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曾經去過的地方都可以瞬移前往,此番南風去了他最熟悉的地方,北周都城,長安。◢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待得看清下方景物,西王母面色大變,南風的用意顯而易見,要讓她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見西王母面色難看,南風笑道,“放心好了,我施了隱身之術,他們見我們不到。”
西王母歪頭一旁,并不接話,隱身與否全在南風一念之間,這是不折不扣的威脅,倘若局勢的發展對南風不利,南風立刻就會收回隱身法術。
二人剛剛現身,長安就變天了,烏云籠罩,狂風大作。
“怕是要下雨了。”南風抬頭看天。
西王母臉色難看,仍不接話,哪怕南風封閉了天地,隔絕了陰陽,他們在人間的情形天界的神仙也是能夠看到的,至少大羅金仙能夠看到,而今丟丑已成定局,除了懊惱便是沮喪。
片刻過后,大雨傾盆而下。
天變的蹊蹺,大風刮的也蹊蹺,暴雨下的更蹊蹺,不消說,這是有人暗中操控,其目的可能是掩人耳目,保全西王母臉面。也可能是混亂局面,便與趁亂取事。
暴雨降下之后,詭異的情況發生了,暴雨只在長安城外降下,長安城內滴水不見,而原本籠罩在長安上空的烏云也不見了蹤影,城里城外兩重天,城外烏云罩頂,大雨傾盆。而城里則是陽光普照,云淡天高。
如此奇異的景象引得城中百姓暗自稱奇,紛紛駐足上望,卻一無所見。
見此情形,西王母鼻翼急抖,她自然知道這是南風所為,眼下的情況對她極為不利,只要南風愿意,隨時可以令她現身出丑。
西王母強定心神,穩住方寸,“你究竟想怎樣?”
“我想見識見識神仙究竟有多大能耐。”南風笑道。
西王母聞言面色越發難看,人不管做什么事情總會有目的,她本以為南風的所作所為是想達到什么既定目的,未曾想南風竟然沒有目的,只想與他們比拼較量,南風的這種想法決定了此事不可能善了,只能付諸武力。
南風看似輕松,實則已經打起了十分精神,而今結界已經消除,以大羅金仙為首的一干神仙隨時可能沖他動手。
西王母身為大羅金仙,自不會愚昧昏庸,只一閃念便慮有所得,“試探我們的法力神能也只是你想達成目的的手段,你究竟想要甚么?”
“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南風說話之時一直在快速聚斂靈氣,他窺悟天道之后尚未試過自己究竟能夠承載多少靈氣,便是之前封閉天地時所用的靈氣也沒有達到他所能承載的極限,他想確定的是自己究竟能夠承載多少靈氣。
南風話音剛落,右側百丈外有人接話,“說來聽聽。”
強大的威壓和聲音幾乎同時傳來,南風聞聲歪頭,只見來的是個身穿麻衣,手持龍頭拐杖的白面老者,此人年紀當在八十歲上下,好生肥胖,胖的離譜兒,猛一看,彷如孩童于雪后堆積的大肚子雪人兒。
“你誰呀?”南風斜視來人,此人之所以現身于百丈之外,不是因為此人想要現身于百丈之外,而是他只能現身于百丈之外,因為他已經自百丈之內布下了用以防衛的靈氣屏障。
斜視是無禮的表現,不過來人貌似并不生氣,咧嘴笑道,“我有許多名號,也有許多身份,但那些只是對世人而言,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還有必要知道我的名號嗎?”
南風聞言微笑點頭,此人說的很有道理,神仙是可以變化的,便是聽說過神仙幻化的某個人,也不代表就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對于真正的仙人來說,自己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名號也只是一個稱謂,真正能夠代表他們的是他們的身份和他們所擁有的能力。
“大肚子,你是神還是仙哪?”南風笑問。
“我分明知道我是大羅金仙。”大肚子笑答。
“我問的是你的出身。”南風說道,他之所以問來人是神還是仙,是想確定來人的立場,而對方明顯不愿意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此人超然和氣,并無派系。
“我前身是只貪吃的老鼠。”大肚子言罷,佯裝生氣的橫了南風一眼,“非要追根究底,好不敬老。”
有些人不怒自威,此人恰恰相反,長的喜相,說話也和氣,這種人是最適合擔當使節與人談判的。
“罪過,罪過,”對方和氣,南風也和氣,不過他卻并未放棄探尋對方的真實身份,“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是練氣飛升還是天賦異稟?”
“都不是,”大肚子搖頭,“好啦,實話說與你吧,當年祖師用以推研天書的山洞原本是我的住處,后來祖師見我可憐,就與我了一些能耐,差我與他跑腿做事。”
“哪位祖師?”南風又問。
“祖師就是祖師,怎么還有哪位?”大肚子搖頭。
南風聞言好生疑惑,看大肚子的神情,不像是在裝糊涂,但祖師分明有三位,他為何有此一說?
