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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說啥呀,我進去沒多久就被派去種地了,連禪院的大門都沒邁進去過”胖子咧嘴說道南風點了點頭,佛光寺分為兩處區域,一處是山腳的僧舍,還有一處是山腰的佛光禪院,那里是供奉舍利塔的地方,也是寺內高僧清修的地方,像胖子這種外來的掛單僧人是沒機會去到那里的“說說僧人日常作息”南風說道 胖子喝了口酒,重新塞上木塞,說道,“寅時三刻撞鐘起床,穿衣洗漱,然后就是去大雄寶殿早課念經…”
南風打斷了胖子的話,“太籠統了,說詳細些,穿衣洗漱用時多久,幾時前往大雄寶殿?”
胖子知道南風詢問這些是為了幫他謀取部金身,便仔仔細細的將佛光寺僧人的日常起居等情況說了出來,寅時三刻聽鐘起床,穿衣洗漱加上去茅房會用上一刻鐘多一點,趕到大雄寶殿集合時是寅時五刻一個時辰分為刻,五刻和六刻是拜佛時間,七刻刻是拜懺時間,所謂拜懺說白了就是對之前做過的壞事進行反省和懺悔早課自卯時正式開始,需要念誦包括心經在內地的部經,持續時間為半個時辰早課結束之后是練武健身的時間,持續時間也是半個時辰辰時前往五觀堂吃飯,五觀堂就是齋堂,吃飯時間是兩刻鐘吃完早飯到午時的這段時間是參禪打坐的時間,對胖子這種外來僧人以及未曾受戒的小沙彌來說就是干活兒的時間若是好光景,午時還有一頓午飯,但現在是壞年頭兒,沒有午飯了自午時到申時四刻,也是僧人的自主時間,可以睡覺,也可以打坐參禪由于一天只吃一段飯,這時候大部分僧人都在房間里睡覺,即便不睡也是躺著或者坐著不動,一動就浪費體力,就容易餓申時四刻到酉時的這半個時辰是晚課時間,需要念誦包括往生咒在內的七部經然后是半自由時間,可以留在大殿拜懺,也可以回自己的住處參禪打坐按照規定,僧人是三更入睡,不過餓了一天了,大部分人回房就睡了,也不等到三更受儒家思想影響,道士的架子都是比較大的,對尊卑長幼看的很重,不同級別的道士會享有不同的待遇,對道士來說沒有一視同仁一說但佛教是自外邦傳來的,認為眾生平等,哪怕是大德高僧也沒有特殊待遇,每日作息與普通僧人都是一樣的,他們也會去大雄寶殿操行早課,也會親自去齋堂吃飯佛光禪院里的清潔也是他們自己完成的,并不差遣使喚小沙彌佛光禪院住著十幾個大和尚,這些大和尚有幾個是專修佛法的,剩下的都是習武練氣的,專修佛法的那幾個和尚并不練氣,但他們也有異能,名曰神通,神通是建立在對佛法的領悟上的,與靈氣修為沒有關系而那些練氣的大和尚就跟道士很像了,他們借鑒了道家的吐納練氣,能夠利用自身靈氣使用佛經上記載的一些神通法門那些專修佛法的和尚走的是外邦老路,人數不多而那些練氣的和尚,則是將外邦佛法與土練氣融合為一,取長補短,為此時主流胖子粗心,也沒細數禪院里具體有多少大和尚,但他注意到每次吃飯,分齋的僧人都會盛出兩碗放到大和尚的桌上,來吃飯的大和尚也不碰這兩碗飯,那兩碗飯應該是給誰留著的“佛光寺里都有誰會部金身?”南風問道 南風問的事情算不得什么秘密,胖子自然知道,“住持元空和監寺同一,同一是元空的徒弟”
“他們練不練氣?”南風又問“練不練氣的好像只有那幾個老和尚”胖子答道南風緩緩點頭 眼見南風一直皺眉,胖子問道,“是不是偷不到?”
