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父懷疑到蘇北的頭上,因為他說過要是兒子沒了,是不是這件事就可以告一段落,這句話被他當做是威脅,沒想到變成了現實。可正因為蘇北這么說了,才不可能是他,在他們帶走米雅的時候,蘇北還在房間,怎么可能跑到前面陷害了兒子。
他突然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是報應。
五分鐘后消防車和救護車趕到現場,經過電切割,將電梯門強行打開,可惜,已經太遲了,康天擇的尸體蜷縮在角落,醫生當場宣布他的死亡。
喪子之痛的康母當場暈厥過去,康父更加的氣急敗壞了,“姓蘇的,是不是你干的。”
“是。”蘇北聳聳肩。
“好!你敢承認就好,我康佳明就算是散盡家財,絕對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雖說大家都明白蘇北是故意氣康佳明,但也覺得很怪啊這件事,這小區的物業是出了名的好,電梯早不壞玩不壞,偏偏趕在康天擇單獨在電梯里的時候壞掉了。可是按常理來講,蘇北又是不可能有作案時間的。
“蘇北!怎么又是你!”身后一聲冷聲女人的喝斥。
劉婷麗接到錢小蓉的報案,說這里有綁架勒索,可是眼前的場面明明是事故現場,她便懷疑起是蘇北,可是旁邊的消防警和積極配合調查的物業,已經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劉婷麗。
電梯是晚上九點四十五分出現的故障,在此之前,蘇北一直在米雅家里,這一點就算是調取米雅單元樓的監控錄像也可以看到。
劉婷麗排除了蘇北作案的嫌疑,目光便焦距在兩名泰國佬和中間的米雅身上,這座城市中在重案組備案的兩個越境亡命之徒,劉婷麗不可能不認識。
而泰國佬綁架的女孩兒,顯然和天殺的蘇北有關系。
康佳明見兒子已死,就算是跟蘇北沒有關系,但他也是兒子生前的敵人,大聲對兩個泰國佬說:“帶米雅走,只要留一口氣就行!哼,剛好給我兒子配冥婚!”
礙于有人質,劉婷麗的幾位同事也不能擅作主張先開槍,他們的劉隊長就是因為先開槍被處分的。
泰國佬身后的兩名消防警正在悄悄靠近,正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別撲倒匪徒的時候,泰國佬早就有所防備,兩記重拳過去,消防警悶吭一聲倒在地上。
“退后,否則我先殺了她!”這時,泰國佬也拿出了手槍。
還沉浸在電梯慘案中的居民們頓時引起了恐慌,劉婷麗示意同事先疏散人群,自己穩住泰國佬不要亂來。
砰!一個泰國佬突然朝著四十五度方向開了一槍。
劉婷麗激靈一下子,她的無線電耳機里傳來同事的一聲嘶吼,從高處狙擊盲點墜落。
“不要亂動!”劉婷麗狠狠的攥著拳頭。
“劉隊長,被綁架的是我朋友,劫匪有槍,您看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正當防衛了?”
劉婷麗斜睨了蘇北一眼,如果是普通市民,當然不可以,如果是這死變態的話,或許能在傷亡最小的狀況下將人質營救下來,唯一讓她不爽的就是蘇北請示她的樣子,但人命關天,只好點了點頭。
蘇北彎腰從地上撿起兩根修理電梯的鋼管,一步跨出正在退后的人群,朝著泰國佬走去,這種垃圾角色不值得蘇北動怒,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這兩個垃圾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后悔會在世上。
“放開她。”
“你算什么東西,再往前一步,就讓你先死。”泰國佬知道他們的虎頭哥就死在蘇北手里,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他們有兩個人還有一個人質。
這句話無疑是加速了兩人掛掉的速度,蘇北一步步逼近,已經刻意壓制的殺機,還是讓兩個泰國佬覺得有些膽寒。
終于,其中的一個忍不住了,砰砰砰三槍打了出去。
“沒打中?”泰國佬一驚,不對,是被他躲開了。
兩個泰國佬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狂人,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三槍的失誤,可是讓他們相信蘇北躲過子彈的話,就必須考慮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另一個泰國佬舉起槍,正要對準米雅的腦袋,嗖!寒光一閃而過,一根一米多長的鋼管貫穿泰國佬喉嚨,巨大的沖擊力像散彈槍一樣,直接將他掀了個跟頭。因為出手的速度太快了,鋼管穿透的部分沒有一絲血跡,硬生生的刺入了墻壁之中。