見南風皺眉,大肚子貌似想起一事,主動說道,“在祖師化身三清之前,我就已經跟隨左右了。”
道家典籍里記載有一氣化三清的典故,但典籍上的記載與大肚子所說有所沖突,不過此時也不是深談討教的時候,還是說些正事要緊,“你能做主?”
大肚子聞言連連擺手,“不不不,不是我,是我們,我一個人做不得主的,我們得商議。”
“商議?”南風皺眉,“原來你做不了主啊,那回去吧,換個能做主的人來。”
“還真是少年,年輕氣盛,好吧,我能做主,你說吧,你綁了楊家妹子,想勒索多少贖金?”大肚子笑問。
大肚子言罷,西王母尷尬歪頭,尷尬之中還藏著幾分無奈,想必這老家伙在天上也不是個很嚴肅的主兒。
“我想…”南風說到此處略作停頓,整理思緒,斟酌詞語。
大肚子見南風欲言又止,皺眉打岔兒,“咱可事先說好,天庭可不能讓給你,我們倒是無所謂,只怕老張不愿意。”
“老張是誰?”南風好奇追問。
“封你做大羅金仙的那個。”大肚子說道。
南風沒有再問,大肚子說的應該是玉帝,不過道家典籍里沒有提及玉帝的俗家姓氏,但道家典籍都是人寫的,而有些事情人是不知道的。
“說啊,你到底想勒索甚么?”大肚子催促。
“我這不是勒索,我這是討要賠償,”南風瞪眼,手指西王母,“她先前曾經送人回到過去殺我,若不是我應對得當,及時封閉天地隔絕了陰陽,怕是現在已經被她殺了。”
大肚子聞言略感意外,“這不沒殺的了嗎。”
“沒殺的了就不治罪了?”南風瞠目。
“誰治?”大肚子笑問,“她是大羅金仙,誰能治的了她?”
見南風想發火,大肚子急忙又道,“好啦,好啦,你這動靜搞的也不小了,這些年天地封閉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卻都是天庭封的,被人把門兒堵了還是頭一回呢,要是治她的罪,你也跑不了啊,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既往不咎,說吧,你想要什么?”
“我算明白了,你這不是來談判的,你這是來和稀泥的呀,”南風很不高興,“就因為她身居高位,就可以執法犯法?”
“她這不是被你抓了嘛,我這不是來商議怎么解決嗎,”大肚子人老成績,好生圓滑,“一個大男人,跟個小姑娘較什么真兒。”
“小姑娘?”南風咧嘴,“她比我老幾千歲,還小姑娘?”
“她就比你年長一萬歲,也是個女人不是。”大肚子說道。
“我不跟你談了,你回去,換個人來。”南風擺手攆人,這老東西太滑,又一直陪著笑臉,令他無處著力。
“那可不成,他們脾氣不好,換了他們,怕是會跟你打起來,”大肚子連連搖頭,與此同時手指西王母,“你看你,把個女人捆的跟粽子一般,快把人放了。”
南風口才遠不如這白胖的大肚子,自忖繼續與他說下去會被他給帶到溝兒里,便不再與他多說閑話,“我的要求很簡單,天界和陰間永遠不要再干涉和插手人間事物,我們的事情由我們自己做主。”
大肚子聞言好生意外,沒有立刻接話。
南風又道,“當年祖師劃定三界時定下了規矩,三界之中人間為主,天界和陰間的存在只為善后于人間,但你看現在,人間的帝王是你們暗中左右,氣象風雨亦由你們掌控,你們的一己好惡決定了萬千黎民的生死,這是反客為主,這是逾越本分。”
“祖師好像沒說過人間為主,天界和陰間為輔。”大肚子搖頭。
“三界平等,互不影響總是說過的。”南風說道。
大肚子緩緩點頭,“你說的不無道理,此事確需反省,以后不該管的還是少插手為宜。”
“行啦,走吧,把我的意思帶給他們。”南風又攆人。
大肚子手指西王母,不消說,這是在要人。
南風本不想放她,但眼下貌似也沒有再拿她的理由了,沉吟過后收回靈氣繩索,放西王母自由。
西王母氣怒回頭,憤恨的看了南風一眼。
憤然怒視之后,西王母撞上了百丈之外的靈氣屏障,不消問,這是瞬移被擋住了。
見此情形,南風心念閃動,將屏障撤除。
就在靈氣屏障消失的瞬間,三道強大威壓突現身側。
“這是作甚?”大肚子驚呼。
“封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