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關門,吹燈,上床,有錢真好,能睡大床,好大的床,可以亂滾。
有些事情是不可自制的,但這個不可自制可不是情不自禁,因為南風現在了無疑惑,不可能意亂情迷,此時的不可自制是哪怕懷抱暖香溫玉,溫馨旖旎,也會不可自制的想到陰陽道理。
什么陰陽道理,陰陽的互相吸引,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長大之后,男人就開始喜歡女人了,這是男人的天性,就像女人會喜歡男人一樣,也是女人的天性。
男人多會詆毀女人貪霪,女人也往往批評男人好色,實則這純屬無稽之談,矯情而虛偽,貪霪好色是人的天性,詆毀女人貪霪的男人,若是給他一個不正襟危坐的女人,他怕是不會喜歡。批評男人好色的女人,若是與她一個一本正經的男人,她怕是天天晚上抱著被子哭。
但也不能就此說貪霪好色是對的,因為對與不對還得看跟誰,這事兒就跟下館子吃飯一樣,得吃別人吃不到的私房菜,不能往路邊一蹲,跟一群人自一個鍋里搶食。
有道行真好,可以一心二用,兩不耽誤。
有些時候笑場是大忌,尤其是這種時候,但最后南風還是忍不住笑場了,元安寧氣惱,錘他,“笑甚么?”
南風笑道,“都說食不厭精,我就是這般,寧吃飛禽二兩,不吃走獸半斤。”
元安寧早已經習慣了南風的神經兮兮,聽他這般說嬌羞歡喜,伸手掐他,“二兩,二兩,讓吃二兩。”
南風知道元安寧所指,訕笑兩聲,噤聲閉嘴,專心勞作。
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多吃,適可而止,吃多了撐得慌。
我愿意給,我也愿意要,咣咣咣,收兵,回營。
辰時,二人起身,洗漱之后離開客棧,步行往皇宮去。
老話兒說的好,難過的日子好過的年,年關將近,城中較平時熱鬧了許多,貨物齊備,買賣興隆,路人的臉上也多見喜慶。
皇宮守衛森嚴,但那也只是對凡人而言,二人閑庭信步,長驅直入。
自皇宮里轉了一圈兒,沒發現陳霸先,聽宮人的閑言碎語,貌似陳霸先不在宮里,改換容貌拿人逼問,原來陳霸先早在多日之前就出宮南巡去了。
撲了個空,多少有些失望,也有些許意外,皇帝都喜歡巡視自己的疆土,陳霸先外出巡視也在情理之中,但皇帝外出巡游一般選在春秋時節,很少會選在年尾。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了然了,陳霸先選在此時南巡很可能是為了避嫌躲難,三界大戰在即,留在皇宮可不是個明智的決定,誰想找他都能一找一個準兒。
在皇宮里也沒有發現十三娘的蹤影,拿人逼問,也沒人聽說過或者見過十三娘,亦無人知道陳霸先有這樣一位妃嬪,這表明陳霸先自江平太守那里討了她回來,并不是為了冊封她為妃嬪。
“他此時南巡,會不會與十三娘有關?”元安寧問道,她當日雖然沒有跟隨南風往江平郡去,卻自胖子嘴里聽說過十三娘一事。
“有可能,不過也可能只是出去躲閑散心。”南風說道。
“可要前去尋他?”元安寧又問。
南風搖了搖頭,“這事兒也不是很重要,我只是挺好奇十三娘究竟是何來歷,他們既然不在此處,也不值得探究追尋,還是干正事兒去吧。”
“好,接下來再往何處去?”元安寧問道。
南風沒有立刻接話,而是自腦海里將已經確定的參戰人選逐一想過,金仙有問情娘子和張洛云,天仙有衛夜和方睿臻,地仙有鐵樺成精的不死天王和旱魃姬蘇,太玄深紫有頑石成精的石勇,洞淵紫氣有胖子,三洞深藍有陰魂寶正和尚,正藍有蛇精阿青,洞玄淡藍有善用飛刀的丁啟忠,高玄深紅有富家公子溫昭,洞神淡紅有小尼姑惜緣和昨夜見過的沈長風。
而今淡紫居山和正紅高玄仍然空缺,而除了仙人三階和淡紅洞神,余下八階皆無替補,其中頑石成精的石勇無需替補,因為頑石成精的情況極為罕見,很難尋到同屬同類,若是替換下了他,種屬就不得齊。
胖子也無需替補,因為他的八部金身在同等修為中無有敵手。
陰魂寶正和尚是上清祖師欽定,這個也不需要替補。
如此算來,還缺替補五人,加上淡紫居山和正紅高玄的空缺,若想齊駙駟,還要再尋七人。
此外,蠃鱗毛羽昆,陰魂陰物,草木頑石,這九大種屬,還缺毛蟲,也就是長毛兒的獸類,羽蟲,也就是飛禽,昆蟲,也就是甲殼水族,這三種,鱗蟲也需要補充,因為只有阿青一人,倘若她不得出戰,還需要有同類加以替換。
自腦海里規整思慮之后,得出了最終結果,最后的這七人需要有成精的獸類兩名,成精的飛禽兩名,水族兩名,鱗蟲一名。
這七人還必須兼顧居山,正藍,淡藍,深紅,正紅這五階修為,不在這五階其中,亦或是不在這三屬之中的候選之人可以暫不考慮。
深紅和正紅也可以不予考慮,因為紅色靈氣的異類很難齊神智,只能自淡藍,正藍,居山三階想辦法。
想要兼顧種屬和修為,配比安排的難度就非常大,挑選的難度也大大增加,先前掌握的那些線索大部分都被排除了,算來算去,剩下的候選之人也沒幾個了。
見南風木然站立,久久不語,元安寧推了推他。
南風收回思緒,轉頭看向元安寧,“往南海去吧,那里有兩條線索可供尋查。”
“好。”元安寧點頭。
“稍等片刻。”南風閃身消失,不多時,帶回一大包點心遞給了元安寧,“留著路上吃。”
“哪兒來的。”元安寧問道。
南風指了指萬壽殿和永安宮,“拿的太后和皇后的。”
“什么拿呀,分明是偷。”元安寧笑,“翩翩君子,何以做賊?”
“不吃拉倒,還給我,我送回去。”南風伸手去搶劫。
元安寧歪身避開,南風沒搶到,就這么收手又心有不甘,賊不走空,沖著屁股摸了一把,這才得意縮手。
“非禮勿動。”元安寧嗔怪的瞅他,南風是個好人,但他卻不是個正經人,不但不該正經的時候不正經,在該正經的時候他也不正經。
“這可是說的,以后別求我動。”南風笑道。
元安寧撇嘴,故作鄙夷。
“哈哈,準備好,走了。”南風延出靈氣,籠罩托帶,瞬移現身于南海之濱。
大海浩瀚,一望無際,海風拂面,心曠神怡。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元安寧心生感慨。
南風催生祥云,托帶元安寧升空,往南移動。
“那兩條線索都在海中島嶼?”元安寧問道。
“只有一條在島上,根據武人描繪,應該是只火屬禽鳥。”南風隨口說道。
“余下那條線索呢?”元安寧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