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您餓了吧,我給您煲了一鍋排骨湯。”帶著圍裙的鐘嬸小聲說。
“鐘嬸!不許給他吃,他自己說的,吃喝自理。”
蘇北揉揉酸痛的眼睛,放下資料,笑道:“鐘嬸,湯我就不喝了,而且吃不飽,我剛叫了外賣。”
柳寒煙俏嘴一嘟,有些臉紅,感覺自己太過分,他畢竟是姐姐的戰友,居然不給人家飯吃。但是上天作證,只要這家伙求求自己,或許自己一心軟就給他吃點剩飯呢。
“柳董事長,您想什么呢,臉都紅了?”
“哪有…你放…放什么厥詞。”騎在欄桿上的柳寒煙,平時一個人在家習慣了,居家的連衣裙有寫涼薄,加之自己的姿勢有些,尷尬死了。
這個可愛的小眼神,沒有逃過蘇北的眼睛,他自然知道柳寒煙只是被寵壞了,本質上還是不錯的:“柳董事長,方便的話,把集團所有人事的資料也給我一份,我要備案。”
“不,方,便!”柳寒煙一字一頓的說。
“好吧,今天不方便那就明天,明天中午之前,我一直等著你的消息。”
說完,蘇北去開門,他聽到外面送外賣的快餐車到了。
柳寒煙快瘋掉了,明明是個打工仔,霸道的跟自己男人似的,辦他,辦他,必須趕走他。
“先生您好,一共一萬三千五百元。”紅色馬甲的女服務生說。
接著,幾個窈窕身姿的服務員,分別將飯菜端進別墅,鮑魚龍蝦應有盡有。
柳寒煙和鐘嬸都傻了,沒想到蘇北這么有錢,這是五星級大酒店的外賣,根本不是她們想象中的大排檔。
“是在這里簽字嗎?”
“是的,先生。”
蘇北刷刷點點在賬單上簽字,服務員鞠了一躬說,請您慢用,歡迎下次光臨,隨后快餐車離開。
看著一桌子豐盛的晚餐,甚至還有幾瓶茅臺,柳寒煙感覺嘴里有了口水,漂亮的女人都很饞,她也不例外。
“呵呵,極品哥,你哪兒來的錢,居然叫五星級酒店送飯?”
蘇北狼吞虎咽起來,抬頭說:“沒錢啊。”
“吹牛,沒錢人家會讓你白吃,還先生慢用,呸,你長得帥啊?”
蘇北深表同意的點點頭:“還行,主要是氣質好。”
“你!哼。”柳寒煙尷尬的轉過身玩手機,很期望能吃一塊嫩嫩的龍蝦,當然,她肯定不會說出來,只是一個尷尬的想法罷了。
鐘嬸幫蘇北開了那瓶茅臺,笑著說:“蘇先生,真不好意思,還得讓您叫外賣,花了您這么多錢,我想您的退伍費應該也不多…”
“呃,咳咳,這個,不是董事長買單嗎?”
瞬間,柳寒煙懵了,嘴角漸漸的抽搐起來,臉上掛著一絲慘笑:“我買單?why?”
“因為我簽單,簽的是您的名字啊,不然為什么人家不收錢就走了,這筆賬有柳氏集團做擔保,否則酒店方憑什么信我?”
“我殺了你個畜生!”
一個手機奔著蘇北的腦袋飛了過來,蘇北定睛一看,幾千塊錢的手機摔碎了豈不可惜,伸出剛沾完醋還捏著蟹黃的手,一把抓在手里。
一萬多的大餐,居然就被他這么坑了,柳寒煙欲哭無淚,連鐘嬸都有些無語。本以為二小姐不讓蘇北吃飯,他挺可憐的,結果人家更絕,你不讓我吃,我就叫五星級酒店送外賣,還簽柳氏集團的單。
蘇北認憑她怎么用語言攻擊,開啟自動屏蔽功能,有滋有味的胡吃海喝。
罵累了,柳寒煙虛脫的坐在凳子上,報復性的搶過最后一只龍蝦,拿起旁邊的水杯,一仰脖。
“噗!咳咳咳…白酒!?”
鐘嬸忽然感覺到世界末日要到來了,重點不是白酒,而是柳寒煙用了蘇北的杯子,這在她的字典里,是絕對不允許的。
果不其然,柳寒煙吐掉白酒后,猛然間想起來,這是蘇北用過的,想到他滋滋喝酒的樣子,那個嘴唇在杯壁上親吻,難道自己喝了他的口水?
“啊!”
