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晨的話,童母一臉懵逼狀。
北宋五大名窯之一的汝窯瓷器?
這怎么可能?
這明明是她過年那會兒,在市場買的碗啊,五塊錢一個,買了十個,老板還送了一湯勺呢!
“蕭晨,你認錯了…”
童母剛要開口,卻被蕭晨給打斷了。
“阿姨,你看看這胎質,看看這釉子,這碗要是送古玩店里,最少也能賣個一二十萬啊!”
“真的?”
童母看著蕭晨一本正經的模樣,也有點半信半疑了,難道自己真買了一堆古董回來?
“當然是真的了,就這些古董,賣個一百萬沒問題!”
蕭晨點點頭,滿臉的惋惜。
“啊?”
童母真被忽悠住了,損失了一百萬?
“你什么意思?”
紋身男隱隱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位朋友,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是吧?那打碎東西,按價賠償,是不是也天經地義啊?”
蕭晨把玩著手里的碎瓷片,笑瞇瞇的問道。
紋身男臉色一變,他終于反應過來了!
這小子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什么北宋汝窯,價值不菲…就是想讓他賠償啊!
還百萬?
怎么著?
他們收個三十萬的高利貸,最后還得再賠進去七十萬不成?
雖然他不懂古董,但也能看得出來,這是狗屁的古董,就是幾個破盤子破碗罷了,別說百萬了,連一百塊都不值!
“小子,你耍我?”
紋身男陰沉著臉,瞪著蕭晨問道。
“沒有啊,我只是在說道上的規矩嘛,咱一切都要按照規矩來。”
“呵,老子這幾年干多了敲詐勒索的事情,沒想到今天還遇到你這么個家伙,竟然還想敲詐勒索我?”
紋身男冷笑著說道。
“敲詐勒索?這位朋友,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如果你不信這是北宋汝窯出的古董,那咱盡可以去找一些專家驗證一下,讓他們估個價錢唄?”
蕭晨攤了攤手,淡淡地說道。
“專家?狗屁的專家,這年頭最信不過的,就是他媽所謂的專家了!”
紋身男呲之以鼻。
蕭晨無奈搖頭,唉,看看,現在連混社會的,都不相信專家了,可見專家的名聲有多差勁了!
“小子,你是打定主意,不想還錢,是吧?”
紋身男說著,一揮手,守在門口的幾個手下,全都快步走了過來。
“沒有啊,我剛才不是說得挺明白的嘛,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欠你的三十萬,我隨時都可以給你!而你們討債卻打爛古董,這就不符合規矩了吧?原價賠償,不應該么?”
“小子,你他媽找死,是吧?”
紋身男勃然大怒,他收高利貸也有幾年時間了,還是第一回遇到這種事情!
“哦,對了,剛才我進來的時候,還看到你們在外面那堵墻上刷了字,是吧?”蕭晨想到什么,問道。
“沒錯,欠債還錢,要不殺你全家!”
紋身男惡狠狠地說道。
“呵呵,你知道那堵墻是什么來歷么?”
“你他媽別告訴我,那墻也是北宋的!”
紋身男握起拳頭,這家伙還來勁了,是吧?
“北宋的墻?這怎么可能!哥們,一看你就是學習不好,所以才出來混黑社會的吧?來,我考你個歷史問題,北宋距今多少年?”
“呵呵,我不知道,那你告訴我啊!你要是說不準,老子今天不把你屎打出來,都算你肛門緊!”
紋身男怒極而笑。
“北宋建于公元960年,滅于1127年,距今889年,所以說,外面那墻根本不可能是北宋的…
不過,那堵墻來歷也不簡單,去年龍海文物局跑過來說,曾經有個偉人在那堵墻下開過會…上面還提了字,不信你去瞅瞅!
所以,那堵墻,怎么說也算是一保護文物了,現在卻被你們給破壞了。”
蕭晨隨嘴胡扯著,扯得他自己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小子,小嘴兒挺能叭叭啊!兄弟們,給我狠狠干這家伙,我倒想看看,是老子的鞋底子好使,還是他的嘴好使!”
紋身男怒急,馬勒戈壁的,偉人墻下開過會?你怎么不說偉人墻下尿過尿啊!
幾個膀大腰圓的手下,全都猙獰著圍在蕭晨身邊,準備動手。
“呵,誰這么威風呢?”
就在他們準備動手時,一個嘲弄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七八個人走了進來。
當頭一位,中等身材,嘴里叼著雪茄,看起來頗有幾分氣勢!
他身后,站著一花格子男人,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胳膊處貼著紗布。
在旁邊,是一個吊著胳膊的大光頭,一臉兇相,胳膊上紋著一條猙獰的大蛇。
“媽的,誰他媽…”
紋身男聽到這聲音,大怒,可當他扭頭看到從外面進來的人時,后面的話直接憋了回去。
飛鷹幫獵鷹堂堂主——黃興?