最初不知死活開槍的泰國佬見勢不妙,幾乎是以一個百米沖刺的速度,一步躥出了大樓,在他跑到花園的時候,瞄準米雅的腦袋開了最后一槍就打算離開江海這個恐怖的地方。
在他的槍進行瞄準的一剎那,劉婷麗已經率先開槍了,砰!子彈貫穿他的眉心,當場擊斃。
米雅精神恍惚的走到蘇北身邊,撲在他肩膀上忍住因為害怕而大哭起來。
“沒事了,以后康家的人再也不會纏著你了,睡一覺什么都過去了,乖。”蘇北的手掌輕輕蓋住米雅的眼睛,替她擦干了驚恐的眼淚。
蘇北把受驚的米雅交給錢小蓉,走到劉婷麗身邊,笑道:“劉隊長的槍法果然是名不虛傳。”
“哼,和你比起來不值一提。”
“過獎。”
劉婷麗心中有怨,她發現個問題,每次蘇北叫自己來的時候,其實案子已經結束了,她不是來破案的,是來替蘇北擦屁股的。
最可惡的是,劉婷麗連帶走蘇北接受調查的權力都沒有,人家事先已經咨詢過自己正當防衛了,而且泰國佬要殺人質在先,蘇北無論做什么都在合法范圍之內。
做筆錄?同樣沒資格,上面已經三令五申讓自己對待蘇北的問題上要公正,這天殺的現在是市知名企業家,就算是犯了案,也有公司的法務團隊代為出面。
不能抓蘇北,但是這個康佳明夫婦是在劫難逃,她可是親耳聽到是康佳明命令泰國佬綁架人質的,還說什么配冥婚的不堪勾當。
“死的送太平間,活的帶走,我親自提審。”劉婷麗咬牙說道。
康佳明冷冷的看著兩個警銜極低的刑警,冷笑道:“我有錢,二十分鐘內,你們怎么把我逮捕的,就會怎么把我客客氣氣送回來。”
“閉上你的狗嘴!”
“啪!”劉婷麗的憤怒集中在一個耳光上,這一個耳光下去,康佳明的一口假牙抽在了地上。
“噗嗤…”蘇北忍不住笑了。
劉婷麗冷眼一瞪,蘇北附身在她耳邊說,“劉隊,不是我破壞你辦案的氣氛,你自己看這假牙是什么材料的。”
康佳明在南亞做進出口貿易生意,仗著自己僑胞的身份縱橫無忌是早有耳聞,只不過蘇北意外發現的這個笑點,讓伴著一張臉的劉婷麗也禁不住笑出聲來。
這是一款純手工仿制的假牙,材料一定是最好的象牙。劉婷麗勒令康佳明閉上他的狗嘴,隨后就吐出一口象牙來,想必這位僑胞一定沒有聽過華夏的一句諺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越來越多的居民和工作人員被蘇北一提醒,都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笑,不許笑!”劉婷麗雖然喝令著別人,自己也忍不住。
康佳明不會如約從市局里走出來,因為逮捕他的人是親爹都會翻臉的劉婷麗,而把他送進監獄的人是蘇北。
劉婷麗剛走,蘇北和兩個女孩兒回家,進屋就陰沉沉的給劉學打了個電話。
“劉老板,想必我這邊發生什么,你也知道了吧?”
“這…蘇北,你先別生氣,這件事肯定是蝴蝶做事不利…”
“別你大爺跟我廢話,十分鐘內,把那兩個給米陽做為證的小朋友找出來,那是你的人,要打要罰是你的問題,不過明天我睡著睡著,接到警方電話,有人還在起訴米陽和米雅的話,只能我自己處理了。”
“蘇北,靠,至于嗎,我也沒想到康家那對蠢豬居然背后搞貓膩,好了,別跟我吹胡子瞪眼睛的,我會處理到一勞永逸的。”
掛了電話,米雅淚汪汪的看著蘇北,“蘇北,康天擇是不是你…”
蘇北聳聳肩說:“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警方了,別人不信我有什么辦法。總之,以后再遇到事情,別一個人死扛了。”
“喔。”
蘇北本來想多陪她一會兒,可一看手機,上面有三個柳寒煙的電話,這讓他感覺背后有些冒涼風。
匆匆的告別兩個女孩兒,連忙趕回家,一路上還要很頭痛的去想怎么跟老婆交代。
而搬進新家的錢小蓉和米雅終于恢復了平靜,錢小蓉忽然發現客廳的窗子開著,她怔了怔,電梯的慘案不會真是蘇北做的吧,其實從時間和不在場的證據上,有一個漏洞,那就是,蘇北是從樓上飛下去的。
“小蓉,你想什么呢?”米雅給死黨安排了一個房間,不是租的房子,而是在這座兩千八百萬人口的大城市中,屬于自己的港灣。
“哦,沒什么,開窗子透透氣。”錢小蓉打算把這個秘密隱藏在心底,“你說康佳明那個老不死的會判幾年?”
米雅在浴缸里放水,想了想說:“小蓉你也聽到蘇北給他朋友打電話了,那個老板我見過,是江海新聞上露面的企業家,他說一勞永逸…算了,不想這些,快來跟我泡個澡,洗洗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