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不多說,蘇先生開牌吧。”白振催促道。
陳雪菲的心也卡到了嗓子眼,說是陪自己出來玩牌,椅子還沒坐熱,蘇北第一局就把倆人的籌碼都賭進去了,而且還是沖動的大冒險。
而附近臺面的客人,也被這一桌的博弈所吸引。當安琪兒和柳寒煙走近了的時候,才看到居然是蘇北。
柳寒煙扭頭就要走,安琪兒連忙拽住了她。“你不是說你們沒關系嗎,看看總可以吧?”
“呵呵,敗類而已。”柳寒煙心中十分懊惱,柳氏集團的財務困境,蘇北不是不清楚,他急急忙忙的買自己的股份轉手就賣給了洪威,這對她已經是莫大的傷害,現在蘇北居然拿著賣股份的錢在這里揮霍沖大爺。
安琪兒作為柳寒煙的死黨,自然是偏向于她,可是安琪兒也是有苦說不出,她確信蘇北做的事都是為柳寒煙好,否則他也不會將鐘嬸的資料轉托交給柳寒煙了。
蘇北將手里的牌輕飄飄的掀開,隨意的扔在桌面上:黑桃A。
眾人一聲驚呼,二十一點的玩法雖說極限是二十一點,但有誰非要執拗的追逐二十一點,只要在這個范圍內比大小就好了。
蘇北瞥了眼牌,也松了口氣,輕笑了一聲,“看來我運氣還真的是不錯。”
陳雪菲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副牌,她腦子飛速的運轉著,總覺得蘇北一開始就知道底牌是A,畢竟蘇北身上有普通人鎖不了解的東西,難道他利用自己的能力作弊了?
“呵呵,蘇先生果然是藝高人膽大,我甘拜下風。今天到此為止,如果蘇先生有興趣的話,明天可以繼續。”白振心情并不是非常郁悶,起身離開牌桌。
陳雪菲詫異的看著蘇北:“你…怎么這么冒險?”其實她是想問,你是不是作弊了,但是周圍人多眼雜,只好換一個說法。
蘇北聳了聳肩膀說:“就算這把大家合了,下一局還是一樣的場面,賭一個晚上也是一樣。雖然我不會賭,但是這種僵局還是一直會出現的,白總可不是拿錢當回事的人。”
陳雪菲皺著的眉頭,隨即舒展開來,細想一下也是這個道理。雙方都不差錢,無論玩多少局,都會爭到最后一張牌。與其浪費更長的時間經歷以及運氣,還不如像蘇北似的把一切都壓在這一把牌上。
同時陳雪菲也很感動,因為蘇北的豪賭,反而沒有讓她卷入這場風險和刺激的較量之中。還第一次有一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遮風擋雨,看著比自己小五六歲之多的蘇北,陳雪菲的心再次動了一下。
正說著話,蘇北的笑容忽然僵持住,他看到柳寒煙那熟悉卻又非常陌生的面孔,雖然只是一瞥,她比前幾天又瘦了許多,心中隱隱有些不是滋味。
“呵呵,這不是柳大董事長嗎?”陳雪菲一抬頭,也看到了柳寒煙,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的一干二凈,她本來就對柳寒煙沒有一點好感,因為蘇北的事情,對她就更加厭惡了。
柳寒煙微微皺著眉頭,嘴角揚起一個不卑不亢的微笑,隨即又看了蘇北一眼,眼神變得輕蔑起來,突然聲音很小的說:“果然是個吃軟飯的天才。”
“…”蘇北無話可講,任何男人都不喜歡吃軟飯這個名聲,不過對他來說無所謂了,本來他和陳雪菲就沒有關系,即便是有也只是感情層面,而不是利益方面。
蘇北氣的是,他在柳寒煙心里的地位居然是這么的不堪。而柳寒煙怒的是,不管你輸錢還是贏錢,居然用倒賣柳氏集團股份的資金來這里花天酒地。
“安琪兒也在啊。”陳雪菲注意力轉移到安琪兒身上,故意冷落柳寒煙的時候,指桑罵槐的嘲諷道:“時隔三天即可刮目相看,你個死丫頭這是越來越漂亮了,我都想把你介紹給我弟了,哈哈。”
安琪兒笑道:“別人還可以,你弟弟還是算了吧,你說呢蘇北?”
蘇北聽著這話特別扎耳,這三個女人按理說關系都可以,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父輩還是一起打拼的好兄弟。可現在看來,她們陰一句陽一句的,比仇人見面還要分外眼紅。
“既然是出來玩,我有個意見。”安琪兒此話一出,蘇北意識到這女人想要把戰斗升級,正要阻止,就聽見安琪兒說道:“我和寒煙也是出來玩兩把,可是寒煙什么賭博項目都不會,當然我也不是很擅長。不如,明天上午大家一起去體育廳好了,打打球健健身,賭點猜透一起樂一樂,還不失風雅,怎么樣?”
果然,安琪兒的話一說,陳雪菲和柳寒煙都默認起來,甚至有些激憤,恨不能現在就狠狠的教訓對方一次。
事到如今,蘇北也只能暗怪安琪兒煽風點火。
到了午夜,海洋上的溫差變化不大,但是沒有了陽光,海風徐徐吹拂在臉上非常的舒服。這個時間段,絕大多數的客人都已經回房睡覺,成為成功人士還在享受夜的浪漫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有也分散在客輪的角落干一些茍且的事情。
陳雪菲環抱著肩膀,看著黑漆漆的夜空和海天相接的盡頭,今天的白振讓她心有余悸,甚至事后越想越害怕。
現如今弟弟陳澤凱接受了盛世地產集團,可他畢竟是個毛頭小子,能做出挖救命恩人墻角的男人品格也高不到哪里去。正因為如此,好勝心過于旺盛的陳澤凱會不會和這個白振勾連起來呢,她最怕的就是,陳澤凱真的掀起一場姐弟內斗的風波,更擔心的是,有人從幕后挑唆。
“回去睡吧。”蘇北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