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唐副市長沒有原諒你?”洪威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蘇北拍了拍他的肩膀:“洪總,下次你見到那個老貨告訴他,我已經原諒他了。”
蘇北輕蔑的一笑,走出安保部,既然唐澤江本人已經不再追究,這件事當然是不了了之,實質上這件事本來就不大,如果蘇北打得是普通保安,還會有今天的大場面嗎。
但是在這件事的背后,唐澤江這種人怎么可能說算就算了。下個月就是十月一,唐澤江訂下的婚期,他明白蘇北是柳寒煙放出來的煙霧彈,不能因為一個小砸碎,就壞了自己的整盤計劃。
“蘇北,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洪威是個老謀深算的人,唐家和柳家的關系,他可以不關注,但是必須要從中了解到對自己有利和不利的形勢。
蘇北對洪威雖然心里鄙視,表面上也得過得去,畢竟他是這個公司目前的命門,從自己的保鏢工作上來說,自己也是他的員工。
“洪總,您還有事嗎?”
“這里太亂,你跟我上樓去說吧。”
來到洪威的辦公室,周曼也一直跟著不放心,她又不能進去,只能和洪威的秘書小組的同事門交流工作,目光時不時的瞥向辦公室。
周曼知道自己是個小女人,她從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夢想和規劃自己的未來,找一份穩定的工作,找一個愛自己的老公,如此而已。當蘇北出現在董事長辦公室后,周曼一時覺得她找到了那個人。
可是這些天來,發生了許多的事,還有她不知道的事,蘇北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不卑不亢布局權威,他敢拿錢往唐澤江的腦袋上砸,為什么對董事長卻百依百順。
周曼的心里糾結情緒,來源于她的性格,在她逐漸喜歡上一個人后,甚至有一種強烈的占有感,把這個男人牢牢的拴在自己身邊,給他做飯洗衣,伺候他一輩子。
洪威的辦公室。
“哎,先喝點東西,怎么鬧得這么大?”洪威的城府極深,對董事會上蘇北從中使絆子,假裝不知情,他也知道彼此心知肚明。
蘇北笑道:“我是董事長的保鏢,也是柳氏集團的一份子。想必洪總也聽說了些傳聞,就是趙德海老婆鬧事的事,為了公司形象,我讓人把趙德海家里的母老虎趕出去,這沒錯吧?”
“嗯,就應該這么做。”洪威心里明鏡似的,趙德海的下場還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我工作沒錯,但是唐浩主管惡意罵我,我打了他一頓,也在情理之中吧?”
“哈哈,你說的都對,但是,哎,希望唐家在幕后不要為難柳董事長吧,這里的水很深,你還年輕,又剛來公司不太懂,我也就不再追究了。”
“多謝洪總寬宏大量。”蘇北淡淡的說。
洪威用雪茄剪修理這他手里的一根名貴雪茄,他對蘇北一直沒有輕視,但是這個人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據鐘敏和自己匯報,他居然和柳寒煙訂了婚。
如果坐在這里的不是洪威,而是另一個人,他會選擇第一時間,把蘇北和柳寒煙的真正關系,告訴給唐澤江,那樣會給自己帶來求之不得的好處。
但是從一開始洪威就沒真覺得,唐家和柳家的這個婚事能夠成功,他幫唐浩一方面是利用唐浩試探一下蘇北的底線,另一方面則是抱著看戲的心態。因為只有洪威才知道,燕京有一個了不起的家族,觸手試圖伸進江海市,而這個家族的第一步,就是找個根基,于是唐家變成了首選。
據洪威的了解,這個燕京的大家族是個隱世埋名,不太張揚的那種,他們想將女兒嫁給唐浩,從而獲得在江海的立足之地。所以,這個看似其貌不揚其實很了不起的家族,怎么可能允許柳寒煙成為唐浩的未婚妻呢?
“蘇北,坦白的說吧,我非常欣賞你的硬派作風。但是今天的確實是過火了。”
“哦,我不知道洪總具體指的是什么。是打了唐浩,還是說董事會上的事。”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都淡淡的笑了。
洪威翹起二郎腿,笑道:“哎,我就是個操心的命兒,這件事我回頭找唐澤江單獨談談,晚上安排頓飯局,這種人得罪了,表面上沒什么,但是對柳氏集團可是件大事,我呀得去公關一下。這里沒你的事,以后做事注意點。”
“好的,多謝洪總了。”
蘇北輕描淡寫的說完,離開辦公室。
“蘇北怎么樣?”
周曼關懷備至的跟在蘇北的身邊。
蘇北聳聳肩膀,說:“表揚我一頓,你信嗎?”