柳寒煙一聲尖叫,逃也似的沖進洗手間,就聽見水龍頭噴水的聲音,以及一遍又一遍的刷牙。洗手間里,柳寒煙徹底崩潰了,她工作雖然忙,但哪個女孩兒不曾幻想過初吻,居然就這么間接的被奪走,心里別提多委屈了。
刷了很久的牙齒,柳寒煙都快虛脫了,她必須要找個人傾訴,不然會瘋掉的,走回餐桌,一只手剛放在手機上,就感覺到油膩膩的,低頭一看,手機屏幕上還粘著黃色的油乎乎的東西。
“二小姐,你沒事吧。”
“鐘嬸,我很好,真的很好,比任何時候感覺到好。”當一個人的承受能力達到極限時,反而變得平靜了。
柳寒煙顫抖的握著電話:“安琪兒,半小時之內,你要是不來我家,我就去告訴安叔叔你所有的秘密,聽好了,是所有。”
鐘嬸聽到安琪兒這個名字后,顯然有些忌憚,那位省委大院的千金,堪稱是女魔頭,二小姐的最佳損友。
“二小姐,你喝點水。”
“鐘嬸,您別忙了,今天中午,您不是打電話說,您家鐘叔叔做闌尾炎手術嗎,快去看看他吧,順便替我帶個好。”
“呃,二小姐,你千萬別沖動做傻事…”
“放心吧鐘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鐘嬸瞥了蘇北一眼,尷尬的說:“蘇先生,二小姐就交給您了,我回老家一趟,快的話,一兩天就回來。”
“您忙,我在這兒,不會有事的。”
鐘嬸憂郁的給他遞了個眼色,您就高抬貴手,遷就她一下,雖說你是大小姐的人,但是大小姐在家時,也沒這么對付過二小姐。
鐘嬸簡單的從自己臥室收拾了一個行李箱,跟兩人告別后,早就有出租車在別墅外等候。
蘇北送到門口,嘴角揚起一個冷笑,這個鐘嬸,絕對不是省油的燈,看來寒雪姐說得對,屋里那位二傻子的周圍,潛伏著許多危險因素。
黃階中期實力的蘇北,對周圍事務的感覺自然超乎常人,這個鐘嬸剛才在廚房打電話,根本不是打給老伴兒的。
想到二傻子,蘇北走進客廳:“柳董事長…”
“別,別叫我董事長,您是我董事長行嗎。”柳寒煙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只要我打通柳寒雪的電話,立馬就讓你滾蛋!”
蘇北的情緒恍然低沉下來,失去柳寒雪和戰友們的痛苦,將折磨他一輩子,但是自己是男人,這份痛苦還可以扛著。最后,自己將怎樣面對柳寒煙呢,這絕對是她無法接受的現實。
柳寒煙渾渾噩噩的站起來,扶著樓梯上樓,拖鞋一滑,差點摔倒。
蘇北一個箭步沖上去,攔在懷中。
“別鬧,極品哥,我現在真不想和你斗了,今天累了,困了,我要睡覺。”
“可以,我扶你進房間。”
“那我不睡了行嗎?”柳寒煙快哭了。
“那我還是得進你的房間,確保柳董事長房間內的安全。”
柳寒煙掙開他的胳膊:“安全?”
“定時炸彈、有毒液體,輻射能源,玻璃是否向光…”
“停停停!我擰不過你,你去檢查我也不攔著了,但是,你絕對不允許碰我的床。”
柳寒煙只想爭取半個小時的時間,等安琪兒一來,必須把這個極品趕走,或者打殘,或者送進監獄,總之,不想看見他,哪怕是一眼。
粉色色調的房間,潔白的圓床,橙色的窗簾,房間里還有幾種蘇北不認識的卡通人物涂鴉。少女的閨房,彌漫著幽幽的體香,蘇北分辨的出來,這不是香水或空氣清新劑,而是人體汗腺分泌的,當然這也涉及到性別的生理衛生問題。
蘇北檢查時,有些心酸,小姨子似乎缺少關愛,畢竟寒雪很早就入伍了。雖然是小姨子,甚至還有寒雪臨死前的誓言,但蘇北只是拿她當成一個妹子,有些不懂事的妹子。
“柳董事長,鐘嬸在咱家干多少年了?”
“從我出生…喂,你什么意思?”
“沒意思,隨便問問。”
柳寒煙心機是很敏捷的,她可以允許蘇北胡鬧,但是決不允許他懷疑自己的家人。
“哼,你是懷疑鐘嬸對我不利,對嗎?我告訴你,我們家最大的不利,就是你這個混蛋。”
“喂,你沒聽見我說話嗎,裝聾賣傻給誰看?”
“床底下也看,踢死你算了!”
“你變態!那是我方內衣的柜子!”
“極品,天啊,誰來救救我,那個東西是溫度計,我知道水銀會揮發,這點常識不用你小題大做…”
蘇北仔細的檢查一遍,收拾走一批潛在的危險物品,包括柳寒煙珍藏的絕版動漫名刀。
“窗戶明天也換一下。”
“是不是還要按個攝像頭,監視我睡覺?”
“難得你有這份覺悟,謝謝。”
“王八蛋!混蛋!你大爺!”
蘇北輕哼了一聲,無論你怎么罵,都是白費力氣:“從明天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要向我匯報,包括最近公司里的動向。”
“我拉屎也要問你嗎!”柳寒煙不顧女生的矜持。
“當然,拉稀說明吃壞東西了,便秘說明上火,這都是潛在的慢性中毒跡象。”
柳寒煙咣當倒在床上,這時,手機屏幕終于亮了,心底狂喜,她的救兵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