失為一種享受。
這種詭異的天氣,其實在江海也是很少見的,有點電影世界末日的感覺,看不見天空和高樓大廈,漫天的大霧,在小區里玩耍的孩子,饒有興致的玩起捉迷藏的游戲,盡情享受惡劣氣候帶來的另一種美麗。
蘇北已經又連續工作了一天一夜,辦公室里柳寒煙捧著一杯熱茶,心里越發的有些慌,明明什么事都沒有,可就是覺得有事要發生。
“據氣象專家稱,受海陸大氣循環系統的影響,我國東南沿海地區的平流霧,普遍發生于春季,這次的大霧天氣,具有厚度大,能見度低等特點,可持續兩到三天,請廣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
“難搞嘍,一場大霧,江海直接經濟損失幾個億。”楚婕枕著柳寒煙的辦公椅說。
“再怎么起霧,跟我們也沒什么關系,大不了今天不回家了。”柳寒煙道。
楚婕噗嗤笑了出來,“我看你不是回不去家,而是不想回家吧,趁著機會監視你們家那位的私生活。”
“呸。”柳寒煙啐了楚婕一口,但心里越來越毛躁,“不開玩笑,我總覺得今天有事要發生。”
“傻丫頭,這么大的霧,誰心里都很壓抑,別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了,典型的自討苦吃。”
當當當。
米雅和兩個秘書助理帶來了飯菜,“柳董事長楚總,葉總讓我給你們送餐。”
“葉凌風呢,”
“葉總和專利局的兩個領導去吃飯了,今天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柳寒煙點點頭,招呼米雅和那兩個小秘書過來,“一起吃吧,我減肥。”
因為這場大霧,天黑的很早,出門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空氣非常潮濕,仿佛能攥出一把水來一樣,哪怕用手電照亮,連對面的人都很模糊。
這種百年不遇的氣候,可以說是霧氣昭昭,也可以叫鬼氣森森。
密室中的蘇北,終于煉到最后一爐,真氣幾乎耗光,就連體力都有些不,身上的虛汗濕透了衣服,對外面世界的天氣變化還全然不知。
藥廠,南路胡同。
“嘩鈴鈴,嘩鈴鈴…”一個黑影緩緩的朝藥廠方向走來,每走一步,都會發出風鈴的聲音。
“是這里。”
身著黑衣大氅的人,用姣白的手指挑了一下斗笠,越靠近藥廠,他就越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靈氣活動。
盡管靈氣是一種看不見的氣息,不過對于一個高階古武修煉者來說,判斷靈氣,就好比優秀的水手在大海中判斷風向。
“一個玄階后期,四個玄階中期。兩個男人,三個女人。”黑披風沙啞的聲音自言自語,沒進藥廠的后門,已經將替蘇北護法的人判斷了一遍。
“陣仗真的不小,不知道這么多人在保護什么東西,抑或者是什么重要的人,有趣,有趣。”
黑披風縱身一躍,跳到了高墻之上,俯視著下面還渾然不知的袁家弟子,古武上克下的道理,他能感覺到下面的力量,下面的人卻感知不到他的氣息。
蘇北煉好最后一爐藥,脫掉身上濕透了的衣服,換上一身新的,用涼水激了一把臉,點燃一支煙,打開廠房大門。
“家主,”林逸一個箭步沖上來,連忙扶住蘇北的胳膊,皺了皺眉頭,感覺蘇北的真元都要被掏空了一樣。
蘇北淡笑著點點頭,開門的一瞬間,心里還想,這批產品要是葉凌風不給他賣出個天價來,都對不起他這兩天的付出。
深吸一口氣,蘇北也發現外面天氣的反常。
不過更反常的是一股來自于房頂的強大氣息,蘇北大驚失色,根本無需猜測,能讓他感覺到恐懼的人,不要說在江海,就算在燕京恐怕也沒有。
這個人肯定就是南宮瑾,讓蘇北抓狂的是,就算他鼎盛時期,遇到南宮瑾恐怕也要小心再小心,偏偏是在他真元枯竭的時候。
“林逸,”蘇北沉聲說道。
林逸愣了一下,隨即預感到大事不妙,背后的長劍刷的一聲拔了出來,對另外四名袁家弟子說:“布劍陣,保護家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