南風擺了擺手,“我擔心的不是這個,那部金身是刻在重寶函上的,重寶函是與舍利子一起自西域外邦傳過來的,佛教自外邦可能并無練氣一說,是到了土借鑒了道教的練氣法門,我擔心的是部金身不以練氣為施展基礎,而是以神通為施展前提”
南風說的深奧,胖子愣了片刻方才明白過來,“應該不會吧”
“若是需要領會神通才能施展部金身,咱們就算偷了重寶函出來,你也練不成這門功夫”南風說道,做一件事情之前,先要確定的是這件事情值得去做,然后才是怎么去做“那怎么辦?”胖子慌了南風抬了抬手,示意胖子稍安勿躁元空和他徒弟是練氣的,他們能夠使用部金身,但并不能因此就斷定可以通過練氣來練成部金身,因為二人有可能在打坐練氣的同時也兼修佛法目前沒有直接證據來確定部金身的修煉需要怎樣的前提,卻有兩個旁證,,其一,部金身是土僧人受重寶函上的圖形啟而創出的,并非外邦直接傳來,既然不是外邦傳來的武學,想必就不是以精修佛法為修煉和施展的前提其二,佛教雖然不如道門三宗強大,卻也多有紫氣高手,他們雖然借鑒了道家的練氣法門,但他們沒有機會接觸居山以上的練氣方法,既然接觸不到高品階的練氣方法,他們的紫氣自何處而來?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以道家居山之下的六部真經為軀體,以佛教神通為魁,替換了三宗密不外傳的居山洞淵太玄三經既然能夠移花接木,便說明外邦神通與土練氣是可以融合的,換言之,是可以使用土的練氣方法來施展外邦神通的“問題不大,只要能偷出來,你就能練,大不了用道家的練氣方法催動,你接著說”南風沖胖子說道“說完了,還說啥?對了,你啥意思,怎么跟道家還扯上了?”胖子一臉疑惑“部金身是由土僧人受到重寶函啟而創下的功夫,我們偷不到功法,只能偷重寶函,我們偷的不是黃米,而是谷子,能懂?”南風問道 “怎么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笨嗎?”胖子撇嘴,“你的意思就是咱們偷不到現成的肉,只能偷豬回來自己殺”
“對”南風點了點頭,“此事有利有弊,弊端是咱們得自己推敲,會非常費神好處是咱們推敲出來的功法會與部金身有所不同,日后即便你施展出來,佛光寺也不能問責于你”
“那咱們就不能明著偷了”胖子點頭“偷還有明著來的嗎?”南風橫了胖子一眼“我的意思是咱們偷的時候不能讓他們現”胖子說道“廢話,萬一被抓到,以后怎么見人?”南風說道,自古至今偷藝都是大忌,比偷人還丟人胖子嘿嘿一笑,起身下地,穿鞋去了茅房 等胖子回來,南風又問,“這一年多,佛光寺有沒有請出舍利子?”
“請了,去年臘月初搬出來一回,做了場法會,不過是黃布包著,看不到里面啥樣兒”胖子說道“盒子有多大?”南風問道,胖子的話間接證實了他先前的猜測,部金身衍生于重寶函,用布包著寶函是擔心外人看到上面的圖案“有這么大”胖子比劃“那不算很大”南風說道,根據胖子比劃的大小來看,重寶函高寬都不過一尺 “大是不大,但很沉,是兩個人抬的”胖子言罷,見南風面露不解,隨即解釋,“我聽說那些盒子都是真金白銀打的,肯定沉哪”
南風再度皺眉,即便很是輕盈拿了就走,想偷到重寶函難度也很大,寶函很是沉重,難度就會更高“睡吧,明天再想”胖子打了個哈欠 南風點了點頭,“你先睡吧”
“我吹燈了哈”胖子指了指油燈南風又點了點頭胖子睡倒,南風閉眼思慮,目前他還沒有具體的辦法,只有一些零散的想法,舍利子是佛門至寶,始終處于佛光寺的嚴密看護之下,即便是吃飯也會留人看守,調虎離山是行不通的,這東西太過重要,調虎離山會令那些僧人更加警覺自人少的時候下手也不成,人越少,看護之人越會打起精神,得在人多的時候下手動手的時候還不能暴露身份,不然就會留下后患要偷走寶函就得連舍利子一起偷走,難度太大,但靠近寶函,拓印上面的圖案或字需要的時間更長,是偷寶函還是拓印需慎重斟酌 紙上談兵總是不成,閉門造車也不實際,三更時分,南風起身出門,他要親自前往佛光寺,觀察情況,尋找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