飛鷹幫獵鷹堂第一高手——孫飛?
飛鷹幫獵鷹堂大哥——光頭蛇?
前面這三位,紋身男全都認識,也正是因為認識,后面的話才不敢說了!
“吆,這不是阿刁么?我還以為誰這么囂張呢!”
光頭蛇一只手摸著自己的大光頭,看著紋身男,咧嘴一笑。
“興爺…您怎么來了?”
紋身男沒搭理光頭蛇,按照江湖地位,他與光頭蛇地位相差不大,所以可以不用給其面子!
但他與黃興卻差了一個輩分,所以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叫一聲‘興爺’,要不那就是不合規矩!
黃興仿佛沒聽到紋身男的話一樣,忽略了他,徑直向蕭晨走去。
“媽的,有點眼力沒有?滾開!”
光頭蛇緊隨其后,一腳踹開一個擋在黃興面前的混混。
“蕭部長,呵呵,我沒來晚吧?”
黃興來到蕭晨面前,扔掉雪茄,堆起笑容,態度放得很低。
旁邊,紋身男心中一震,他能從黃興的語氣中,聽到一種恭敬!
“興哥,你怎么來了?”
蕭晨看著黃興,也有些驚訝,但人家給面子,那就得接著,要不也不懂事兒了!
而且,他與黃興的沖突,也算是過去了,所以他也叫了一聲‘興哥’。
黃興聽到這稱呼,心中大喜,今天真是來對了啊!
“剛才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和大蛇在一起呢,離這不遠…所以,我就跟著來了,看看能不能幫蕭部長做點什么。”
“呵呵,興哥有心了。”
蕭晨笑了笑。
在接到童母電話,說有高利貸逼債時,他在來的路上,就給光頭蛇打了個電話,問問這邊是不是他們的地盤!
畢竟,有些事情,能不用武力解決,還是不要用武力解決!
只是他沒想到,黃興竟然也來了!
“阿刁,這是怎么回事?”
黃興扭頭看向紋身男,臉色沉了下來。
“興爺,是這樣的…”
紋身男也意識到不好,難道這年輕人有什么大背景不成?要不,怎么會讓黃興如此客氣?
他沒敢亂說,快速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并著重提了北宋五大名窯之一的汝窯瓷器…
黃興看著地下的破盤子破碗,嘴角抽搐了幾下,汝窯瓷器?糊弄鬼呢?
不過,他也算了解蕭晨的為人,聽到才開口要一百萬,差點拍拍紋身男的肩膀,說一句:“聽哥的話,趕緊花錢消災得了,這錢真不貴啊,別給你老大以及社團找麻煩啊!
“艸,阿刁,我覺得這就是北宋什么窯的瓷器…管你要一百萬,那也不多啊!打壞東西,按照原價賠償,天經地義!”
旁邊,光頭蛇沖著紋身男嚷嚷道。
紋身男咬牙,馬勒個蛋的,死光頭,虧以前咱倆還喝過一次酒呢!
“小蕭,這是怎么回事?”
此時,童母小心翼翼靠前,低聲問道。
“阿姨,這是我幾個朋友,在道上混得也不錯,所以我讓他們出面調和一下。”
“你朋友?那是不是就不用還錢了?”
童母眼睛一亮,她也看出來了,來得這幾個人,明顯比紋身男還厲害啊!
“額,看看情況再說吧。”
“阿刁,蕭部長不會忽悠你,他說是汝窯瓷器,那肯定就是汝窯瓷器…這…這位大姐欠你三十萬高利貸是吧?二者相抵,你再給蕭部長七十萬就好了!”
黃興說得心里有些別扭,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臉皮挺厚,但能把這話說出來,還是挺不容易的!
而且,他也不認為,阿刁來要高利貸有什么不對,還是那句話‘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現在蕭晨攙和進來了,那肯定就不一樣了!
紋身男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沒要到錢就算了,還得倒找七十萬?
“怎么,我黃興這張臉,還不值七十萬?”
黃興臉色一沉,皺眉問道。
“興爺,哪有這樣的規矩…”
紋身男咬咬牙,問了一句。
“媽的,興哥的話,就是規矩!你信不信,老子一句話,你們幾個都得躺著出去?”
光頭蛇瞪著紋身男,一拍手掌,只見幾十個黑衣小弟涌進院子里,包圍了紋身男等人。
紋身男看到這一幕,臉色再變。
旁邊,童母先是臉色一白,隨即大為興奮,快步上前,沖黃興道:“這位朋友,我是小蕭的丈母娘…”