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遇見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小秘書米雅,一個多月不見,這姑娘好像受了一圈兒。蘇北對她一直挺頭疼的,扛著五百萬的外債,目前還沒能力還,卻非這么倔強。
“蘇,蘇總,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到家,來看望一個朋友,你這是怎么回事?”蘇北揪了下她的馬尾辮問道。
“還行,就是些生活瑣事。”米雅閃爍其詞。
蘇北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在說謊,沒有戳穿她,怎么會沒事,沒事來醫院干什么,這姑娘太要強,總是不接受別人的幫忙。
蘇北沒有多問,醫院門口跟她聊了幾句后,便去了護士站。
他現在有很大的把握治愈田琦的白血病,近幾個月來,他一直用真氣幫助田琦維持血液通暢,現在他已經進入地階后期,真氣的掌控和神識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假期的醫院沒有幾個患者,病房和大樓門可羅雀,不過在會診室,是另一個別開生面的場景。田琦的母親是專家,專家的朋友當然還是醫學專家,既有國內的,也有國外的,無一例外,他們都對田琦進行會診過。
但是,最近兩個月的田琦,身體狀況要比從前十幾年任何一個時期都要健康,甚至可以吃一些葷菜或者海鮮產品,也不會發生病患。
世界白血病專家團的幾位成員,對田琦展開了幾次診斷,但現在的醫療科學無法解釋田琦的身體狀況。
所以今天蘇北給沈院長打了個電話后,沈院長又轉告了田琦的主治專家,消息就這么傳播開來,眾人都是從醫多年的專家學者,從沒有聽說過不用換髓,就能治愈白血病的前例。
“也就是說,這位馬上要來醫學專家,也沒有過成功的經歷?”一個黑色職業裝的女翻譯,將一位柏林教授的疑問翻譯給眾人。
“除了化療、骨髓移植、好細胞免疫這三種主要臨床方法,我實在無法想象,還有其他的治療方案。”
“中醫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一直以來,中醫只是在白血病早起和緩慢期,進行配合治療。或者是患者對格列衛這類藥物產生抗體。如果是根治…應該不具有可行性。”江海大學血液研究科的主任說道。
沈院長對此也有些懷疑,她不知道蘇北是用什么方式或者靈丹妙藥,維持住女兒病情的反復發作,但是效果是非常明顯的。
今天到場的專家學者,對這個中醫治療的方式也非常感興趣。在眾人交流研討的時候,蘇北和田琦在護士站的值班室看完了一集電視劇的結尾。
“蘇北你是說用針灸嗎,要不要先跟我媽媽說啊?”田琦從床上蹦下來。
“哎呦,小姑奶奶你慢著點。”蘇北拿起一支煙,剛要點上,想了想又放在一邊,笑著說:“先別跟你媽說了,我看會議室有不少人,我可不想讓人看耍猴似的。”
“耍猴,你怎么罵人。”田琦還是覺得不妥,蘇北也太不認真了,今天醫學院多少專家來等他跟大家探討會診,連個招呼都不打,她可做不了主。
蘇北彈了她腦門一下,看著外面馬上要黑下來的天色說:“你麻利點去器材室拿一盒銀針,普通的就可以,然后回來,給你治完病,我還忙著回家跟老婆過年呢。”
田琦撅了撅嘴,喔了一聲,去器材室偷銀針。
對蘇北來說,田琦是他的患者,雖然這么說很不人道,但某種意義上還是一次實驗,如果成功的話,可以適用于任何人身上。
蘇北對白血病的病理,沒有中西醫傳統意義上的理論支撐,但是他相信可以成功,在巨大蟒蛇的胃里,蘇北本身已經經歷過伐毛洗髓脫胎換骨的過程。
伐毛洗髓,便是一個身體細胞再造的過程,讓那些病態細胞組織死亡,進而催生新的健康細胞。可以說,經過一次洗髓,人會擁有最健康最優質的身體。這也是為什么,進入地階中期后,一百五十歲的趙狄看上去就是六十多歲。
一旦今天的實驗成功后,那么蘇北就可以給柳寒煙和周曼洗髓了,這樣就可以改善柳寒煙那個病鴨子體質,從根本上改善他的健康狀況。
不一會兒,田琦帶著醫用銀針和消毒器械溜回來。
蘇北打開銀針盒,用手覆蓋著銀針,提起一股真氣,銀針瞬間掛了一層冰霜,冰霜融化時還纏繞著淡淡的水蒸氣。
“躺下吧。”
田琦聽話的躺在床上,在蘇北認識的女孩子中,不得不說田琦是家教最良好的。這姑娘從小到大沒上過學,每天吃多少食物喝多少水,都是有嚴格限制的,難得的是姑娘還保持著樂觀的心態,上一次坦然的沉湖告別,給蘇北留下了深刻印象,也正因為那件事,蘇北發誓一定要治好她的病,現在這個機會終于來了。