“不信。”
眼看就要下班了,當蘇北回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站著的時候,敞開門的柳寒煙正在里面工作。
柳寒煙頭也不抬的說:“死進來。”
辦公室里居然還有一個人,正是姜濤。姜濤昨天的升職申請剛被駁回,今天就已經走馬上任運營部,她之前做了太多的準備工作,非常了解運營部的工作流程,何況她本來就是個經濟學方面的博士生。
“怎么樣了?”柳寒煙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什么怎么樣了?”蘇北坐在沙發跺上。
“你說什么,唐副市長怎么說的,是不是讓我下去。”
蘇北笑道:“哦,你說他啊,他說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什么!?”
柳寒煙突然站起來,她做好了一切被批評的準備,但是沒料到唐澤江來了一趟,居然沒見到自己的面,就這么善罷甘休了。
蘇北說:“不過,我賠償了五千塊錢,還是周秘書從同事那里借的,如果方便的話,董事長什么時候還周秘書。”
柳寒煙呆愣愣的看著他,怎么可能?她已經知道,唐浩確實被打的夠嗆,臉上都扎了玻璃渣,怎么會是這個處理結果。
“寒煙我說過你真的不需要為這些事擔心,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給洪威打個電話,他現在恐怕正在和唐澤江吃飯。”
柳寒煙神神秘秘的點頭,突然意識到有兩雙眼睛在吃驚的看著蘇北。
“蘇北!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你剛才叫我什么?”
蘇北意識到又說走嘴了,連忙改口:“董事長我…我錯了。”
姜濤是個睿智的女人,從兩人的語氣中,似乎讀到一些東西。蘇北居然叫董事長的名字,這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蘇北曾對自己說過他有老婆,不會就是指…不對,怎么可能。或許只是因為蘇北是董事長姐姐的朋友,所以關系才這么親近,自己不能太多想,還是要把精力專注于工作上面。
周曼倒是習以為常,蘇北連唐澤江都敢得罪,叫你的名字怎么不可以。“董事長,您的水…”
柳寒煙淡漠的坐在沙發上,繼續和剛剛上任的姜濤聊運營部的工作問題。
“董事長,您的水…”周曼紅了臉。
柳寒煙淡哼了一聲。
“董事長…”周曼雖然是秘書,但是當著別人的面,柳寒煙沒有接自己的茶水,她羞得差點找個地縫鉆進去。
柳寒煙放下鋼筆,冷冷的抬起頭:“哦,原來你是在和我說話,我以為是誰呢,這不是周大秘書嗎。”
“董事長,我做錯…”
“你別叫我董事長,以后他才是你的董事長!”
柳寒煙憤怒的指著蘇北說,她最信賴的周秘書,就因為自己罵了蘇北兩句,居然跟自己針鋒相對。
蘇北尷尬的看著姜濤,兩人一個眼色的交流后,無奈的把周曼手里的茶接過來,放在柳寒煙的身邊。
蘇北干咳道:“董事長,周秘書就是有錯,你批評兩句就算了。”
“呵呵,我可不敢當她的董事長,以后給你了,工資照開,你們喜歡去哪兒就去哪兒,不過別在我眼前晃!”
姜濤似乎終于聽出三個人中的火藥味,無疑是因為蘇北而起,笑著說:“董事長,您剛在董事會上提出提拔新人的口號,現在怎么又打壓起新人了,哈哈。”
因為姜濤的圓場,另外的三位才沒羞沒臊的紅了臉,讓這件事一掃而過。
柳寒煙看時間差不多了,囑咐姜濤說:“姜總監,這兩天你迅速交接一下工作方面的事情,至于人事部那邊,我會找人頂替。”
“好的,我已經提前整理了現階段運營部的問題和方案,回頭我會像秘書小組提議。”姜濤突然被柳寒煙稱呼為總監,有種莫大的壓力感,但是非常高興,她終于有一個能施展自己才華的機會。
柳寒煙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姜總監,我們在臨南縣的倉庫,兩周前就預訂了發貨,不知道什么原因,到今天那邊還在拖著。正好你剛剛接手工作,處理好辦公室的事情,就要到一線,接觸一下生產和流通環節了。”
“嗯,我懂的,多謝董事長。”姜濤知道自己要忙起來了,畢竟運營部是實戰,她原來所在的人事部只是“玩電腦”管人事檔案。
柳寒煙還要說什么,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響了,周曼非常嫻熟的替她拿過來。
當柳寒煙剛接到電話,還沒開口時,突然變了臉色:“怎么搞的!居然出這么大的事,現在才向我匯報!在原地等著,我馬上派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