為了確保每個穴道精準無誤,蘇北不得不把這丫頭給扒了,手指捻起幾根銀針,注入一股真氣,飛快的扎入穴道中。
幾分鐘過去了,進入朦朧狀態的不知道自己被扎了多少針,對蘇北來說,還是有一定的身體負擔,太消耗真氣了。
整個施針的過程,肉眼根本無法看清,就算是蘇北也不知道有多快,集中精力用神識判斷脈絡和穴位,雙手的動作如同閃電一般。
這時,田琦感覺她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有一股冰潤的靈氣在活躍,身體無法動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骨骼甚至是發根開始發癢,那種感覺就像受傷結疤后,用手揭開傷疤的死皮一樣。
疼痛和酸癢的觸覺漸漸消失,取而代之,她仿佛墜入一個夢境,赤條條的躺在大自然的懷抱中,清涼的氣息從她的血液和骨髓中奔放出來。
全神貫注的蘇北能體會到田琦的感觸,如果他現在不是地階后期,根本沒有這么大的真氣可以肆意的耗費,用真氣清晰田琦肌理中的每一處,殺死病變細胞,沖刷著她的七經八脈,進而更替她的血液、細胞、和骨髓。
田琦的皮膚表面,逐漸沁出許多黑色的雜質,白色的床單都變成了黑色。通過一根根銀針的媒介作用,蘇北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進她的體內,耗干自己真氣的同時,欣喜的發現田琦身體正在重建。
一個小時過去了,施針進入尾聲,蘇北的額頭上也沁出大顆大顆的冷汗,心里暗暗感嘆,看來這伐毛洗髓還真不是這么容易達到的事情,為別人洗一次髓,就是給自己扒一層皮啊。
醫院會議室里,沈院長焦急的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蘇北怎么還沒有來。
討論了大半天的專家團也嘁嘁喳喳的議論著,如果不是聽說今天有人給沈院長的女兒進行治療,他們也不會賣這么大面子來進行聯合會診。
會診專家團已經為蘇北拿出幾項方案,也提出了一些問題,包括亞特蘭大杰姆博士,他曾任職國際紅十會,對于華夏中醫頗為感興趣,恰好又在江海,所以趕過來參加這次會議。
“沈院長,你說的那位專家,今天還會來嗎?”
“不如改日吧,我們把會診方案留下來。”
“可惜了,我明天就會離開江海。”
“胡鬧,我不覺得一個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會拿出什么切實可行的方案進行治療。”
“華夏中醫,我也略有了解,從治療方式中,無外乎于兩種,一種是煎熬那種很苦的藥湯,另一種更傾向于巫術。”
沈院長有些尷尬,這些人中有的是朋友,有的則是花費很大的代價從國外請來參加會診,可蘇北那小子的電話一直關機。
沈院長再三道歉后,將專家團送下樓,有種故弄玄虛的感覺,正安排車輛和專家下榻的酒店時,正好看到蘇北從急診大樓走出來。
“來了來了,他來了。”沈院長欣喜道。
蘇北剛走出急診樓,看到這一伙人就是一陣頭大,剛給田琦施針完畢,他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只想往沙發上一趟大睡一覺。在此之前,蘇北哪里知道沈院長還來這么一手,請了這么多參加治療的專家。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蘇北,我女兒的病情,多虧了這小伙子…”
“蘇北?有點耳熟,你是帝國學院畢業的嗎?”一個四十多歲的眼鏡婦女問道。
蘇北搖了搖頭。
“那就是哈佛?還是麻省理工?你發表過什么論文和著作,有點眼熟,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你了。”另一個華裔中年人問道。
“就是你要用中醫治療手段,來根治白血病嗎?”江海中醫院的劉院長問道。
很明顯,在一個醫療學科的圈子里,國內外的這些專家還是互相認識的,看蘇北這么年輕,都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他發表過什么論文和醫學著作。
沈院長尷尬的介紹說:“蘇北不是學醫的。”
眾人都愣了,面面相覷看著對方,這是在搞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